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毫无动静的列表,一言不发,状态如同主动将迷途的灵魂送给撒旦一样糟糕。
“他的肋骨全断了。”在房门紧闭的休息室里,TINA最后这样说。
时敬之满眼空白,神情呆滞地呆坐了几个日夜。
这斩断了他最后的一根绷直的脊骨。
他再也没有颜面去纠缠郑泊豪。
如此厌烦,如此疲惫。
他自我惩罚一般,佩戴着回音浩大、让人头晕恶心的脑波发射装置,又自虐和赎罪一般,吐掉了用于治疗的药物。
如同遁入空门的苦行僧,如同自动投身热锅上的蚂蚁,一天又一天、一秒又一秒,煎熬着艰难度日。
“我说了,这是我最大的诚意。”
“我以为上次的礼物已经能够表明我的忠心。”水花四溅的洗手间里,闻命用充满嘲弄的目光盯着光洁的镜面。
通讯器那头,对方笑了起来,好久没讲话。
“是那个队长吗?不是还没死吗?两年前他可以让我们死了好多人。”
“你们的人本来就该死,不是吗?”闻命冷笑说:“他们本来就准备着随时去死,才对的吧。死在清扫队的人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你还是这么叛逆,syren.”对方回答说:“你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我们都知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从不叫。”
syren,约等于“野狗”。闻命的笑容更大了,他一动不动,“我会把这当做赞美。”
“如果你想的话。”对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们总说你是白痴,尤其是你父亲深以为然。”
“你也这么觉得?”
“有什么关系?”
“父亲老了。”半晌后,闻命说,“不然你也不会力排万难来找我。”
对方沉默,突然又笑,笑了好久,才说:“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接受我的诚意?”
这次对方停顿了一会儿,才讲:“两年前的那群人像是苍蝇,也是因为他们,我们不得不东躲西藏,可你也看到了,年轻人再也不想回来,他们的意志和灵魂被这群撒旦的门徒卖给了魔鬼。”
“联合政府的教育是精神瘟疫。”闻命不咸不淡地说:“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末日一般的灾难就要来到了。”那人默念:“我们都无法逃脱。”
我们都无法逃脱,这可是第四象限的各位深信不疑的誓词。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那人叹息了一声,念了一句单调的祷告词:“到他晓得弃恶择善的时候,他必吃奶油与蜂蜜。”
“欢迎回来,欢迎你的迷途知返。”
似乎听出了闻命心情不好,又松口劝慰说:“虽然人没死,但我可是牢牢记住了你的话,把那个队长的肋骨一根、一根都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