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南嘉送走后,沈念初去了一趟洗手间,等她从洗手间的格子间出来正补妆的时候,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人。
兰诗蕾倚着洗手间的门:“南嘉走了?”
“嗯。”沈念初慢条斯理地涂着口红。
“见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浓妆艳抹!”讥讽的话语又传到了沈念初的耳朵里。
“兰诗蕾,这是我的工作。”沈念初挑衅的瞟了一眼兰诗蕾后冷冷地道。
“你在录制节目时比在家里笑得多。”
“小兰总,我对衣食父母当然要如沐春风。”
又是这样,两人又恢复了之前针尖对麦芒的幼稚模样。
“沈念初,你有想我吗?”忽然,兰诗蕾用脚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进而往前一步,刚好把沈念初卡在了洗手台和兰诗蕾之间。
“你疯了?”沈念初大惊失色。
这可是随时都会进来人的洗手间。
“沈念初,你怎么总是会忘记你还有兰太太这个头衔呢?。”说完这些兰诗蕾还把沈念初的脸转过来亲了上去。
沈念初有些咬牙切齿,“兰--诗--蕾---”
“好了,不开玩笑了,一起回家,好吗?”兰诗蕾好听的声音又落在她的耳边。
“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今天的节目不都录完了吗?我刚问过你的经纪人,文韵涵文姐是吧?她刚说你饭局结束后就可以回家了。”
“你,你还真是---”沈念初指着她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怎么?着急回去见你的顾心筱?”兰诗蕾的声音冰凉。
“你无耻,兰诗蕾。”
“沈念初,你和她是真的吗?你很喜欢她?”
两人离得很近,兰诗蕾明显感觉到她在听到顾心筱这个名字时的加速心跳,这使得兰诗蕾更是气急败坏。
“我----,兰诗蕾,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沈念初嗫嚅。
“那你就是很喜欢她了?”
”沈念初,你最好能记住自己的身份。我听说,心妍传媒最近股价下跌幅度很大啊!
你说,我要不要趁机多买一些她们的股份?”
“兰诗蕾,你混蛋。”沈念初一听这话更是恼羞成怒,甩开兰诗蕾的手便往外走。
恰好这时候,有个端了菜要上菜的服务生从旁边经过,这个饭店的特色是服务员穿着溜冰鞋上菜,显然他并没有看到从洗手间疾步走出来的沈念初,服务生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把一盆热汤浇在沈念初的身上,身后的兰诗蕾见状几步跑过去,一下便把沈念初拉在了自己怀里,硬生生用自己的后背接住了那盆热汤。
“啊---”被烫了的兰诗蕾本能地叫出了声,后背上可以很真切地感受到火辣辣的灼热和刺痛。虽然是1月份,可她也只是穿了西装而已,热汤已经顺着她的背流到了她的腿上和地上,现场一片狼藉。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有些懵,这会只知道道歉。
沈念初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不知所措,手脚发抖。
“没关系,沈念初,你别担心,”兰诗蕾忍痛安慰她,并对那个服务生说道:“帅哥,能麻烦你帮我叫个120吗?”
