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嘴角抽了抽,现在醉意上头,面对的又只有夏凡,索性说话也大胆了起来,他接着之前没能说出口的,现在张口,问道:“在你们眼里,如果我不是因为他,我做什么都是没理由的吗?”
“不,不是。”夏凡盯着赛特的脸,眼神变幻莫测,“当然不是。”
“赛特·阿瑞斯不能离开夏尼斯·阿坎斯就是残缺的,赛特就只能是赛特,不管我做什么,就只能随着我的心。”
昏暗的车中,夏凡看着眼前的,刚刚成年了的赛特,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因为酒精的缘故而布满红晕,他有些移不开眼,“当然。”
夏凡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有些忧伤得感觉。
“你说的,那是当然的。”
车现在停靠在路边,确切来说,是阿瑞斯宅邸的附近,赛特抬头看着夏凡,忽然对他露出了一个看起来万分天真的微笑,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好啊夏凡,好难得啊,说真的,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听到你赞同我的话了。”
夏凡失笑:“你胡说什么。”
笑完,他问道:“喝了多少?”
“额,喝了多少?”赛特靠在车玻璃上,闭上眼回想了一下,“桌子上那空掉的都是我喝的,妈的,杰森这个傻逼,有机会我一定要挑他的刺儿,然后好好揍他一顿,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每次就只会…嗝,给我添麻烦。”
说完,他低头问了问自己身上的酒味儿,然后突然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表情有些严肃,“夏凡。”
夏凡看着他,“怎么了?”
“我身上是不是很大一股味儿。”
“那确实。”
“啊,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
夏凡眼眸低垂,他试探性的开口了:“夫人看到了,估计又要骂你了。”
“哈…那…”
“跟我走吗?”
赛特嘴角的笑僵了僵,随后看,向身边的夏凡,说道:“不了,那个,我好困啊。”
“我送你上去吧。”
话音刚落,赛特就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他的反应已经变得有些迟钝了,很快,他这边的车门就打开了。
夏凡弯着腰,站在车旁,“出来吧,我扶你进去。”
哦,这么一说,好像以前也是这样。
赛特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解开安全带,握住夏凡的手,站了起来,顺着力道,他下意识的想像以前一样直接靠在他身上,但两人身体接触的一瞬间,赛特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绷直了身体。
这样的话,就显得夏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多余了。
“我自己其实能走,没醉到那个程度。”
夏凡眨眨眼,不留痕迹的把手抽回,“嗯”了一声,赛特就比他先走一步。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赛特脑子里不知道哪根弦儿错了,他忽然就想到杰森所说的那些屁话,而突然又想要去验证这些。
“夏凡。”
他开口了,果不其然的,下一句,夏凡问他:“怎么了。”
“那个…额…”
“有话就快说,别磨蹭。”
“就是…”
赛特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月亮,夏凡也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你是喜欢我吗?”
“……”夏凡盯着月亮,目不转睛。
赛特就看着他,借着醉意,好像就能没脸没皮了似的,直勾勾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夏凡喉结上下滚动,最后哼了一声。
赛特盯着他,看到他缓缓的转过来脸,对着赛特说道:“什么?”
夏凡嘴角带着笑问他,面对他的反问,赛特也没说什么。
很快,夏凡就不笑了,恢复了和平常一样的表情,无谓道:“谁跟你瞎说的,赛特。”
“不。”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或者是别的什么,赛特转过脸,朝阿瑞斯家的宅邸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不用知道谁说的。”
“杰森吗?”
赛特忽然感到那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他回头看去,发现夏凡已然跟在自己身后。
“不是。”赛特直勾勾的盯着夏凡的眼睛,“不是他跟我说的,是我自己想问的。”
夜太深了,照的夏凡脸上晦暗不明的,“好。”
他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那我就先走了,你不要乱想。跟我以前说的一样,不要再去那里了,让你那位知道,该怎么办。”
赛特脸色瞬间不好了,一瞬间,他鼻子有点酸,“退婚呗,谁管他。”
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去想那个人了。
“胡说什么?”夏凡照旧说道,他站在门口,看着赛特,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看到赛特脸上有露出一种很烦的表情,夏凡不说了,抿了抿嘴唇,转移话题。
他问了一个更不该问的问题,“那如果我要是喜欢你的话,你还能真的跟我走吗?”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夏凡自己心里猛的紧缩一下,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但说出口的时候,他心里又突然有些期待。
“……”
赛特吸了吸鼻子,脸上的表情笑得很开心:“哈?不是吧?你真的啊?”
夏凡:“……”
他的脸上僵硬的扯出了一个微笑:“…假的。”
“笑死了,妈的,”赛特笑着往后退了两步,“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肉麻?”
“差不多得了。”夏凡从喉咙里挤出来这么一句,他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快走吧,回家吧,让夫人把你的退打断最好。”
“哈?这么恶毒的诅咒吗?”
夏凡抬眼看他:“快点滚吧。”
好凶啊。赛特心里这么想着,扭头就往大门口走去,而直到背对夏凡之后,他脸上那分笑意才终于收敛起来。
与此同时,他认识到了一个似乎已经被他得到印证的事实:夏凡好像真的喜欢他。
这可怎么办。
赛特脚步依旧没有停。
难道以后要远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