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x…,接下来播放的是8进4的比赛,来自东京的豪强井闼山与兵库的种子选手稻荷崎…镜头给到赛场…”
主持人洪亮又激动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电视微弱的光线照亮了一双绛青色的眼睛。
距离升入高中的时间越来越近,影山飞雄对于传球的渴望也一日比一日剧烈起来,国中时期的队友没有改变,仍然都不理解他,甚至讨厌他的风格。
他曾经想过改变,却在临门一脚时想起了几位前辈的话。
如果他真的改变了的话,那么就以他最引以为傲的传球也会变得平凡,因此,他没有改变。
他等待着,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冲破一切障碍腾飞。
东京时间,晚上10点
坐在书桌前的青年随意的擦了擦偏长的黑发,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上播放的视频,没过一会儿,另外一个同样高数的青年坐到了他身边,他把手里的手机略微朝左递了递,于是两人就这样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天宫鸣神盯着屏幕里的比赛,思绪飘回到了半天前。
“回防!!!”
“左边左边!”
赛场上嘈杂的声音混杂着队友的呼喊涌入耳朵,刺激着他的鼓膜,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势均力敌的对手,火力全开的同伴,这让他的心跳久违的澎湃起来。
两队的比分咬的很死,稻荷崎背水一战,打出了真火,井闼山不想把比赛拖入第三局再多耗体力,于是也卯足了劲儿想要把对局在第二局终结。
最累的莫过于两队频繁起跳的攻手们,天宫鸣神在擦汗间隙看了一眼对面喘着粗气的尾白阿兰,两位王牌无意间对上了视线,纷纷露出了欣赏又畅快的情绪。
“阿兰前辈好像很兴奋…”,宫侑在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里朝身旁的弟弟吐槽。
宫治拧着手里的瓶盖,思索了一小会儿:“感觉也只有大魔王那个体力怪物才能跟阿兰前辈对轰这么久,除此之外就是白鸟泽的牛岛若利了…”
短暂的休息时间并不能让他们说些什么,两队人放下水杯,走进了混杂着橡胶和汗水味的场地里。
最终的比分以离谱的38:36结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天宫鸣神以为他在参加篮球比赛。
双方都累的不轻,宫侑和上几个月一样流着眼泪放狠话,宫治在一边上隐晦的擦眼角,北信介倒是很平静,挨个安抚了一下自己的队员之后就跟在拆手指绷带的天宫鸣神聊起了天。
“不管怎么样,我都为他们骄傲,那可是我的同伴。”,北信介少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也非常难得的让天宫鸣神受到了感染,两人就这样坐在一边的休息凳上笑了起来。
“前辈,该涂药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一抬眼就看见的是拿着一管药膏的佐久早圣臣,漆黑的眼睛里藏着些许担忧。
天宫鸣神咳了咳,老老实实的把手机放下,将手递了过去。
他的手因为最近的高强度比赛以及之前的训练而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手指处也有细微的挫伤,疼肯定是有些疼的,但他对这些小伤并不是很在意,于是就被真岛川上那老头面对面训了一顿。
这还不算完,南平寺出于负责给他做了一套检查,本来人脸就很吓人的医生看了看他的报告,面无表情的宣布他有轻微的肩周劳损。
当时的天宫鸣神安静如鸡,过于兴奋的比赛状态让他有些大意了,没有刻意的去调整动作,于是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古森元也站在一边上瑟瑟发抖,不夸张的说,他只是站在了前辈身边就能感受到自家表弟从身后传来的阵阵寒意,他聪明的闭上了嘴,眼睁睁的看着高大的队内王牌被他表弟单手拿走了。
画面回到现在,天宫鸣神轻轻的摸了摸右肩上的护肩,老老实实的把双手张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一点一点拆开他手上的绷带。
佐久早圣臣锁住了眉头,轻轻的托起那双手,对方的体温比疼痛更先抵达,天宫鸣神不自然的蜷了蜷指尖。
冷白色的手部关节处泛着不正常的红,看上去倒是有些吓人。
先是用酒精轻轻的擦了擦,佐久早圣臣一边忙着一边还分出注意力观察天宫鸣神的表情,毕竟酒精直接往伤口上擦的感受可并没有多好。
天宫鸣神倒是适应良好,疼痛早就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伴随了很久了,重来一次也早就习惯了,他只觉得这些疼痛让他感觉更加真实,也有些享受此刻的宁静。
黑色卷发的青年沉默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在触碰到对方左手手心处的一道凹痕时停下了动作,他沉默的摸了摸那细长的已经长好了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了一瞬
天宫鸣神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捏着捏放在他手掌内的那只手,权当安慰。
