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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问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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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郎:“就是最近这几天啊,叶姑娘每天都来找我。公务上的事情我能理解,不过她问了很多关于我私人的事情,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叶姑娘吧,她很好,但我......怎么说呢,大家处着就像兄弟一样。我又不敢直接跟她说我对她没意思,就怕人家姑娘伤心。可我不说吧,憋在心里还真挺难受的,挺烦的。”

酒会开始前水云郎随口抱怨,喝起酒来就将烦恼抛之九霄云外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默不作声记下了。

酒喝到一半文若便撤了。他酒量一般,宁苏和水云郎等人刚上头正叫嚷着比射箭助兴时,他已经醉得不行了。他醉醺醺地走向自己的帐篷,刚一坐下便有人掀开帘子进来,毫不客气坐在他旁边。

文若醉眼迷蒙看着木琴心,脱口一句,“你来干什么?”

他不喊木姑娘,也不喊木副将。酒气也掩盖不住丝丝埋怨。

木琴心只听出了责问,她心里藏不住事,干脆把这些天的困惑全都一股脑倒出来。“我想来就来。为什么我从祁安回来以后你都躲着我?我又哪里招你惹你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文若直接回道:“不敢不待见木副将。只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而已。见谅。”

木琴心腾地一下站起来,严肃道:“你说话能不能直接一点,不要阴阳怪气的。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很难吗?”

文若望着木琴心因酒气微微发红的脸,话在心口转了几道弯,“木姑娘见谅,我这人说话一直都这样。请问姑娘夜闯我的营帐,是要干什么?”

见文若又将话绕回去,木琴心直接开门见山,“你入赘到我们木家。我们做夫妻。”

文若被这话震惊地转不过弯来。

木琴心又道:“你的手是因为我没的,我应该对你负责。我去祁安那些日子,你帮我照看我娘帮着打理火凤寨,大家都很认可你。你躲着我的这些天,我从别处打听你的消息,对你了解得差不多了。我们在一起,很般配。”

没有一句是他想听的。

文若嘴角抽了一下,“你就因为这些理由就要跟我做夫妻?你不觉得有些荒唐吗?”

“这有什么荒唐的。世间千千万万对夫妻都是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在一起的。再有那些说是自由恋爱的,其实也不过是打着自由的幌子,权衡利弊之后挑一个有好感的人罢了。你就是喜欢一个人也会暗中考量长相、家世、性格这些,若那个人有哪项不合你意,你也不会喜欢上她,不是吗?我们性格、长相、家世、学识都很相配,虽说进展是快了点,但是不会错的。相处相处,感情就培养出来了。”

文若喝了酒后脑子很混沌,现在更是被木琴心的话绕进去了。他还没想得到什么话去反驳,木琴心突然倾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亲完后她仍然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与文若面对面不过一寸的距离,一只手放在他心口。

木琴心能听到到他怦怦跳动的心声,他开始紧张地咽口水,两眼怔愣后落在她脸上,似乎是在捕捉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木琴心另一只手碰到他空落落的衣袖,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文若要躲着她了。

她说道:“你想要什么就直说,不要遮遮掩掩的。读书时,难道夫子没有教过你,君子要坦荡吗?”

文若已经不在听她说什么了。怎么样都好,他决定借着酒劲发浑。他的吻又急又不得章法,肆虐一翻后骤然停止,像是终于找回了理智。湿热的气息喷薄在两人脸上,暧昧无处可藏。

文若好似妥协了,但木琴心突然后悔了。闯进帐子前,她只觉得情爱这种东西是悬浮的,来的快,去得也快。她没想过要成亲,但若成亲那个人是文若,她也可以接受。在她看来,这样一举两得。她既可以弥补文若,也能叫吕凤娇放心。可当文若回吻过来,她才恍然明白情爱这种东西太难以控制。

一旦种了一颗种子,它势必会长出叶子不停向上攀爬,将你牢牢缠紧,无法挣脱,不讲道理。

疾风之后是绵长的细吻。

最终木琴心落荒而逃,文若掩在被子里,难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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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书塾后院挖了一方池塘,塘中芙蕖开得正盛。边上树木环抱,树荫笼罩微风习习,夏日此间最是清凉。

宁苏提着一篮刚从水井里捞出冰镇好的荔枝走上池塘上边的石台,“师兄,你在写什么?”

