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靠着墙，大口喘息着，而昏迷不醒的瑞秋正躺在她的脚边，一动不动。

这已经是玛莎能做到最好的结果了，她的力量不足以让她在枪林弹雨中带出一个成年女性外加一个成年男性。

所以她只能先带着瑞秋逃离，然后在想办法联系托马斯。

“呼…该死的，哥谭的下水道真的该好好清理了。”玛恢复了些体力，重新将瑞秋架起来，她还不能在这里停留，这里并不安全，她得赶紧离开。

忽然，玛莎听见前方传来了脚步声，皮鞋在水泥铺设的道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来的人应该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因为这些脚步声非常均匀，就像是故意发出来提醒玛莎的一样。

果然，在灯光摇晃之间，穿着黑白袍的神父，杰森陶德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需要帮助吗？夫人？”杰森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晃晃悠悠的走向玛莎，脸上满是笑意，搭配他一身的神父袍，看起来纯良有无害。

“当然，麻烦了。”玛莎看着杰森，突然笑了起来。

杰森挑了挑眉，似乎对玛莎会答应他而感到惊讶，但他还是上前，接过了晕厥的瑞秋。

杰森的块头挺大，肌肉也不是假的，他抱瑞秋的动作相当轻松，甚至还可以空出一只手来，在墙壁上画符文。

“魔法？”玛莎挑眉，她只知道杰森有实力，不是一个普通的神父，却没想到对方尽然还是一个魔法少男。

“略懂。”杰森点头，但是语气里是难以掩盖的骄傲“我弟弟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跟着他略微学了一些。”

“弟弟？”玛莎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位新来的神父初到哥谭，就被查了一个底朝天，他幼年丧母，在母亲去世后消失了很久，在次出现，已经是教庭承认的神父了。

但不管是那段资料，都没有提到他有一个兄弟。

“是的，哦，他今天在家。”杰森打开魔法构建的大门，一个红色的身影扑到他的身上，亲密的和他贴在一起。

“杰森欢迎回家！我等了你好久哦！”小男孩飞扑上来他抱住杰森的脖子，像是一个树袋熊一样晃来晃去。

“好了，比利我们有客人上门。”杰森单手楼住扑上来的小男孩，防止他跌倒。

“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这才看见跟在后面的玛莎和被杰森单手抱住的瑞秋。

“哦！天哪！你是小丑侠！我知道你，你是蝙蝠侠的好帮手！”小男孩惊讶的看着玛莎，他已经认出了玛莎的身份，但他很明显并不关心厚重油彩下人是谁。

他只关心眼前人的身体

“你们受伤了！快来坐下，我帮你们包扎！”小男孩跑到一个古朴的柜子前，拿出医药箱，又跑回来。

玛莎被小男孩拉着做到沙发上，她这个时候才有空观察四周。

相当温馨的小房间，应该是杰森和他弟弟生活的地方，其中有的不止是教廷元素，希腊风在这里也是随处可见，看得出来是孩子们随心所欲整理的，没有具体的规划，但是干净整洁。

挑眉看向刚刚将瑞秋安置在隔壁房间床上的杰森，正巧，杰森也看向她。

“是的，我知道，他真是一个天使。”杰森骄傲的挺胸。

“我想客人或许会想要点热茶。”

一杯热红茶被放到了玛莎面前，玛莎抬起头看向送上茶的人，那是一只漂亮的老虎。

“谢谢你，陶尼先生，好了，比利，麻烦你去看看房间里的那位女士，小丑侠这里我来就好。”杰森礼貌的道谢，然后打发他和比利去照顾瑞秋。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啊，比利的事情除外，他只是一个小笨蛋。”杰森坐在玛莎身边，他打开药箱，给玛莎上药“这次可是情报大放送，要知道我这可是大出血”

玛莎被年轻人的幽默逗笑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杰森“放心，不会让你太吃亏的。”

虽然答应了要做一笔亏本买卖，但是有钱不赚，王八蛋，杰森毫无顾忌的接过卡“我必定知无不言。”

杰森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管是那个突然出现袭击政府办公楼的家伙，还是最近出现异世界之人的原因，他必定能给出对得起这一单生意的情报。

