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刚的聊天，全听见了哈”
萎靡不振的许愿听见安科的话后嘴角勾起，看着屏幕对面假装无事发生的哈迪斯露出一丝苦笑。
“不全听见，能这样吗？”
干哦，他一直以为米饭只有神域危险，神本体还是很可爱的，没想到祂还有二阶段。
你开二阶段验证身份的时候，能不能看一下旁边身残志坚的哥哥…
跟外神对话简直防不胜防啊。
就算人家根本没想害你，听到一嘴，即使等级到主神了也受不了。
下次一定要往自己身上丢十几个精神加护再和祂们聊天。
不过我的力量祈祷对象貌似是老师啊！许愿委屈地看向屏幕那边假装无事发生收起身份证的人鱼，这能行吗？老师泥…
“那你说说看法吧，看看守夜人还记了什么”
“…”
胜遇刚刚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是眼神里的生无可恋都快溢出来了。
她只记得老师和米饭用未知的恐怖语言聊起来了，后来的记忆有毒性，那些记忆光是回想都会让她感觉脑袋里有虫在爬。
“刚刚情况太恐怖，我的灵魂把记忆封存了”，许愿艰难地说。
他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身上还冒着轻微霉斑的米饭，整个人看起来活人微死。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san值被拉回来后接受一分钟内san值再次归零的。
“那行”，那头的安科觉得问题不大，“我再讲一遍”
话音刚落，哈迪斯就忙不迭地站起身跳得离安科三米远，然后一脚踹开扒拉着房间门因为听到几句话不小心昏迷了的小河公主，自己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握上了门把手。
至于为什么祂明明吓得人已经走了一会了，却还是倔强的绷着那张青白的脸，很简单，哈迪斯不想被俩守夜人看扁。
A总是在祂想要造反的时候给祂来一顿狠的，这个混蛋绝对是感觉到什么，在趁机敲打自己，最可怕的是祂明面上还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心机真够深沉的！
现在这里全是古神语爆发后产生的空间裂缝，把房间的空间全部锁死，哈迪斯根本没法瞬移，只能乖巧的走去开门。
“我还有事，我的狗生了”，为了保住面子，祂甚至还临危不乱地找了个借口。
咔咔两声后，把手被哈迪斯整个扯了下来，但是门却跟踏马有封印似的纹丝不动。
祂拿着把手当场僵住，几秒后，哈迪斯脖子扭了一样艰难转头，朝安科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感觉像是清华考不上要北大了。
这下真出不去了。
完辣！
安科倒是不是很在意祂把门把手整烂了，只是挥挥手让祂速速滚回来。
这理由也不找好点，他之前在哈迪斯做饭那次后特地看过了，阿骨是只纯公狗！
安科至今不敢想哈迪斯那盘奶酪沙拉的原材料到底是什么。
原地愣了一秒后，哈迪斯同手同脚地踩过小河公主的身子在几声痛叫的背景音中上刑似的又回来了。
“狗日啊…不是真日狗啊？”
另一头，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胜遇惊讶极了。
她早就听说过希腊神私生活混乱，没想到这么混乱，冥后是狗也就算了，没多久狗还快生了。
安巴市是什么人杰地灵的繁育基地吗？
面对胜遇的询问，哈迪斯本来调整好的表情再次崩掉。
祂下意识地往安科身后靠，企图把自己藏起来，这样就不用再解释了。
好啦，这下彻底被守夜人看得扁扁的辣！
“你俩别管祂了，我现在需要守夜人记载的历史”
安科说着就无奈地别过头去，开始摇着骰子处理倒霉蛋小河公主。
本来她在棺材里睡觉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结果这玩意硬要听，这下好了，彻底变成哈基尸了。
“呜呜呜呜我再也不吃鱼食了…”
在这种奇奇怪怪的背景音中，表情要绷不绷的胜遇开始按照安科的要求给他讲前几年发生的事情。
十年前，华夏和其他国家还没有迷雾的阻挡。
但是各国在那个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情况。
胜遇拿着一张米饭用来画涂鸦的纸，用爪子在上面随便画了一个圆展示给安科看。
“老师，你说π完完全全等于三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闻言，安科沉吟了一下，“圆不再会是圆，那应该是一个多边形”
“是的”，胜遇点点头。
