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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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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告诉她,你可以相信她。

别告诉她,别告诉她,她也会被吓跑。

两种声音一次次在夜间在景故知在她身侧沉睡时疯狂于她脑中争吵。最后到底是哪个声音占了上风,贺云深不太清楚。她只知道,每一次被景故知拥抱,有颗“信任”的种子就要被浇了水,晒了太阳,在贺云深心里生根发芽。有时候,这颗种子还会获得奇怪的养料。那些养料来自于小谢,来自于景故知的粉丝。她们总是能巧妙地告诉贺云深,景故知的好,景故知可以被完全信任,无论何事,无论是何种情感。

“怎么会呢?”景故知放在料理台上的手,忍不住向贺云深靠近了些。

她好奇贺云深,好奇她这一路走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奇她是如何成为现在的贺云深。好几次,景故知拿着平板,就想去翻一翻当初K姐给她发过来的关于贺云深的档案。最后都忍住了。她不能这么做,这像是在背地里调查贺云深,偷窥她的隐私。景故知还是喜欢在某个合适的机会,贺云深能主动告诉她。这样,她也可以告诉贺云深想知道的。

“我为什么会怕。”思绪流转,回到贺云深刚才说的话,景故知抓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可能是因为。”贺云深眸色沉沉,手上的动作更加缓了些,“可能是因为那些事,都不那么美好吧。”

是啊,她的童年,她的过往,似乎总是灰蒙蒙的,伴随着争吵声,甚至各种白事。成年后,贺云深拼命想要逃离家乡,逃离家人,原以为离开她们,她们就会过得好,那些糟糕的事也会有个节点。可惜逃避并不能解决什么,贺云深在无数个梦中,回到了家乡,紧紧拥抱自己的母亲还有周蕊。在醒来后,她企图联系她们,又不敢。怕因为自己的靠近,有灾祸降临在她们身上。

小狗被难受的情绪包围时,总是很明显能感觉出来。景故知心疼。她想去拥抱贺云深,动作却迟疑了。

在感情中,景故知是比较主动的那一方,而主动并不完全是好的。有时候,会让敏感的那一方承受不住。谈恋爱似乎真的是一门很难很难的功课,学一辈子,可能都学不到多少。

第一眼看到后,就挪不开眼的人,怎么会愿意因为自己的冒失失去对方。

景故知抿了抿唇。“每个人都有不美好的经历,你不是常说,故事中的人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她们有自己的人生,所以是完整的,不是片面的好或坏。人就是因为具象,所以才是人。既然如此,生活在我们这个世界我们,不也一样吗?”

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记得她说过的话,贺云深讶异转头看向景故知。手上的动作没控制好,勺子中的水全部倒入小锅中,溅起的热水烫到贺云深的手。

贺云深疼得缩手。“嘶。”

“是不是很疼。”景故知上前夺过她手中的勺子,抓着她的手腕放在打开的水龙头下冲,同时腾出一只手将火关到最小。

用水冲了会,景故知怕她冷,见红色没那么明显,便关闭了水龙头,抽了两张纸帮贺云深将手擦干,又拿到嘴巴小心吹了吹。“还疼吗?”

暖意在贺云深内心散开,漆黑的眸中添上亮光。她摇了摇头。“不疼了。”

“真的?”

“真的。不疼。”贺云深反握住景故知的手,盯着她看了两秒,终究是没忍住,将人抱在了怀里。

难得,贺云深的拥抱不是紧紧的。景故知却不习惯起来。她抬手环住贺云深的脖子,自己双臂用力将人紧抱。两人的个子差不多,景故知将脸贴在贺云深的发丝上。

“云深,以后,可以的话,都慢慢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我想,看到更完整的你。”

景故知的温柔是清晰可见的,贺云深控制不住,鼻头发酸起来。“好。”

小狗总是如此。

景故知揉着她的耳垂。“那你不想知道关于我更多的事情吗?”

“想知道。”贺云深将她放开,“你也要告诉我,我会听。”

一板一眼的,景故知看着她就想发笑。

鼻腔中多处一股味道。景故知看向小锅,酒盅口开始逸散出热气来。她伸手关掉了火。“现在先让我尝尝这个酒吧,我真的馋好久了。”

贺云深点头,套上隔热手套将酒盅拿了出来。她没有直接打开来酒盅,而是将其放在冷水下,稍稍冲洗。

“这是干嘛,那不就白加热了吗?”从散发出来的酒香来看,加热的程度应该是刚好的。景故知不解问道。

“这样酒的味道会更加清冽。”贺云深抽纸擦干酒盅外壁,“这酒不是单纯用高粱或者是粮食酿造的,第一次酿造是用水果和桃花,或者是杏花、百合花,加一点点的小麦酿制。然后过滤,再用米酿做混合,放在特定的容器中,加热,火候的把控尤为重要。要加热一天之久。然后再加一次果酒。最后才成为这酒。这酒以前的名字叫百家酒,听老人说,最早之前,是村里有人结婚,不过那家穷但人缘好,于是村里好多人都自己带着自家酿造的酒去吃酒席,大概是有人喝醉了,把几种酒混在一起,最后就成了着。”

“怪不得好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景故知对贺云深的家乡更好奇了。

贺云深拿了两只陶瓷酒盏。“走吧,去客厅喝。”

景故知早就迫不及待,步子小却快。看得贺云深嘴角忍不住扬起。

两人重新回到原先坐下的位置,贺云深拿了餐桌铺在地毯上,将酒盅放下,将酒杯递给景故知。

景故知接过先放到鼻下嗅了嗅。“好香啊,你闻得出来是用了什么花吗?

