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日复一日的训练里飞快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新年,街上的装饰也变得格外喜庆,浓浓的新年气息扑面而来。
“圣臣,这件衣服好看吗?”,天宫鸣神掀起风衣的衣角,让一旁的青年评判一下自己的内衬。
佐久早圣臣叹了一口气,“前辈,这是您换的第五件衣服了,前辈你就算是套个麻袋也是好看。”,卷发的主攻手有些无奈。
“而且前辈只是去见一见我的父母,不是要去面前首相。”
“那怎么行?当然要给伯父伯母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们俩成功的几率才会更高。”,天宫鸣神摇了摇头,开始搭配自己的裤子和腰带,最后选了一双休闲的皮鞋结尾。
穿戴整齐帅气加倍的天宫鸣神紧张的像是要去打仗,在坐车去佐久早家里的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还得是一旁的佐久早圣臣安抚了一下才缓解了大部分紧张。
“前辈,不要太紧张,我的父母只要求我能找到一个能一直在一起的人,并没有限定性别。”,佐久早圣臣一本正经的说,实际上,他的父母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会找个男朋友回家这种可能。
很快汽车就开到了东京一处别墅区,佐久早圣臣先下了车,他老远就看见了朝自己挥手的父母。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佐久早圣臣走在前面,天宫鸣神紧紧的跟在后面。
“伯父,伯母,我是天宫鸣神,这里是一点拜访礼物,请务必收下。”,天宫鸣神的每一个动作都一板一眼的,让人挑不出毛病,这也让两个大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哎呀,这就是圣臣的朋友吧,快点进来吧。”,佐久早夫人笑眯眯的将三人领进了屋,在玄关整理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母亲…不是朋友。”,佐久早圣臣率先开口,顺便无视了一旁人有些惊讶的眼神。
“嗯?”,佐久早夫人抬起头,却看见自己的儿子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里面写着说不出来的认真和坚定。
“前辈是我的男朋友。”
佐久早夫妇两人齐刷刷的回头,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儿子放下这平地一声惊雷,两人心里倒没有什么反感的感觉,只是这消息太过猝不及防,让他们全部愣在了原地。
“伯父,伯母,是我先喜欢上的圣臣,也是我先追求的。”,天宫鸣神一通乱说不脸红,顺带还拽住了一边上想要开口的佐久早圣臣。
空气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佐久早夫人的笑声打破了寂静。
“哈哈哈,你们俩小孩不会以为我们要反对吧?”,佐久早夫人笑得弯下了腰,“还有鸣神啊,小臣是个什么性格我知道的太清楚了,估计是小臣先喜欢上的你吧。”
佐久早先生没有说话,他虽然不赞同儿子同性恋,却也不会反对,只要他们两人是相互喜欢,只要另外一个人对自己的儿子好就是了。
于是让天宫鸣神紧张了接近一天的出柜就在这种奇怪的气氛里结束了,直到晚上他还是有些恍惚的。
“前辈,该换衣服了。”,佐久早圣臣提醒到。
天宫鸣神点了点头,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藏青色和服,上衬是白色的,搭配上灰色的腰封,吊着朴素又古典的黑色流苏。
佐久早圣臣的衣服是他选的,生来就带着的冷白皮让它更适合浅色系的衣服,一身湖蓝色的长褂让对方更加养眼,白色绣着金线的腰封收束住对方的腰部,让常年锻炼而肩宽腰窄的身材凸显出来。
天宫鸣神一时间都看直了眼,最后还是在佐久早圣臣不自然的咳嗽声里才收回了目光,而后摸着鼻梁掩饰自己的失态。
到了傍晚,所有人都坐在餐桌前,锅里的荞麦面散发出阵阵清香,红白相间的鱼糕散发着食物特有的味道。
在昏黄的灯光下,天宫鸣神抓着一旁人的手,感受着独属于过年的温柔气息,他打量着房间里的所有人,有些感慨。
佐久早家里的人都很白,在灯光下泛着光,佐久早先生面庞棱角分明,能依稀看见年轻时的俊美,而佐久早夫人眉眼略显柔和,倒是中和了一下她丈夫的锋锐,也让佐久早圣臣拥有了这么一副算得上完美的皮相
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当做没看见两个小情侣的小动作,他只是自顾自的从热水里捞出了一个陶罐,三两下拆开了瓶封,给所有人斟满。
“尝尝吧,20年的好酒,好酒应共赏”,话音刚落,这位中年的男人便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天宫鸣神点了点头,这酒里似乎放了药材,看来是相当不错的好酒,他倒是毫不拒绝的端起碗灌了下去,醇香的热流顺着喉管涌到食道,让刚刚还感觉到些许寒意的他浑身冒热气。
这酒虽没有白酒浓烈,却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烈酒,佐久早圣臣自然是不可能一碗全部喝完的,在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后便将碗里剩下的佳酿全部倒到了天宫鸣神手中的陶碗里。
天宫鸣神倒也不拒绝,点了点头后便又闷下了几口酒。
佐久早先生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能喝酒的"酒友",于是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聊了起来,边聊边喝,就连天宫鸣神自己都数不清已经喝了多少了。
佐久早圣臣就在一旁撑着脸看着,没有说话。
晶莹透亮的酒液从唇角流出,顺着下颚划过脖颈,隐入了裹得严实的锁骨下的胸膛里,逐渐进入状态的黑发男人随意的抹了抹漏下的酒液,放松了平时挺直的腰背,放下了手中的酒碗。
因为常年锻炼而遒劲有力的小臂从宽大的袖袍底下探出,那些肌肉线条在不太明亮灯光下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这和天宫鸣神平日里严肃认真的状态大不相同,也确实是酒后那种放松的样子。
佐久早圣臣眨了眨眼睛,缓缓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
说真的,挺性感的,他很喜欢。
离凌晨12点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家里的两个大人都懒得出去凑热闹,一是实在不想挤着去听敲钟声,二就是不愿意打扰两个小情侣,能躺平为什么要当电灯泡?
