结束后萧霖跪在骆炜烨面前不住地咳嗽，连生理泪水都溢了出来。

骆炜烨一直冷冷地看着萧霖，直到他缓过来后才伸手托起他的下巴，用拇指蹭掉了萧霖嘴唇上沾到的东西，笑盈盈地开口：“感觉怎么样？”

“为您服务被您使用是我的义务和荣幸。”萧霖表情虽然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喑哑，他的语气却依旧如同机器人一般没有任何起伏。

“……”骆炜烨皱了皱眉头，脸上带了些怒意，放开了萧霖，“真脏。”骆炜烨从桌上的纸巾盒中抽了一张纸出来擦了擦手，“和骆楠竹相处得怎么样。”骆炜烨问。

“……还好。”萧霖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起骆楠竹刁难他的事。

骆炜烨冷笑，“是吗？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好伺候多了？”他从萧霖的反应中也看出了萧霖有所隐瞒，但他懒得问，这些事情他并不在乎，反正他把萧霖赶去照顾骆楠竹就是因为他不想那么频繁地看见萧霖。骆炜烨一想到萧霖背着他和别人上床就心里不快，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见萧霖，他还能少生点气，而且他也知道骆楠竹不是省油的灯，能折磨折磨萧霖就更好了。

再说了，比萧霖听话的狗多的是。

“我没有这样想先生。”萧霖冷静地回答。

“行了，滚吧，自己回去。”骆炜烨扫了萧霖一眼，对他不再有兴趣，起身上了楼。

萧霖回家后在阳台坐了许久，烟都抽完了一包，他望着城市夜景，脑海里又开始重现今晚在饭局上发生的一切。

好恶心。

萧霖紧紧抓着头发痛苦地弯下了身子。即使跟着骆炜烨那个变态那么久，但他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

为什么骆炜烨…要连他仅剩的那么一点点尊严都要彻底摧毁。虽然萧霖从前也一直恨着骆炜烨，但那恨意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强烈过。

报复。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萧霖死死咬着嘴唇，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报复到骆炜烨。

骆楠竹……

萧霖想起骆楠竹在看到他身体时瞬间红起来的脸，还有在被他靠近时反常的反应，说不定骆楠竹也喜欢他这种类型。

自己的所有物被自己的儿子使用玷污，这对骆炜烨来说肯定是巨大的羞辱。

也许这是个机会。萧霖勾了勾嘴角。

第二天早上萧霖早早去了骆楠竹家，他打开门却看到门口放了一双不是骆楠竹的鞋。

骆楠竹的卧室门没关，萧霖轻手轻脚地进去就看到骆楠竹和何洳汀躺在一起睡得正熟，两人贴得很近，骆楠竹的手臂还环着何洳汀的腰，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朋友的样子。

萧霖的心沉了沉，安静地退了出去。

那个男生是…骆楠竹的男朋友？萧霖一边做着早餐一边思考着该如何诱惑骆楠竹。

其实骆楠竹有男朋友也没什么，只是稍微麻烦一点，但胜过青涩高中生的这点儿自信他还是有的，毕竟骆楠竹也只是个孩子。

萧霖想得入神，没注意到骆楠竹过来了厨房门口。

“喂。”

萧霖被吓了一跳，菜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没有立刻处理伤口。萧霖转过身，看到是骆楠竹便对他微笑道：“早上好少爷，您这么早就醒了啊。早餐很快就好，您稍等一下。”

骆楠竹冷着脸，看到萧霖手指上开始渗血的伤口皱了皱眉，然后一言不发地扭头离开了。

萧霖以为骆楠竹就这么走了，没想到骆楠竹很快又回来了，还扔了碘伏棉签和一个创可贴在他面前。

“笨死了。”骆楠竹没好气地说。

萧霖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谢谢。”

“别对我笑。”骆楠竹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想到昨晚萧霖肯定在和骆炜烨翻云覆雨就一阵烦躁，“恶心死了。”

“……”萧霖沉默了一下，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骆楠竹在念叨：“真不知道我爸为什么选你做……”骆楠竹说到这里便猛地停住了，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情妇”这个词吞了下去。

“什么？”萧霖问。骆楠竹看着萧霖停顿了两秒，一本正经地开口：“秘书。”

萧霖掩着嘴笑了两声，随即抬眼望着骆楠竹，别有深意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好处，少爷。”

“……”骆楠竹被萧霖的眼神看得脸皮有些发烫，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目光，他明白萧霖话里的意思。

“昨天的晚饭您觉得怎么样？”萧霖贴好了创可贴继续开始做早餐。

“……难吃。”骆楠竹盯着萧霖的背影，开始浮想联翩。

萧霖的腰蛮细的，围裙的带子系在他的腰上显出一种特别的……性感。骆楠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想。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清理了出去。

“抱歉，我还没有摸清您的口味。”萧霖顿了顿，“房间里那位是你的同学吗？”

