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死我？没有理由？”小丑女看着他，似乎在他身上冒出杀气之后更兴奋了：“哦，你和小蝙蝠可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他为什么能容忍你待在哥谭这么久呢，外来的雇佣兵？你甚至前几天还杀了人——在他的面前——你怎么没有来阿卡姆或者去黑门？”

她顶着枪口靠近过来，笑着，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求知的渴望，清明又疯狂地问：“为什么？”

琴酒用枪声做了回答。

正中心脏的一枪。

——可惜，橡胶弹。

——可惜，防弹衣。

“啧。”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琴酒就知道小丑女竟然在那件看上去超级薄的紧身衣下面套了层特制的防弹布料，鬼知道那布料为什么那么薄效果却特别好，反正哥谭这群家伙弄出什么都不令人意外。

冲击力让小丑女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几乎让她的心脏停跳一秒，她却兴奋地大笑出声。

似乎琴酒毫不犹豫开枪这种事，实在是、实在是，太有趣啦！

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笑。

“我喜欢你！”她大笑着：“你比小蝙蝠还有趣！你有点像我的小布丁！”

“你叫琴酒？”

她向后仰倒，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柔软地像一条蛇，或者一株风滚草，借着被枪击中的力道翻到掩体后面，然后干脆利落地跑路，还不忘给他一个飞吻：“现在我记住你啦，Ginny。”

而不是跟毒藤女说的，“那个穿黑风衣的银头发”。

琴酒冷笑着回应：“不胜荣幸。”

他又放了两枪，成功听到小丑女发出一声被击中的闷哼，可惜很快那个女疯子就在哥谭复杂的道路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小看了这个精神病。

那么他或许也小看了小丑。

下次不会了，他咧开嘴角，眼里杀气四溢。

就在他和小丑女狭路相逢的第二天，火柴马龙难得主动联系了他——私人号码，不是平时接雇佣任务的工作号，他怀疑火柴马龙在暗示些什么，比如自己的情报能力——呈上了一份情报。

一份大规模化学药剂购入的情报。

“稻草人……”他看着那一行行数据，冷笑，“终于舍得出来了吗？”

虽然看不出稻草人那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八成还是恐惧毒气什么的吧，但是那家伙大致的活动范围他还是能够通过里面的物流信息确定出来的。

他整理装束，第一次在白天跟布鲁斯·韦恩请了假。

布鲁斯·韦恩用一种难以用一句话形容出来的神情看向他。

似乎是对最近琴酒刻意的疏远感到苦涩和怅然，似乎是对琴酒为什么突然请假产生的疑惑，似乎是害怕琴酒就此离去产生的恐慌和急于挽留……

琴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张其实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通过一抬眸品味出这么复杂的情绪来，如果不是他心里给布鲁斯·韦恩加了戏，那么他诚挚地期望布鲁斯能去兼职演员，相信以这种情绪渲染能力（和丰厚的资金支持）他一年之内拿满男演员奖项半点问题没有。

——女演员奖没准都能拿到。

然而他到底是没有说，布鲁斯也没有再一次把喜欢二字宣之于口，只是默默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用湿漉漉的蓝眼睛看过来，里面像是藏着千言万语。

琴酒有点受不住这个，所以垂下眸不去看。

坦白来说，布鲁斯追人是有一手的，并不像常人想得一样只会用钱砸。

这位花花公子断了所有的应酬和花边趣事，屈尊纡贵地试图讨好他：调好甜度的咖啡，训练后随手递过来的汗巾，看书时贴心准备的书签和同类型的书，抬手就能拿到的水杯里总是有温度适宜的水……

总会给他一种温柔地被软化的感觉。

除此之外也许是清楚琴酒喜欢的不会是什么珠宝美服，布鲁斯还专门弄到很多稀奇但好用的小玩意儿——就是有些东西他似乎见蝙蝠侠用过类似的。

而没有事做的时候布鲁斯也没有闲着，偶尔能看到他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总是能盯得他背后发毛。

好，很好，琴酒觉得自己几乎要动摇了。

但是总是在晚上默默出现在附近又默默消失的蝙蝠侠也真实不虚，他每一次看到他都会控制不住地关注他，或许没有强烈的喜欢或欲望，但是那种过度的在意始终挥之不去。

琴酒觉得这个事情就离谱：他喜欢蝙蝠侠，布鲁斯喜欢他，蝙蝠侠对布鲁斯有莫名的关心和在意，还有着布鲁斯的经济赞助。

正正好好拧成了一个圈。

怎么就能这么恰好呢？

少其中任何一个都不会这么拧巴。

但不管怎么样，离开哥谭，这件事就会好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