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会一眼挑中文森特了。
“噗嗤”池默兀地笑了,明眸笑容泛泽点着头,觉得她格外有趣,“是是是,他当然好。”她觉得可惜,积雪看着聪敏通透,竟也是个想不开的,驯服的,认为能留住金字塔尖尖上的文森特吗?
池默继续喝酒,眯着的眸子突然顿住,接着用下巴朝楼上某处指了指,低声朝积雪道,“看见没?”
积雪抬眼向上望过去,看到那忽明忽暗的二楼栏杆处,站着一道高挑身影,指尖捻着一手一只烟,另一只插着兜,身后的人在跟他汇报事情,即使看不清脸,也从那气势中能察出居高临下的姿态,使人想起电影里出场的反派。站在暗处观察着一切,所有人都在他的盘中餐。
“那人是谁?”积雪配合地问。“这艘游轮背后的主人,圣尔夫公司的东家。”积雪看向她,不禁疑惑,主人?她眸色淡淡,“感觉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多很多。”
池默神秘笑笑,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拉她起身,“走,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他。”
积雪没想到她这么突然,颇为无奈地停下脚步,朝她道,“你看我身边跟着人呢,你这么堂而皇之地带我去认识男人,文森特先生会剥了我的皮。”
池默看着面无表情的两个保镖,踌躇了一下,“你这么害怕他?甘愿当个顺从的金丝雀。”积雪不以为意,“我没打算自讨苦吃惹他生气。”
也是,池默当即放下了心思,嘱咐道,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个招呼就过来。”积雪点点头,就看到她就迈着轻盈的步子朝楼上走去了,她走近那男人身边,朝那男人张手抱了抱,并且把香吻贴在男人面颊。
女人姣好的身躯站在挺阔高大的男人面前,男人稍将那拿烟的手拿开,避免烫着她,像一副旷世名画。
池默随即同那男人私密交流,一边指向楼下角落坐着的积雪,那男人看了下来,两人目光相撞。积雪凝着那眼睛,那种眼睛像是被什么毒蛇缠绕住似得,喘不过气。
积雪皱着眉,撇开眼,她向来忠实自己内心,她不喜欢的东西,惯不会接近。
池默挽着积雪离开纸醉金迷的宴会厅,坐电梯去泡温泉,在房里换衣服服的时候,一个难以描述的声音从隔壁不住地朝这边传来,池默同积雪对视一眼,敏锐地笑了一瞬,拉着她弯腰贴近墙边,竖起耳朵。
积雪有些惊讶,偷看这种事实在是冒昧了。
墙边,从侧面看过去,倚靠在墙身的男人拨了毛的白皮猪一样喘着粗气,穿着清凉的年轻女人摆弄他的生殖器。
“那男人是国际银行的副行。”池默介绍。积雪已经不奇怪她认识这些人,或许她连那个女人也认识,简直是一位行走的百科全书。
那身局高位的老家伙和过分年轻貌美女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歧视老少恋,只是见着两人大尺度模样着实恶心。池默将她拉走,啐一口,“年老色衰的短针,长针眼。”
盥洗室,积雪安静清洗自己的脸,其实她更想清洗自己的眼睛。池默环胸靠在门口,嘴角微微上扬,她在坏笑,“恶心到了?”
“我要是恶心到连文森特都接受不了,”积雪看着哗哗作响的水流进洗手池管道,危险的眼神射向她,“一定会找你支付心理医生咨询费。”
池默双手合十,祈祷,“希望不要,不然我一定会是第一个被文森特扔进海里喂鲨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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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什么名字?”两人靠在台边,氤氲的热气将两人烘的热扑扑,红彤彤。张黙仰着脖子,一只手闲闲地玩着水问她。
“商积雪。”积雪懒洋洋靠在那里,柔白的手臂撑着脑袋,她完全放松了对池默的警惕,觉得她可以是朋友。
“积雪,”大明星把这两个字在舌尖过了一遍,说台词似的好听,“好特别的名字!”又道,“听说你在东京长大,你看着也不像小樱花啊。”
积雪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便不回。
池默毫无恶意地问,“你和那位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几个月。”
池默继续好奇,“那你现在是跟着他留在这边了?”