佐久早圣臣很快的回过神来,随后的的动作便越来越利索,在消完毒后,迅速的将消炎止痛的药膏擦上,一股并不好闻的药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随之而来的是手上疼痛的减轻。
天宫鸣神适应了一下重新缠上新绷带的手,然后就一头扎进了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他面前男朋友的怀里。
某主攻手:累了,抱一下
佐久早圣臣刚刚还绷住的冷脸立马露出了裂痕,他虽然不理解前辈为什么在私下里越来越幼稚了,但他也乐于看对方幼稚。
现在心理年龄可能还要大一些的佐久早圣臣摸了摸对方那一头柔顺的黑发,甚至还在感觉手感不错之后又上手噜了几把,天宫鸣神也不做任何反应,只是把脑袋往上贴了贴,以让对方摸的更顺手。
再贴了好一会儿后,天宫鸣神心满意足的起身洗漱,随后就带着牙膏的橘子味钻进了被窝,贴着身旁的温热进入了梦乡。
他们半决赛的对手已经预定了,是杀出了重围的大阪暴君,全国顶尖的高校狢坂。
天宫鸣神坐在餐厅里,边啃着玉子烧边头疼的看着桐生八最近的比赛视频回放,两撇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
桐生八是比牛岛还要纯粹的力量型攻手,对方不仅力量强,处理排球的细节也一点都不粗糙,很早之前就是让他头疼的对手,更别提现在了,唯一的破绽可能只有对方身上那过重的责任感,可以尝试着往这方面施压。
听说对面还来了一个新的二传手,他只祈祷千万不要像是及川彻那样的智力选手,不然他打完一局排球赛可能脑细胞都要死完
还有就是狢坂那让人头疼的双副攻组合,稻荷崎的角名伦太郎都能让他感觉到头疼,估计这享誉全高中界的狢坂双塔也不赖
天宫鸣神吞着嘴里甜丝丝的芝士,开始总结,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很难防住对面的进攻,也很难做到暴力破开防线得分,还得用技巧。
他们队伍里大概只有自己跟佐久早有这个能力,柴崎山太的暴力扣球很不错,就是技术方面差了些许。
他的手部磨损还没有好,扣起球来还是有轻微的刺痛,只有进入比赛了才会出现一种麻木而没有感觉的最佳状态。
看来他这双命苦的手只能把这届春高打完了之后才能休息一下了。
命苦的黑发主攻手叹了一口气,随后顺从张嘴吃掉了被递到嘴边的东西,没注意吃的是什么,只是感觉有点甜,好像还是红豆馅的。
佐久早圣臣没有过多表情的将筷子放了回来,但坐在几米外的古森元也愣是从那张脸上看到了满意。
古森元也盯着不远处桌子上的一小叠铜锣,趁着美味没冷冲过去,然后再顶着好表弟杀人的目光白嫖了好几个,他还好心的给坐在一边上的柴崎山太和饭纲掌分享了几个,得到了两位前辈的感谢。
柴崎山太吃着吃着就把脑袋转了过去,心无旁骛的品尝起盘子中热腾腾的紫米饭团,外加刚刚被小后辈嫖来的铜锣烧。
嗯,好吃,反正比狗粮好吃。
……
与此同时,狢坂休息区
“你们的对手确定了…”,戴着眼镜干练的女性盯着坐在一起的一众高大青年,一种自信从心底涌上,她从未这么有信心,哪怕他们的对手很强。
“是你们的老对手井闼山…今年,他们更强了。”,九刷道子笑了笑,“你们有信心…击败他们吗!”
“当然!”,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线队的人纷纷对视了一眼,最后同步的笑出了声。
“井闼山…”,刚刚加入首发的臼利满有些兴奋,在他的印象里,井闼山是属于联盟高校的强队,可以在东京称王称霸的存在,而他就要以二传的身份跟这支队伍交手了。
桐生八神色逐渐认真起来,他们曾经输给过对方,而这一次,一定要赢回来!
九刷道子叹了一口气,虽然今年的联盟学校们都进行了一次超进化,但是他们也拥有了一位技术不错的二传手。
一向就是杀手锏的“狢坂双塔”更加难缠,她觉得他们有机会争一争进入决赛的名额。
……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举行的是全国高中锦标赛男子排球半决赛!今天的队伍分别是来自东京的井闼山以及来自大坂的狢坂…接下来播报一下首发名单…”
一黄一银两个脑袋凑在一个手机跟前,似乎都想把更大的范围拉入到自己的视线中
“蠢侑!你干什么?”,宫治额头上蹦起几根青筋,有些不理解自己哥哥明明有手机却还要跟自己抢手机看比赛的疑惑行为。
“猪治!你忘了我半夜打游戏所有电子产品都被北前辈收了吗?!一天!一天之内我都没有手机。”,宫侑皱起眉头。
宫治眯起眼睛,“哦…原来是你这个蠢货被抓了,那活该,别抢我手机。”
宫侑气急败坏,似乎两人又要上演一出稻荷崎限定节目——“宫双子乱斗”,一旁的战地记者角名伦太郎早就掏出了手机准备实时播报,留下第一手黑历史。
“侑,治…你们在干什么?”
角名伦太郎惊恐的将手机收好,原地立正,假装什么也没有干。
刚刚还有动手迹象的两只狐狸也纷纷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同一部手机前
“北前辈,我们刚刚在讨论比赛,你说是不是。”,宫治怼了怼身旁一脸呆滞的哥哥。
“阿侑,是这样吗。”,宫侑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北信介挑了挑眉毛,虽然他不太相信,但还是摸了摸两个人的脑袋提醒你一下,随后就离开继续去擦排球了。
宫侑和宫治松了一口气,重新把目光挪向手机,比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