世界的规则在某个瞬间被改变了，一些无形的枷锁出现在了人类的文明中，科技的进步道路被封死，物理定则，化学法则，和生物定理，都在坍塌扭曲，变成人类完全无法理解的样子。
似乎人类的文明已经走到了尽头，就好像某个文盲的认知篡改了整个世界的体系一样。
在这个时候，国内外开始不停地往外冒神明，突然会使用危域的人井喷式的出现，大动荡开启，幸好当时华夏在玉司令的带领下有着几乎算是森严的戒备，才没让几个发癫的神明代理人屠城。
“有人猜测那是显圣的神明封死了科技进步的道路，以此来某取信仰之力”
“不可能”，几乎是在胜遇说完这话的一瞬间，哈迪斯就脱口而出打断了她，“神没那么强”
在祂看来，神明不过是被规则支配的大一点的生物罢了，就像人能够通过电线使用电一样，神也只是通过神格使用规则，篡改规则这种事情，就算是至高神也做不到。
而强到能篡改规则的…哈迪斯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安科，又看了一眼睡得冒鼻涕泡的米饭。
祂俩真的有必要这么搞吗？
都不用显圣，这两个东西上来就被供起来了，祂们自己就是外神都不用担心污染，只要每天吃吃睡睡带带孩子，这是物种歧视！
连自己都是因为A才能留在安巴市的，要不然早就被守夜人打回冥界了。
这时，想了一会的安科根据目前知道的事实开口了。
“有没有可能，当时的华夏和其他国家在走末日进程，只是被华夏神和其他力量阻止了”
“或者当时的华夏也是拼好饭的一员，当时不同世界的规则在对冲，造成了科技树的崩塌”
一说到这个，胜遇就觉得安科的话很是熟悉。
“詹奎因有提出类似的假说，老师你还活着的时候也这么说过，沪江大学的研究团队也持有类似的观点…”
“那个团队后来疯得很彻底，全员污染化，我们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把他们鲨光”
“当然也有反方向的观点，首都大学的教授饶夕提出，是某种东西的到来导致本不会排异的各个世界开始崩解，他后面甚至认为不止每个国家是从不同世界里摘出来的，还认为华夏的每个市都是不同世界里遗留下来的最后一片土地”
哈迪斯愣了一下，祂似乎抓住了什么念头。
安巴市，龙港市…这些自己曾经试图拖入冥界的城市里住着的人，他们的灵魂于不同城市间有很明显的差别！
“当然，这教授后头疯了，一夜之间，他一个人就是一只原阶邪祟，搞得我们都想不修炼，想直接去研究东西了”
一听到她这么说，安科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你找死啊”
被污染完，你还是不是你都不知道。
你搁这修魔功呢？
胜遇被他骂得缩了缩脖子，又变成了鸡圆巧合的模样。
老师看起来越来越熟悉了，那种爆裂的压迫感让她根本不敢说话。
许愿怂怂地低着头，一会后，发现气氛僵了，他只能咳嗽了两声把话题接过来。
“还有专家说过，是某种高于神明的东西希望占领蓝星，或者保持蓝星的混乱和臃肿蒙昧，所以才希望蓝星的科技最好不要发展，还为了抑制蓝星生物的活动带来了许多外来邪祟很外神”
“说法有非常多，学术界一直在吵，但是很快事情就变得恐怖了起来”
“好几个国家因为本国神明的玩弄直接灭国，人变成了神的牲畜，祂们简直像是在搞末日之前的狂欢，我们国家周围一圈的国几乎全废了”
这倒是跟哈迪斯的口供对上了，安科撇了一眼表情凝重手指爆出青筋的哈迪斯。
“老师，您当时出去把那些国家全打了一遍，刚好让那些神明死了大半，给华夏留了喘息的机会”
“虽然我们也被您打得…”
许愿看了一眼自己烟雾组成的身躯，表情惆怅而苦涩。
这倒霉玩意被打到身子都没了，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扮演他老师的安科说话。
他真的，我哭死。
“还好镇神碑还在，只要碑在，普通外神很难进来，您疯了以后，一切华夏境内的法则都是正常的，我们也升到了主神级别，就是没法一直保持”
“镇神碑似乎有建国后不能成神的意思，就算我们，在华夏升到主神后也会受到镇神碑强烈的压制”
所以才会有华夏五大原阶，而不是五大新神。
“再往后，当我们派特殊小队出去查看情况时，那些神明全都状若疯癫，不知道是哪染上了外神的污染，变成地缚灵一样的存在在迷雾中发出无休止的痛苦嘶吼”
“当时远古特殊小队的秋风雨还录到一个神在迷雾组成的火山爆发时撸管，然后被同样迷雾组成的岩浆淹没，人死鸟朝天的视频”
“那个神一直在重复这一段，后来火山里冒出来一个火山女神，秋风雨当时可是蹲在火山上面，结果被那个从火山口里直挺挺插出来的女神当场扛在肩上，他吓得慌不择路，最终被打成全身粉碎性骨折，他们队的众泰安给他把了两个月的尿”
“…那他很有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