“过几天我还回学校上课。”
“念书啊。”池默侧眸打量她,“怪不得看着这么小,文森特怎么找女人找到女学生这一类型了。”颇为不解,继续翻转自己的观念,“就因为秦大小姐,我以为他不喜欢年轻的。”
“秦小姐是他侄女。”积雪补充了句。
“谁不知道那没有血缘关系。”池默看好戏似的,“那女人揣着白日梦呢。”
积雪端详着池默,她好像认识文森特身边所有人,突然觉得她能从一个全新的视角了解文森特。她没有迟疑地问,“你知道楼家吗?”
可她的话音刚落,就被从天而降的变故打破安宁。
扑通一声——
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水花四溅,霎时间遮挡了所有视线,鼻息间却腥气顿生。
“啊!!!”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张黙突然惊恐尖叫起来,池默的手指握着她手臂,竟掐的生疼。
积雪抹开眼前的水迹,睁眼。
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身体一阵过凉,指骨捏的泛白,细密的冷汗从额头沁出,愣愣地看着前方。血液染开了水面,淌着红色的血滴,污流与清澈交叉重叠,漫漫浮开,散远……
沉入底面的那重物翩然然浮起来,原本平静安宁的四周镶进了凶兆的镜框。
横死的白皮猪。
恐惧出现的时候,积雪反而更迟钝,更像一具麻木的躯壳,旁人看来,她平静到可怕,倒像是在冷眼旁观。直到一只温和手蒙在她眼前,挡去了那凄惨可怖的画面,若有似无得淡香,熟悉的。
那双手把她从水里拖出来,被抱在怀里,她紧紧攀附着他的脖颈,有了安全感,受惊的心落回原处。
熟悉的卧室醒来,她低头看自己已经换了衣服,那些恶行场景再现,那肥头大耳的脸已经被糟蹋的不成人形,喉咙反胃,她扑在床边呕吐。吐完了,她伏卧在床榻,像是从梦境中挣脱出来无法释然,她安静沉默流出生理性眼泪,寂廖的纱帘笼罩在她身上。
另一边,坐在沙发上翻阅财经报纸的文森特平和静气,姿态随性。在男人面前跪着一个磕头磕到头破血流的瘦弱男人,兢兢战战。
向来由楚川处理这些事情,楚川蹙眉,“你的血弄脏了地板。”那人颤颤巍巍不敢再磕,受着折磨等待男人的发落。他寻了先生来保命,毕竟人死了也就死了,可那女人终归是无辜。他知道文森特行事向来不站正义,只为利害。
楚川,“本来这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弄到了老板女人面前,吓到她了。”
“那是意外,我要是知道商小姐在是绝不敢的。”
“证据全在这里,”楚川将文件袋扔在地上。“你可以选择销毁,也可以选择交给警察,警察那边等着你,不要让人家等急了。”
那人欢喜地磕头,这样的后果虽然是牢狱之灾,可自己女人终归是保住了,朝那再未发过声的高位上看上最后一眼,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文森特进入房间时,积雪还伏在那儿出神,她有着平静的表情,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男人用手指碰了碰她脸,温温凉凉。
他坐在床边,积雪回神爬进他怀里,紧抱住他,伏在男人肩上,“那人死了吗?”那些雾霭和温水的味道,拍击声,留给她不容抹去的记忆。这些文森特同样明白,心头的痛苦和慌乱哪是她一个女学生能承受的。
文森特摸她的长发,声音平和,“不害怕,那是意外。”积雪从他身上感觉到漠不关心的冷漠,她不由自主地暗忖他怎么知道那是意外,那么腌臜一个老头和年轻女人在一起,不到半刻钟就面色狰狞地从高处坠落下来……其中的可疑之处实在太多。
“不要再想,吃点东西。”男人的话和唇一起落下来,贴在她额头,安抚她转移注意力。积雪知道他无意在提及,也不敢再开口问,只是,那道阴影像刀一样插在她的心间,好似拔不出来。
房门被打开,服务员在屋内桌面摆上银盘,水壶,雪白的毛巾,热气腾腾的司康饼,奶油汤,羊排,一同端上来的还有蜜饯和果脯。
食物丰富,可积雪吃得很少,窝在男人怀里神色恹恹,也不让他离开。
男人无法离开,温软在怀,便起了心思,相拥的姿势变了。积雪把那些事抛在脑后,她隐没在杂乱无章的亲密之中,文森特的怀抱和身体是她栖息的场所,是她的港湾。
躲在文森特炙热的胸膛里,他急促的呼吸和结实的臂膀,感受着他的渴望,大脑空白后,她终于安心下来。
眷恋地搂住他的脖子,“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哦,还有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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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
后来晚上再见到张黙,她用这个词形容积雪对文森特的感情。那是因为她被男人抱在怀里,她表现的像个怯懦又依赖的婴儿。
积雪她从男人怀里出去,“先生纵容我,我迷恋先生有什么错吗?”