“先来说说你自己吧，杰森神父，或许我不应该叫你神父？”玛莎抿了一口杯中红茶，那一瞬间，她从疯疯癫癫的小丑，变成了优雅的贵妇人。

杰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突然笑了，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理解玛莎的意思。

小丑侠和蝙蝠侠其实差不多，他们都很尽可能的收集一切可以收集的情报。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一些我的资料了，那么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呢？”杰森歪了歪头，假装不明白玛莎在说什么。

“那只是明面上的资料，那些在资料里一晃而过，但构建了你人生的重要日子呢？不能聊一聊吗？”玛莎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她做到杰森身边，用担忧的目光看向杰森。

那让杰森想到了他的母亲，不，不是他的生母希拉海伍德，而是他的养母，在那些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的母亲也有如此温婉美丽的时刻。

只可惜，在那些记忆里，这位养母更多的是歇斯底里，和烦忧，这也是杰森走上错误道路的理由之一。

“夫人，这点小事可不值钱，不过您竟然想知道…好吧，我想我们可以聊聊。”杰森本想拒绝，但是在玛莎关切的眼神下，他还是简短了介绍了他的人生。

他本是哥谭街头的小混混，说句实话，他的人生是一眼望到头的烂，打架、赌博或许还可能□□。

但万幸，在一切开始前，他遇到了天使比利。

嗯，玛莎觉得这是是个比喻，杰森喜欢在说话里运用大量的比喻。

但杰森坚持自己没有说错，毕竟那个时候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好脾气也不会帮助他在哥谭活下来。

而比利。他真是全心全意的包容着他的坏脾气。

有的时候，杰森抱着比利，忍不住去想要是没有他，比利会不会被一户好人家收养，然后过上好日子？

这种想法直到他被扔进哥谭海湾结束。

在死亡逼近的时候，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那都是为了生存做出的选择。

他唯一担心的是年幼的比利，没有他的保护，比利该怎么办？

还好，路过的神奇队长救了他。

大块头把他从冰冷的海水里捞出来，给他做了心肺复苏，然后哪天晚上，他们在神奇队长的山洞里，比利爬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哪天他向比利道歉，为了他不顾自身安全的行为。

同时，也是在哪天，杰立下誓言，他必不会让比利成为第二个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在神奇队长的帮助下，他们离开了哥谭，去往了比利出生的城市，福特西。

当然杰森并不想做一个靠弟弟的米虫，于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神奇队长的推荐下，考上了神学院。

神奇队长的面子在魔法界是真的很大，天使们都还挺喜欢他，有真 . 天使站台，杰森在教廷也真的混了一个位置。

直到比利观测到世界出现了裂缝，比利很着急，但他没办法长时间外出，他的任务也很重，能外出的时间也都被他拿来调查这件事了。

天知道，他可还是一个孩子啊。

杰森自告奋勇，代替比利回到了哥谭，在哥谭的教堂住了下来，表面上他是教廷派来的神父，指引迷途的羔羊。

实际上他暗中收集各种情报，魔法测和科技侧的，甚至连蝙蝠侠都要和他购买情报。

“这是我唯一能给您的情报，您满意吗？”杰森说的风轻云淡，但是背后的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您不必摆出那副怜悯的姿态，我比大部分的哥谭孤儿好太多了，尤其是在我最难的时候，有很多好心人愿意帮助我。”

杰森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过的很好，他在踏错路之前被比利拯救，并且走回了正道上。

“你看，现在我是一位神父，我甚至还经营着一家孤儿院。”

杰森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母亲一般的目光，他尽力表达自己过的很好，至少在哥谭这种地方，他活的比大多数人好。

但他依旧从玛莎眼里看见了愧疚。

杰森不理解他的愧疚，小丑侠和蝙蝠侠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最好的了，现在的哥谭和过去相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他们终究只是凡人，不可能拯救每一个人。

“好了，别说我了，我这里有你目前最关心的情报。”杰森将话题插过去，将一切引入正轨。

“说到这个。”玛莎停顿了一下，她看了看杰森挂在墙上的钟，说“你不介意多几个人来听听吧？”

说完，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黑漆漆的大蝙蝠，带着蓝色和红色的小鸟，阴沉着脸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