“120,对,对,我先打电话叫120。”服务生这时才想起来找电话,好在饭店经理第一时间通过内部对讲机知道了这件事情赶忙拿了湿毛巾和矿泉水过来帮着处理。
“初初,你先扶我进去,帮我用凉水冲洗一下。”这种情况下,兰诗蕾竟然还能有条不紊地处理烫伤的事情。
沈念初全程都是懵逼状态,兰诗蕾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兰诗蕾的西装里只穿了一件薄衬衫,这会脱掉了衬衫后,后背的正中间明显红肿,周围还起了大小不一的水疱,虽然用矿泉水经过了简单冲洗,还有湿毛巾的轻敷,但兰诗蕾还是能感觉到灼热感和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好在没过多久,120便来了,两人便一起上了120的救护车,先去医院要紧。
虽然经过了紧急处理,但是为了防止感染,医生还是建议兰诗蕾要住院治疗。
等文韵涵和丫丫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背部已经被包好,趴在病床上的兰诗蕾和握着兰诗蕾的手还没有稳定心神的沈念初。
“谢谢您啊,小兰总,特别特别感谢你,我听饭店经理说了,是您帮着我们初初挡了那热汤才受伤的,--”文韵涵看了沈念初一眼忙说些感谢的话。
她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沈念初再怎么也是女明星,万一被烫伤留了疤,对以后的工作有诸多不便。
“没关系,举手之劳。”被烫伤的兰诗蕾却是一副好心情,她敷上了药膏,暂时缓解了一些疼痛,但是沈念初陪在她身边却是令她最开心的事情。
一个烫伤能换来太太对她的关心也不错。
文韵涵原想着让丫丫留下来或者请个护工来照顾兰诗蕾,可是看着兰诗蕾和沈念初那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一起的手时,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没一会,兰诗蕾的女助理也赶来了,女助理本想说自己可以留下来帮着照顾兰诗蕾,毕竟晚上还要起夜之类的,可是当女助理看到兰诗蕾那幽怨的眼神时,瞬间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忙说:“哎呀,公司最近太忙了,小兰总不在,我得多照看着公司的事情,那这几天,就拜托沈小姐帮忙照顾我们兰总了。”
说完这些话后,女助理又兔子一般溜出了病房。
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兰诗蕾依然还牵着沈念初的手不放,“疼吗?”沈念初叹一口气道。
兰诗蕾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忙摇头。“不疼。”
“要吃止疼药吗?”沈念初帮她理了理散在枕头的上的头发,心疼地问道。
“你就是我的止疼药啊。”说着这些,兰诗蕾亲了亲沈念初的手。
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丫丫过来送了饭和一些洗漱用品,是丫丫亲手熬的很清淡的白粥和几样小菜,她还带了简易折叠床和小马扎过来,“初初姐,这是您要的小板凳和简易折叠床。”
“好,谢谢你啊,丫丫。”
“不过,初初姐,病房里有陪床,也有沙发,您要折叠床和板凳干嘛?”
“小兰总的伤在背部,只能趴在床上,折叠床放在旁边的话,方便我照顾她。”
“哦,我知道了,小兰总现在只能趴着,折叠床和小板凳比较矮,方便你们交流,
初初姐,您想得真周到。”
沈念初喂着兰诗蕾喝了些白粥后让她闭眼休息一会。
经过简单的洗漱后,时间也不早了,看到兰诗蕾还闭着眼,沈念初便躺在了简易折叠床上,躺在床上她却无法入睡,脑海中满是兰诗蕾帮她挡热汤的画面,现在的她才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想着这些,她便无法自抑,不一会,枕头便湿了一大片,哎,兰诗蕾,真是个大傻瓜。
“沈念初,你在哭吗?”其实,兰诗蕾是睡不着的,因为太疼了。半睡半醒的她还是被疼醒了,安静的房间中,她隐约听到有抽泣声,仔细一听,原来真是沈念初在哭。
“兰诗蕾,我不值得。”沈念初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兰诗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值不值得那是她兰诗蕾自己的事情,和沈念初没有关系,在沈念初这里,她永远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再说了,感情这事怎么可以用值不值得来衡量呢?
“你怎么还没睡?”过了一会,沈念初的声音依然有些瓮声瓮气。
“其实,我有些疼。”兰诗蕾咬着牙回答。
“很疼吗?要吃止疼药吗?”沈念初忙从折叠床上坐起来,问道。
兰诗蕾摇头。
其实她输液的药应该带有止痛性质,只是有些太疼了。
“要不,我抱着你睡?”沈念初想了想答道。
关于疼的印象,沈念初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某次她痛经。
沈念初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基本上很少痛经,偶尔有时候痛的忍受不了的话,贴个暖宝,喝上一颗止疼药就好,想当年她大姨妈期间还拍了落水戏。
谁曾想和顾心筱分开后到了国外怎么整个人都莫名变得有些娇弱了,突然地每次大姨妈都会很疼,尤其是她和兰诗蕾从明州搬到宾夕法尼亚州后的某个晚上,她疼得直流冷汗,“兰诗蕾,我好疼。”
“暖宝贴了,红糖姜水也喝了,止疼药也喝了,还是不行吗?”兰诗蕾很是心疼,“明天我让奶奶把她一直用的那个老中医介绍给我,我一定要帮你把这个痛经的问题调理好。”
“兰诗蕾,我真的很疼。”
“乖,止疼药的药效还没起作用,还得一会--”兰诗蕾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亲。
回答兰诗蕾的却是那痛苦地哼哼声。
“乖乖,那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那你要抱着我我讲。”
“好,我会把你先哄睡,哄睡后你就不会感觉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