白寂放下笔,挪出一个位置让她坐下。他漫不经心地剥着荔枝,深叹气后转头凝视着宁苏,“我在给你写信啊。可你一封也不给我写。我该明白的,上次你已经明确拒绝我了,我不该再纠缠你。”

宁苏撇下荔枝开口解释,可不知为何她发不出声音来。她不停张嘴说话,可偏偏出不来声。白寂的表情逐渐落寞转而站起身要走,宁苏急忙拽住他衣袖,一边扯着嗓子努力发声,一边用力把白寂拽向自己。

扑通一声,二人摔进塘里,折了一片芙蕖。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师兄,我不想你走。”

水是凉的,白寂的唇是温热的。白寂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一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一手折下一朵白瓣黄芯的芙蕖别在她耳后。宁苏感觉到水珠从她头上滑落,睫毛挂不住了滚落到二人的唇瓣上。她不敢动,只睁开眼睛瞧一瞧。

近在咫尺的人被她的睫毛挠得发痒。白寂停下来看着她,身体贴得更近,缓缓引诱她,“圣贤教诲,我们没有成亲做这样的事情,不合礼数。但圣贤也说,百年不过一瞬,及时行乐才不算辜负。”

白寂带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一路往下,“你愿与我一同去往极乐世界吗?”

宁苏猛然从床上坐起,接着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大叫。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梦啊。那种不真实、好奇又愉悦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红着脸,等心情平复后为自己的梦找了一个由头。

她是和水云郎意外撞见了文若和木琴心在帐中亲吻,一时鬼迷心窍才做这样的梦的。她拿这个由头拆解来拆解去,还是没有说服自己。

“人有七情六欲,有欲望也是正常的。不用为此感到羞耻。”宁苏自言自语道。

她睡不着爬起来,翻出了写好的信件和一堆物件。东西不是很名贵,但是都是扶风没有的。特色的吃食、首饰、小摆件和一些布匹都是她精心挑选的,给家人的和给勿念的都贴上了标记。她从木琴心那儿得知明日有商队南下,途中会经过神医谷便提前打了招呼,托商队把这些东西送去。到时候勿念会再把信和物件送去扶风镇。

宁苏把东西一一摆放在箱子里,又掏出一个小荷包放进去再上锁。那个小荷包里装着几枚铜板和一小把米。每次出远门,她娘亲都会在她包袱里塞一个这样的小荷包,说是可以保平安,驱邪祟。她不信这些,不过想到路途遥远,她也做了一个搁进去,就当是一份祝愿。愿商队一路平安顺遂。

送走了商队后,中沧那边的人也来了。

两位老将带领段家军乘胜追击,大部分百里军已经歼灭,而主将百里正卿却带着一小部分残军隐去了踪迹。如今西幽主城伊兰城军力薄弱,段家军正全速赶往伊兰城以求先机。且京都东方家得知百里军战败消息后,也派兵西去以求守住伊兰城。哪方速度快,哪方便能抢占先机。

但冬季西幽自然条件恶劣,行军打仗不得不考虑军需和支援。经过讨论,破云军需尽快招募新兵,全军稍作休整后于小寒时节左右北上。破云军北上要占领的是西幽曾经的主城——巴里坤,也是程缘缘的故乡。同时木琴心带领一小部分人驻守雅丹城,主要任务是不断招募和训练新兵以便随时提供支援。此外木乐安研制的火炮很是亮眼,杨浩然特意在中沧为他招揽一群能工巧匠一同改进火炮。又因木乐安提出需要留在雅丹城照顾其母吕凤娇,最后便把能工巧匠们一同派到雅丹城来。

除了军中事务外,宁苏还负责监管士兵训练。晚间收兵后,宁苏常常去找程缘缘,不巧的是几次都扑空。宁苏问她干什么去了,她只说是去浩德酒楼喝茶聊天去了。想着她与刘过的交情,且程缘缘确实没有什么要紧事,宁苏也就不再细想。

听说西幽冬天严寒,宁苏打算添置几件御寒冬衣,在布庄挑料子时一眼相中了一款。火红的料子上是一丝一线织出来的整朵整朵的山茶花,栩栩如生。宁苏扯了几尺布料,又找了老裁缝缝制,估计在整军出发前能做好。

