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杰拉尔德不打算再夜游了,他还在长个子,要是真的因为经常晚上不睡长成了一个小矮子,他一定会用一生的时间忏悔。
第二天早饭的餐桌上,哈利收到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把扫帚,一把漂亮的光轮2000。不过,杰拉尔德建议哈利最好不要让扫帚和罗恩在晚上单独相处,罗恩看起来就像那些会半夜爬起来亲吻扫帚的人。
“马尔福气坏了。”罗恩得意地说,“你真应该看看他看见扫帚时的表情。”
“我觉得他只是嫉妒,”杰拉尔德拎着书包,跟哈利和罗恩一起往魔咒课教室走去(一年级的魔咒课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他应该也很喜欢魁地奇。”
“没有人不喜欢魁地奇!”哈利立刻说。
杰拉尔德耸了耸肩。
“我就还好,”他说,“不是特别喜欢的那种。”
罗恩张开嘴,似乎是要向杰拉尔德大谈魁地奇的一百零八种好处,但弗立维教授的小个子已经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他只好遗憾地闭上了嘴。
“孩子们,”弗立维教授站在一大摞摇摇晃晃的书上,“我认为你们已经具备学习飞行咒的能力。”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很响亮的兴奋的嗡嗡声。罗恩用手肘推了推哈利,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也就意味着,”弗立维教授提高了声音,“你们需要更专注到课堂来,暂时先把万圣节烤南瓜从脑子里赶出去!”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杰拉尔德看了看周围,觉得弗立维教授这个警告纯属多余:所有同学的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地兴奋,恐怕都没人知道烤南瓜是什么了。
而且,经杰拉尔德判断,飞天扫帚用的不大好的同学看起来格外认真,仿佛是在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对自己用这个魔法。杰拉尔德衷心地希望他们别这么做。
“——一挥一抖,念准咒语!”
这个咒语很简单,当初格林德沃示范了一遍杰拉尔德就学会了,但其他同学全都像患了某种可怕的疾病一样抖动着胳膊,杰拉尔德也无意当那个抢眼的家伙,只好装模作样地跟着他们“一挥一抖”。
教室的另一边传出几声惊呼,“做得好!”弗立维教授喊道,“大家看,格兰杰小姐已经成功了!”
杰拉尔德往那边看了看,赫敏举着魔杖,脸上带着一丝骄傲。但跟她同桌的罗恩看起来可是很不高兴。
“那是赫敏·格兰杰。”跟杰拉尔德同桌的女生用一种飘忽的声音说,“她很聪明,也很努力。老师提问题,她总是第一个举手,课堂实践,她也第一个完成。”
杰拉尔德回过头,他和这个女生是第一次做同桌,杰拉尔德不认识她。
“谢谢你。”杰拉尔德说。
“刚才那个魔咒你也会用,你一开始就会用。”这个女生身上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放空感,“但你装作你不会用。”
杰拉尔德愣了一下,来不及阻止便脱口而出:“你怎么看出来的?”
“哦,很明显,不是吗?”她说,“其他人的不会都很自然,但你的乱比划很僵硬。”
杰拉尔德愣是没明白过来她到底是贬是褒。
“你好,我叫卢娜,卢娜·洛夫古德。”杰拉尔德这才发现卢娜的眼睛很大,此时它们直直地盯着他,“你是杰拉尔德·布赖恩。”
“你好,卢娜。你知道我的名字?”杰拉尔德疑惑地问,他记得自己明明没对她做过自我介绍。
“当然知道,”卢娜说,“你在女生里面很有名。”
杰拉尔德有点拿不准该怎么回答她,“呃···谢谢你?”他迟疑地说。
“不客气。”卢娜说。
这个下午好像格外漫长,万圣节的装饰布满了城堡,杰拉尔德满心想着米兰告诉他的大事:小精灵们学会了制作一种新的甜点,打算在晚宴上第一次亮相。米兰偷偷从厨房里给他带了一小盒——非常好吃,也够甜。杰拉尔德迫不及待要大吃特吃了。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终于响了,杰拉尔德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立刻收拾好书包,直直地冲礼堂跑去。
礼堂也被装饰的非常漂亮。几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那扇动着翅膀飞翔,蜡烛被放在鬼脸形状南瓜的肚子里。食物突然出现在金色的餐盘里,杰拉尔德立刻给自己拿了一些猪排。
“你饿了?”艾尔弗雷德正在吃一份豌豆苗,看着杰拉尔德风卷残云地扫荡着食物,有些惊奇地问道。
“嗯。”杰拉尔德有插起了一只烤仔鸡,一把拽掉了一只鸡腿。
他其实不能说是饿了。
杰拉尔德只是觉得,这顿饭快点吃对自己有好处。鉴于格林德沃的预言血统,他从来都相信自己那些没有理由,甚至不合逻辑的第六感。因为他的感觉总是对的。
过了一会儿,奇洛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礼堂,大围巾斜斜的歪在头上,额角停着几滴惊恐的冷汗。
全礼堂的人都回头盯着他,只见奇洛冲到邓布利多面前,瘫倒在他的桌子上,喘着粗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师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然后他就两眼一翻,径直晕了过去。
礼堂瞬间乱成一团。杰拉尔德再次被奇洛震惊了一下: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被巨怪吓晕了过去。
“级长!”邓布利多已经站了起来,魔杖尖上炸开几团紫色的烟雾,“立刻把各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要快点吃。
我的甜点啊!!!甜点还没上来呢!
那我今天晚上再去厨房吃吧。杰拉尔德想。他站起来,回过头左右打量了一圈,正好看见了哈利和罗恩在冲他拼命挥手。
各学院的学生乱哄哄地挤作一团,每个人都想快点离开礼堂。杰拉尔德趁乱钻到格兰芬多的桌子边上,又回头瞄了一眼教师席:教授们全都急匆匆地离开礼堂去地下教室找巨怪去了,没人注意到他们依旧在礼堂里磨蹭。
“怎么了?”杰拉尔德大声问。
礼堂里实在是太吵了,要想和别人说话只能靠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