佐久早圣臣看着有些微醉的天宫鸣神,拉着对方朝外走去,他们虽然没有申请到进庙厅中的名额,但好的是那座庙就在他们家不远处的山上,走几步路到山脚下也能听到
天宫鸣神喝醉之后相当的安静,甚至还把原本有些微微敞开的内衬裹得严严实实,顺带还把他的内衬拉的严实,这倒是让佐久早圣臣有些奇怪。
照理来说喝醉之后不应该是把衣服扯松吗?为什么前辈反而是裹的死紧?
刚刚不是还挺放松性感的吗?怎么现在不仅一句话不说?反而还愈加板正了。
还没等他想清楚,他的手便被另外一只大了一圈的温热包住,被另一只手的主人认真的揣进了宽大又保暖的衣袖里。
“冷…不要着凉。”,蓝眸的青年一板一眼的说,挤出的话少的可怜。
佐久早圣臣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估计前辈喝醉的功劳还有他的一份,毕竟他可是给对方的碗里倒了不少。
虽是这么想的,但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就会发现那双冷白色的耳朵慢慢的染上了一层薄红。
不在意是假的,不触动也是假的,这种状态下的天宫鸣神倒是让他更喜欢了。
12月的东京算得上是寒冷,天宫鸣神觉得自己可能在梦里,他有些恍惚,身边的人似乎在说什么,但他不太听得清,那亮色的衣袍,还有藏在他袖子里微凉的指尖,这一切都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
不过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柔和,他全身心的相信着身边的这个人,周围的人影影绰绰,呼出阵阵带着体温的白雾。
他条件反射的护住了身旁的人,拨开人群走到了一片还算清净的地方,抬着头向那群来祈福的香客一样,等待着新年的钟声。
夜晚的寒气慢慢的侵袭,山风从北方吹来,带走了周身的热度,天宫鸣神感受着身旁人手中的凉意,他思索了一会儿,不太敏捷的慢慢解开羽织的系扣,将身旁的人揽进了怀里,裹得严严实实。
刚开始还有些僵硬寒冷的躯体慢慢的被他的体温软化,最后彻底靠在了他的怀里。
佐久早圣臣盯着山上的寺庙灯火通明,经文和焚香的气息从山中的寺庙里传来,到了这一切都变得神圣起来。
终于,零点到来了,第一声钟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每一次都像是洗涤着灵魂,带走一年的所有烦恼。
钟声在新年的烟火里传向远方。
“96!”
“97!”
“98!”
“圣臣…”,天宫鸣神突然开口。
“嗯,怎么了?”
“101!”
“102!
“圣臣…我真庆幸碰到了你。”
“我知道。”
“我有没有说过…”,蓝眸的青年看着远处的烟火,低下头轻声的闷笑了两声。
“107!”
“108!新年快乐!!!”
“我喜欢你…”
“…”,佐久早圣臣迟迟没有声音,像是没有听见他刚刚说的话。
正当天宫鸣神准备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他怀里的人突然转了个方向,拽着他的领口猛的拉下他的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半醉状态被亲蒙了的天宫鸣神眨了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对方的嘴唇上下煽动,似乎是在说些什。
“我爱你…你听得到吗前辈。”
蓝眸的青年忍不住低声闷笑起来,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对方抱的更紧了。
“我听到了…还有,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喝完酒真的容易干出一些平常干不出来的事情,等酒醒了就只能脚趾抠地找个地缝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