这段时间她专心养伤,病情已经有所好转。眼下她担心的是立冬那日要替金玉堂解除封印。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要是她真出了意外,无法控制住那股内力,到时候爆发出来随行的人也会无辜丧命。她只能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做准备,比如跟程缘缘学在危机时刻用银针封住心口三个穴位保命,以及把她平常吃的药提炼成药丸。虽然精炼成药丸费时费力且药效大不如前,但能保命的东西还是备着的好。

宁苏忐忑地等着立冬那日到来,不想一场大雪先来了。

宁苏推门一看外面白茫茫一片愣住了。她自幼生长在南方,只在书中看过一些描绘雪景的文章和诗词,直到雪花飘落在手心又化开时,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一场大雪,训练停了,宁苏却停不下来。她像一头欢快的小鹿在雪地里蹦跶,竖着耳朵听脚踩在雪上“吱吱”响,绕着圈打转再回头看着深深浅浅的脚印。

她扑在雪堆里打滚,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傻笑。很快生长在北方的孩子向她展示了如何玩雪。不知道谁掷出了第一颗雪球,一场大战在演练场上拉开序幕,参战人数不详,攻击方式不详,有的拉帮结派,有的各自为战,有的隔岸观火。宁苏自恃武功高,不用内力也能没问题,处处招惹,最终成了集火对象,所领导的队伍大败退出了战场。

水云郎指着她放声大笑,“唐将军,大意轻敌可是大忌啊。不过你败给我也不算丢脸,每年打雪仗我可是常胜将军。起来吧起来吧,输了也不用行此大礼。”

在雪地里走更费力,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宁苏一时有些疲惫,脚下一滑就摔在地上。坐着要比站着舒服,她就没想起来。水云郎笑完后伸手来拉她,她直接把他拽地上。

水云郎屁股受了狠狠一击,吃痛大叫着:“你搞偷袭啊你!啊啊啊,我屁股都要裂开了。痛死我了。”

宁苏得意洋洋道:“这叫兵不厌诈。况且你屁股本来就是裂开的。”

二人坐在雪地上为谁更技高一筹争执了一会儿。瞧见躲在远处明哲保身的文若,二人相视一笑,计上心来。一个前方诱敌,一个背后偷袭,最终成功将文若拉入战局。二人浑身是雪硬是往他身上蹭,文若嫌弃不止却又无可奈何。

文若小声嘟囔了一句,“搞成这副样子还怎么见人啊......”

水云郎敏锐捕捉到了他的话,与宁苏一问一答起来,“唐将军,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宁苏假装思索几秒,一本正经回答道:“今天木副将要来汇报募兵进度。”

二人齐声哀叹道:“不过搞成这副样子怎么见她啊......”

二人的调侃惹得文若一阵羞臊,作势要走,水云郎一把拉回来。玩闹过后,宁苏和水云郎正经起来。上次他们撞见的事情并没有跟第三个人说起,且经过观察两人发现文若明显对木琴心有好感。而木琴心则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文若的情感,文若却几次明里暗里的拒绝。

水云郎:“我真是搞不懂你。明明也喜欢人家木姑娘,木姑娘也喜欢你,这不是正好吗?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好啊。搞不明白你在别扭什么,明确拒绝了人家,又暗戳戳期待见到人家。”

文若沉默了一会儿,“她应该不算喜欢我。出于愧疚、利益而出口的喜欢不是我想要的。另外我们的生活方式、思考方式完全不同,我们没有办法认同对方。现在来看这种差异可以称作情趣,可是从长远来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必然会越来越远。”

水云郎仰头向后靠在木桩上,摇头道:“不理解,没办法理解。我要是喜欢一个姑娘,就直接告诉她。她要是也喜欢我,那我们就拜堂成亲。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通通给她,只要她开心。文若,我劝你啊别想那么多。两个人互相喜欢不就成了,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啊。你说是吧,唐将军?”

宁苏没应声。

文若和水云郎无法说服对方,宁苏也没想明白情爱这种东西。她慢慢确定了自己对白寂的心意,但白寂对她又是哪一种呢?为什么会喜欢呢?

三人坐在演练场边的木桩上闲聊。远处一个士兵着急忙慌冲进场来,目光扫了一圈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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