“嗯。”骆楠竹回答。

“看来你们是好朋友。”萧霖笑了起来，“要和同学处好关系啊，我做学生的时候就很不擅长社交，结果一个朋友都没有。”

“别管我的事。”骆楠竹冷冷说道。

萧霖没有在意骆楠竹说的话，继续说道：“您再休息一会儿吧，早餐很快就好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萧霖和骆楠竹就一直用这样的模式相处着，萧霖每天接骆楠竹上下学，周末来给他做饭照顾他，骆楠竹还是动不动就找萧霖的麻烦，对萧霖说话也没客气过，可以说态度极其恶劣，但萧霖从来没有对他翻过脸，不管他做了多过分的事说了多难听的话都一样，萧霖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游刃有余的样子，这让骆楠竹十分不爽但又没有办法，只有更过分地对待萧霖来发泄怒火，但萧霖依旧无限包容着骆楠竹的坏脾气，他让萧霖做什么萧霖都照做，从来不违抗他的命令，骆楠竹最后也只能一个人无能狂怒。

除此之外，在骆楠竹心里还有另一件事情一直折磨着他。

他控制不住自己对萧霖的幻想。

这件事骆楠竹无法对任何人讲，他不明白，自己明明那么讨厌萧霖，为什么还对他……何洳汀很好，他们之间也没有出现什么感情问题，为什么自己会对萧霖产生冲动！

与何洳汀在一起的时候，萧霖的脸有时会突然出现在骆楠竹脑海里，扰乱他的心神。萧霖背后的那副蛇与玫瑰的刺青也无数次出现在骆楠竹的梦里，那鲜红得如同血液一般的颜色，凝结在萧霖的唇上，最终萧霖又将那颜色印上了他的嘴唇。

与萧霖接吻和亲密的梦，他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好恶心。

但好像又不是那样。

这天骆楠竹放学后，萧霖照例来接他回家。

然而骆楠竹总觉得今天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骆楠竹想了一路，终于在到家下车后再一次看到萧霖的正脸后恍然大悟。

萧霖今天没有笑。

从前萧霖见到他总是会微笑的，但今天却是一副一潭死水般的表情，路上也没有和骆楠竹说一句话，以往萧霖总会和他闲聊几句，比如问问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之类的——尽管骆楠竹对他没有好脸色又总是爱答不理的。

“喂。”骆楠竹站在厨房门口，叫了萧霖一声，然而萧霖却好像没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厨房里只有萧霖切菜的哒哒声。

“喂，萧霖。”骆楠竹不满地又叫了一声，萧霖还是没搭理他。骆楠竹皱了皱眉头，平时不都应该回头对他微笑了吗，他没好气地几步冲到了萧霖身边，“你聋了吗，叫你两遍你都……”

萧霖转过头望向骆楠竹，眼眶微微泛着红，脸颊上还残留着几道泪痕，一颗泪珠正顺着他的脸颊缓慢滑下，又从他的下颌滴落到地板上。

骆楠竹愣住了，他从没有见过萧霖这样的表情。原来他也会哭吗。骆楠竹在心里想道。

明明切的又不是洋葱。

骆楠竹见到萧霖眼泪的一瞬间顿时不知所措了，愣在原地半天都没说出话来，直到萧霖抬手擦泪才回过神来。

“你哭什么…”骆楠竹把差点习惯性脱口而出的“真恶心”咽了下去，改口道：“你没事儿吧。”尽管他一直想要看萧霖失态的样子，但现在真的看到了，心里好像又不那么痛快，有些酸涩，似乎还有些……心疼？

“抱歉少爷，让您看到我这副样子，真是失态了。”萧霖擦干了眼泪，对骆楠竹挤出一个笑容——尽管很难看。

这时骆楠竹才勉强摆出平时的臭脸，冷哼一声道：“你还是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看了恶心。”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萧霖看着骆楠竹走开，没说话。之后两人也没有再交谈，只有萧霖叫骆楠竹吃饭的时候才说了那么一句。

骆楠竹吃完饭后坐着没动，而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萧霖收拾碗筷，直到萧霖收拾好准备去厨房清洗的时候骆楠竹才开口：“虽然你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恶心，但没想到哭的时候更恶心。”骆楠竹顿了顿，“所以你以后还是笑吧，我不想看你流眼泪。”骆楠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听起来很怪，好像自己有多见不得萧霖流泪一样，于是他立刻又补充了一句：“看了就想吐。”说完他还没等萧霖回答就冷着脸离开了餐桌。

萧霖注意到了骆楠竹泛红的耳朵尖，低头笑了笑，端着碗盘回了厨房。

萧霖收拾完厨房便准备回家了，他敲了敲骆楠竹紧闭的房门问道：“少爷，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没有，快滚。”骆楠竹的声音隔着房门闷闷地传来。

“好的，您记得早点休息，我先走了。明天见，少爷。”

萧霖的脚步声随着关门声消失，骆楠竹趴在桌子上懊恼，脸皮滚烫。

我都说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