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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尾声101·繁花万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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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

苗书急匆匆从飞舞的数据信息流前一跃而起,忽然记起地时敬之的表情,他脱口而出:“你这是看轻了姚月白,她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她为了理想爱情去死——”

话音刚落,他仿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然跌落进座椅中。

时敬之目光冷静地看着他,似乎很早以前就已经料定到某个结果。

这不对!

不可能!

苗书乱糟糟地想,姚月白怎么会是因为某种情伤而不管不顾走向死亡的人?

她怎么会是那种人?

她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她的理想、力量、前途、胆魄、尊严、人格……

又怎么会被系在轻飘飘的爱情之上?

你的诗呢?

“不!”

巨大的恐慌和愤怒降临在苗书头上,以至于他分辨不清时敬之的目光到底是透着怜悯还是讽刺。

时敬之很轻地叹息了一声:“值得吗……接受不了现实而去死,这个不是殉道……”

就是懦弱……

苗书想。

可是姚月白怎么会是一个懦弱的人呢?

姚月白是个怎样的人呢?

姚月白又应该是个怎样的人呢?

“创造不了了,走投无路了,才死,这是殉道。按照你目前的结论,说到底姚月白就是接受不了理想和现实的差别。她和那些普普通通的,经历了巨大打击的人本质上没差别。”闻命说。

时敬之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那眼神透着古怪和游移,闻命迎上他,等待着。

他似乎很疑惑,时敬之眨眨眼,低声说:“领子。”

“什么?”

“领子。”时敬之目光闪烁,轻声说:“有血。你不痛吗?”

闻命诧异地看着他,眉间微蹙。

他的额头被划了一道,事实上在苗书将什么扔过来的时候他提前预见到了,但不知什么原因,那一瞬间他没有躲开。眉间传来刺痛,于是他看清,那是一枚鼠标。

恍惚间房门大开,紧接着时敬之走了进来。

“不痛。”闻命不为所动般,目光正直地说。

“擦一下吧。”时敬之没有放弃。

闻命丢给他一个古怪的眼神。

事实上时敬之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那片伤口。他似乎有些犹豫,一手紧紧地攥着张手帕,他下意识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闻命很执着,于是时敬之妥协了,最终将手递出去,嗓音仿佛被精密计算过似的挤出来,轻到过分:“那你低一下头。”

“姚月白在苗书心里是神圣化的存在。爱情无论被怎样美化,放在姚月白身上都意味着玷污她本人——至少在苗书心里是这样的。这也是他排斥电子扫盲计划、排斥我母亲、排斥那个‘男人’的某种原因。”时敬之掏出了一次性消毒剂,他动作很轻,目光很专注,但闻命突然“嘶”了一声。

“很痛吗?”时敬之抬起头,发现闻命盯着他看。

方才为了动作,闻命非常配合地矮下大半个身子,面容暴露在时敬之眼前,时敬之可以很轻易地清除他眉眼间的血渍。闻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因为空间有限,身体的重心不得不倾向对方,他们靠的非常近。

其实对于时敬之而言,这是个很有掌控感的姿势,只要他想,他可以瞬间遏住对方的咽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非常久违的瞬间里,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来自闻命的掌控感,仿佛要将他牢牢困住。

闻命看了他半晌,语气平静地说:“没有。不痛。”

“那我继续了……”

闻命顿了顿,皱了皱眉,语意不明地“嗯”了声。

时敬之分辨了一下他的神色,感觉仿佛是非常痛的,因为闻命额间和颈间青筋毕露。“你痛了要告诉我。”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

“那我说,我好痛。”闻命紧盯着他的眼睛,“我要痛死了。”

时敬之动作猛然一顿,他瞪圆了眼睛,很是震惊。

“所以你就说了这些话?”闻命不等他回答,又把话题扯回来,紧接着换了个问法:“所以你也是这样想的?”

时敬瞪了他半晌,深吸一口气:“痛就自己擦。”

闻命飞速接住扑面而来的手帕,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对方的手,不容置疑塞回去:“不要,看不见,不会。”

时敬之:“………”

闻命满脸诚恳,像朵被霜打的小白花,小声委屈巴巴道:“我好痛啊。”

时敬之:“……忍忍,但凡不能杀死你的,最终都会使你更强大。”

闻命眼泛泪花,干巴巴道:“果然啊……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

时敬之:“什么时候发现苗书有问题的?”

“去图书馆那天。”闻命说:“他在二楼多看你好几眼。”

时敬之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

闻命面不改色:“我对这些向来比较关注。”

时敬之:“……所以你就把自己的通讯号给他?”

闻命不假思索:“不然给你的?”