张黙狐疑盯着她。
积雪强行转移话题,“你下午没事吧。”她的尖叫声现在想起来还如雷贯耳。
张黙悻悻捂脸,“没事了,我再不拉你去泡温泉了,文森特差点剥我皮。”
这时候正在富丽堂皇另一层餐厅,文森特本喂怀里女人吃饭,张黙跑来说一声迷恋,就给女人跳出了怀里,两人叽叽咕咕说什么,他倒不再管,沉稳从容地用餐,时而朝积雪看一眼。
张黙来了一会儿便走了,积雪看男人在切牛排,漂亮美观的手指上那戒指熠熠生辉,积雪又一脸应当地窝回他怀里了,男人皱眉扫她,积雪抬头嫣然一笑,“我还没吃饱。”
男人对她谄媚又骄傲的态度不予理睬。积雪胡乱地摸着他身体,从喉结摸到胸肌,再移动到腹肌,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像是含沙射影,“好想吃,饿了。”男人手顿了顿,故作冷漠的脸色转化为唇边似笑非笑的弧度。“欠收拾是不是。”
“我饿也不行吗?”她软声软气,“你要虐待我吗?”文森特就用那漫不经心的眼神锁着她。
直到感受着身下那点变化,她吓得浑身僵住,随便一撩就着火,要不要这么吓人。转念一想又松懈下来,在外面他不敢乱来,任由她调戏罢了。
她手指包裹着他的手背,虽然包不住,就着男人叉起来的肉喂进嘴里,得意地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真好吃。”
文森特淡淡看着她。只是手放开了餐具,积雪趁他放手,自己拿起来继续吃。男人手却移到她腰上,大掌桎梏着腰身狠狠往下按,做这些时,还挑逗性地凝着她。
积雪脸瞬间红了,热血直直地往头顶冲。眯着眼看他,“楼芥安,不要乱来。”男人神色温柔,弯唇,“是谁先不老实乱摸?”
积雪无辜,“我可没用那东西抵着你。”文森特笑着闻她颈窝,“快点吃。”
“我吃不快。”
“那是要我喂你?”
这么说着,重新抬起了脑袋,他正重新拿起餐具喂了没两口,与此同时脚步声响起,楚川远远地走上前来。
她顿住话头,看着文森特,文森特跟楚川说了两句话后看向她,“我要处理点事情。”积雪点头,声音变得认真,“早点回来,今天那事,我害怕。”
“吃完了自己回房间,不要乱跑。”大手摸在她头顶,让她听话的意思。积雪拉住已经转身的男人,他眸光带着不解看过来。“你没看到那边那些女人都想把你生吞活剥了吗?”
积雪把他胸前的纽扣扣好,不算温柔地嘱咐,“要是回来看见纽扣没扣好,或者有香水味,就不许进门了。”
文森特看她纤细白皙手指在胸前操弄着,脸色柔和几分,“成,女王大人。”男人离开,那两人站在远处的保镖又贴近了,看着积雪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点食物。
回房间。在走廊和池默再次遇见,她穿得明显像装扮过的衣服,玲珑的身材裹在衣服里,遮住了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包括眼睛和嘴巴。积雪打招呼,池默说要出去看烟花,想带她一起。
积雪想回房。
“时间还早,就当你陪我,反正你男人没回来,我害怕需要人说话。”池默只是拉住她就走。积雪其实想说,既然害怕就回屋,为什么还要往外跑?
“因为屋里无聊,外面人更多。”
烟花还没开始,外面站了好些人,推杯换盏,娴熟攀谈,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