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抬起眼睛看着景裴,有风徐徐吹过,拂动发梢,也让他心头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都是成年人,他自然听得懂景裴的弦外之音。
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茉莉开得很好。”贺今缓缓开口回答道,顿了顿,笑了,说,“小茉莉,也很想你。”
引狐狸入室。
贺今带着景裴回到家,开门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这几个字。
他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地低头,暗暗勾了下唇角。
拉开门,请景裴进去,贺今边开着灯,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都没怎么好好打扫。”
宽敞的玄关厅明亮而简约,入户的第一眼,景裴就看到了置物的台子上,白玫瑰与小茉莉在花瓶中相互映衬着,开得十分灿烂。
“怎么放在了这里?”他略显意外地问道。
贺今闻言,偏过头来,解释着:“这样每天上班和下班的时候,就都能看到它了,心情也会跟着好很多。”
他说这话时,桃花似的眼睛不自觉地弯起,双眸亮盈盈的,恍若含着潋滟的春光,亦幸福极了。
景裴一怔,望着他带笑的模样,更是晃了神。
贺今拿了拖鞋给他,他才反应回来,道了声谢谢,小心地换上。
景裴看看脚上明显是新的拖鞋,又看看贺今换上的、那双只有颜色不一样的同款,神色温柔,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特意给我准备的呀?”他问,狐狸尾巴又开始悄悄摇上了。
贺今瞥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承认:“是,你的专属拖鞋,得意去吧。”
景裴笑眯眯的,从善如流:“谢谢,你人真好。”
贺今轻哼了一声,向里走去。
景裴跟在贺今身后进到了客厅,屋子里干净而整洁,东西摆件都井井有条地放着,贺今说的“没怎么好好打扫”,属实过于自谦。
意式的装修风格很适合这种通透的大平层,家具色系沉稳,既显得大气,又很有格调。
景裴目光淡然地环视了一圈,在沙发上坐下,拉住了想去给自己倒杯水的贺今的手腕,并朝自己的方向一带。
贺今一时不防,被他突然的力道勾得趔趄了一下,下一秒,人已经摔坐在了景裴怀里。
贺今:?!
他手摁在景裴的胸膛上,撑着身子想起来,却被景裴用臂膀从背后拥抱得更紧了。
景裴一手揽着贺今的腰,一手握住了他抵在自己心口的手掌,低低地呢喃道:“别走……”
贺今感受着掌下的身躯因为说话而微微震动,亦感受到了藏在肌肤骨血之下,那怦怦跳动的心。
他抬眼,与景裴默默对视着。
镜片后的眸子深邃而黑沉,像一个陷阱,却诱得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宝宝,帮我把眼镜摘了。”眸子的主人轻声开口指引道。
贺今迟疑片刻,慢慢地抬起手,将那细边的眼镜从景裴脸上摘了下来。
也许不是摘了眼镜,也许是解开了某道压抑的封印。
是无声的纵容,是清醒的允许。
景裴低头吻上了贺今的唇。
不同于前两次贺今主动时的浅尝辄止,景裴吻得热烈。
他含着贺今的唇瓣,轻咬两口,又舔舐安抚,而后一点点地哄开齿关深入,把呼吸都揉碎了互相交换。
贺今头一次体会到这么深的亲吻,被景裴的侵略感逼得向后仰去,却是避无可避,只泄出了些许可怜的鼻音。
半晌,景裴松开他让他换气,贺今拧着眉,唇缝微张,露出了一点被吮得发麻的嫣红舌尖,还没歇几秒呢,又被亲住了。
他搂着景裴的脖子,人全然软了下来,景裴的唇移开,在他鼻尖、脸颊、耳畔细细碎碎地啄着,一副怎么都不够的爱不释手模样。
“嗯……”贺今被他的气息拂得发痒,缩了缩脖子,捧着他的脸嘀咕抱怨,听起来却像在撒娇,“好了,好了,景裴……”
景裴终于停下动作,撤开了些距离,看着贺今恼得红通通的,笑了一声。
“是你说的,下一次,希望是我主动的。”景裴无辜道,“而且也是你说的,不用事事都请求同意。”
贺今磨了磨牙,指节收拢,捏着景裴英俊的脸,说:“装,再装。”
景裴抬手覆住了贺今的手,偏头,卖乖地亲了亲他掌心。
景裴:^ ^
缠人地抱了一会儿,贺今从景裴怀里挣扎起身,说道:“我饿了。”
景裴仰头看他,征询着意见,语气平和:“要出去吃吗?还是……”
“在家吧,不想出门了。”贺今摆弄着手机,朝景裴粲然一笑,“你今天有福了,可以吃到我亲自——”
景裴:“嗯?”
“点的外卖。”贺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