“这个季节酿出来的,应该没有用到花,米酿和果酒要放的多些。”贺云深抿了一口,双眼便闭了起来。果然,加了过多米酿和果酒的百家酒对她来说太刺激了。

景故知被她那模样逗笑,伸手戳在她面颊上。“你不喜欢喝酒吧,那别喝了。”

“我想陪你喝点。”贺云深抓住景故知的手指,“好久没喝家里的酒了,有点怀念。”

这酒,以前周蕊父亲还在的时候,她每次煮都好奇酒是什么味道的,但从来没喝过。因为周蕊父亲喝醉酒的模样,贺云深实在不喜欢,她不希望自己也呈现出那模样来。后来工作了,她不得不因为应酬喝酒,就想着尝一尝家乡的酒。喝了之后,贺云深就始终觉得,其他的酒都没有百家酒来得好喝。不过贺云深确实不怎么喝酒,对酒精那种辣味蕾辣嗓子的刺激很不能忍受。

景故知不想扫兴。“那你慢点喝。”

“你也是。”

温热的酒流淌进胃,酒精渐渐发挥了它的效果。没多久,贺云深的脸就开始红扑扑的,话也更多了起来。景故知的酒量很好,这几杯并不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喜欢听贺云深讲,于是一点一点引导。只是越听,她就越心疼。

贺云深的父亲是因为疾病去世。那时候的她才六岁,对对死亡几乎没有概念。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躺在床上越发无法动弹,日渐消瘦。母亲则是四处奔波,为了不让她看出来什么,每次抱起她的时候都勉强着笑容。那笑容太苦,在年幼的贺云深脑中深深烙印。后来父亲坚持不住离开,母亲几乎一夜苍老了十岁。然而在那之后的日子,贺云深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沉重。

为了医治父亲的病,母亲向别人借了很多钱。父亲去世没多久,那些人便开始上门讨债。孤女寡母,来讨债的人格外嚣张。好几次有人上门,贺母都不得不把贺云深锁在房间里,生怕吓着她。贺母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清楚,隔着门听到的那些声音,在贺云深逐渐长大的无数个夜晚中,都出现在她的梦中。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往自己不对那些事那些人感到害怕。”贺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景故知靠去。

景故知挪动身体,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了,现在都好了不是吗?”

“也许吧,也许,那些事情早已对我,对我妈,对周蕊都造成了很深的影响。”

贺母是在贺云深十岁时改嫁给了周蕊父亲。两人是在村里人说媒下走到一块。刚开始的时候,贺云深很不理解贺母为什么要改嫁,那四年都熬过来了,那么难都熬过来了。好不容易还清了一些债务,只要再坚持坚持,那些债务一定就能还清。在某天放学回家,贺云深才知道,那四年是熬过来了,但不意味着母亲还能继续这样熬。她念书需要花费的钱越来越多,那些债务怕是要拖更久才能还清。

周蕊的父亲虽然有酗酒的毛病,但本质还算不错,会帮着贺母还债。当那些讨债人出现时,他也会护着贺母。贺云深渐渐接纳了周父。大概也是那时候开始,贺云深开始帮周父温酒。

“不过周蕊她爸一喝酒,倒霉是周蕊。”贺云深看了会杯中的酒,“不说这些了,今天你生日。”

“可是我想知道。”景故知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这一点。

即便如此,贺云深也不愿意再说了。她看了眼手机,还有二十几分钟,这天就要过完。景故知的生日,本该让她感到开心才对。

“以后我再告诉你,我保证,你想知道我都会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景故知思考了两秒。“那你先告诉我周蕊为什么会倒霉,我喜欢听她的倒霉事。”

这绝对是出于真心的。景故知每次看到周蕊那种看她不爽,又不能怎么她的样子,就开心。好像她和周蕊天生就不对付。当然,这不对付的程度刚刚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小时候就很皮。”贺云深没打算帮周蕊藏着。

周蕊酒量比她还差,还喜欢喝酒。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她之后估计和景故知相处的机会很多。哪天喝多了,她自己说出来的,可能还不如贺云深说的。

“她皮,她爸就要打她。不是那种家暴,就是那拖鞋追着她打几下。尤其是喝醉酒的时候,周叔叔就特别容易压不住脾气,会追着周蕊到处跑,追出家门的那种。”

“噗!”景故知是真没忍住。贺云深说的时候,她就脑补起来,画面过于好笑。

她好像稍微有点明白了,周蕊为什么会给自己弄个男性身份。估计不仅仅是为了工作方便,还可能是因为童年的某些经历。景故知抿了抿嘴,揉乱贺云深的脑袋。“没想到周蕊还有这种时候,看在你的面子上,下次见她不故意气她好了。”

“为什么要看在我的面子上。”

喝了酒的贺云深,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转头看向景故知,没注意两人已经靠得那样近距离,鼻尖距离不过几厘米。

周围的光线因为酒水,更添暖意,也加深了该有的氛围。

她这样突然的转头,景故知在对上她的目光后,心脏竟然突然重重地跳动了两下,便开始加速。酒精对她的影响不多,但不是完全没有。何况她此时几乎是半将贺云深揽在怀里。

周围在顷刻间安静下来。两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在景故知觉得再不做些什么,接下来的氛围就要转为尴尬时,贺云深的上半身突然倒了下去。

“怎么了?”景故知吓得洒了手中的酒。

酒水不偏不倚地,刚好浇在了贺云深敞开的领口。贺云深只穿着一件浅黄色衬衫,衬衫质地不厚,被这点酒水打湿后倒是没完全湿透,而是增加了重量,敞得更开。另外还有些酒水则是溅在了贺云深的皮肤上。她整个人还眯瞪瞪的,只是用手抹了抹酒水,续而抬头寻景故知的目光。

景故知刚刚才平复的心跳,再次开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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