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像职场里拙劣搭讪小美人的同事。

时敬之:“……”

闻命不依不饶:“问你呢,说话,你是不是很想把通讯号给他。那天你就一直回头看他,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要不承认……”

时敬之镇定异常:“……不,谢谢,婉拒了。”

闻命紧盯着他。似乎在辨认这句话的可信度。

“我不喜欢轻易搭讪的关系。”时敬之同他对视几秒,别开眼低声说:“我只是觉得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当然,她可以觉得走投无路。”

闻命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就在他以为时敬之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抬起眼,动作很轻地摸了摸受伤的眉角,认真地看过来:“所以我觉得不对劲。我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

德尔菲诺大学二年级学生绛唇

因为有了它,我终于不用住在烂尾楼里了,它改变了我的生活,天翻地覆的生活。昨天我路过双选会的现场,发现月度最高薪水还比不上我以往一个晚上的资费……好吧,我很难不动心。因为有了它,我赚得更多,就像看了一场“瞬间电影”一样!太真实了,天啊,我其实真的分不太清是现实还是梦里,但是他们说这就是沉浸式体验的最绝妙之处。好的吧,我暂且相信。

哦,那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和在工厂里踩胶鞋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能给我带来奢华的生活,我喜欢奢华的工作,苏格兰高地和贝尔法斯特产的上百年威士忌、千年流传的翡翠、博物馆和收藏家手里才能见过的字画摆件、高楼大厦!俯瞰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这都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什么?你说毕业?……我的确错过了一场考试,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德尔菲诺学生自治委员会代理会长(主持工作)惊梦

请叫我会长,谢谢,您把我的职务记录清晰了吗?德尔菲诺学生自治委员会代理会长——这可是了不得、了不起的荣耀!什么?你问我们是个什么机构?就是自治委员会啊,还能有什么?你没听说过吗?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还问不问了?不问我走了!神经病!

……

你对我客气点。给钱吗?你这东西不会被曝光吧长官?

(小注:我和他们说,这只是访谈,将严格按照研究伦理的知情同意、信息保密、趋利去害与保持良好和公正的关系原则进行。)

贝伦步履大厦权利保护中心副主任

我们常说自己的工作是“鬼差”——是的,谁让他们总在夜间出没!整个贝伦区是个有机的整体,中介、药品倒卖商、餐馆、便利店、小诊所、牙医铺面、黑车司机、娱乐场所老板……他们才是互相依靠的人群。他们都是晚上倾巢而出,我们不是“鬼差”又是什么?

哦,她们更多时候是受到了坏人、恶棍的引诱教唆才做出不光彩的事情,往后发展,她们因为追求享受和穷奢极欲的生活而堕落。

是的,我们的责任就是拯救她们。

光明街从未统一,但是在诸多势力中间,它从未丧失自己的自治权。

谁掌控了这里,就掌控了南北走私的命脉。

边境政策收紧的时候,贝伦区作为一片未被现代文明秩序规范的区域,逐渐引来一批人考察、拜访。

那是寻常的某一天,天尚未拂晓。虽然天气闷热潮湿,他依然穿了一件厚夹克——这是为了防范小偷的缘故。来之前他甚至做了双保险,将双肩背包放在胸前。

然而于事无补。

他的口袋被翻了底朝天。

护照丢失,钱包被盗,在街头莫名被人敲了闷棍,醒来已经躺在不知名的寮屋旁,四周黑到发亮的污水横流。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周边是荷枪实弹的巡逻官——此地强盗横行,巡逻官常常由披着制服的当地“黑户”组成。

楚家印忍不住后退一步,手掌按在身后的墙上,直到退无可退。

这是一条单行道。

楚家印用尽最后的力气,攀上了一处通往贝伦大厦的高墙,企图悄无声息地绕过巡逻官,进入这片传说中的“佐米亚”。

“我们总将山地部落视为未开化的“原始部落”,认为他们愚昧落后,无法意识到文明的好处。国家总试图将这些人集中到低地,以便纳入国家体制。对这些地区的征伐和统治,被视为推动文明发展的举措。”

他此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进入这片“恶土”。许多和他一样的同学也一样。

他没有同伴,饥寒交迫,甚至有横死街头的危险。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松动的砂石在手下忽的一滑,他心下一跳,不好!

眼前蓦然一黑!

背在身前的双肩包被支棱出的墙饰挂住,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就在那几秒之内,他的脸色飞速变红,呼吸不畅带来的窒息感令他头晕眼花,身体本能地挣扎,他的眼角瞥见遥远处的巡逻官站定,似乎正向这边望过来,下意识抬起枪支——

就在那一刻,一个猫一般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视野中,敏捷跃下高墙,悄无声息地勾起他的书包带,用力一拽——!

昏暗的夜色中,他们同时伸出手,互相交换了封皮相同的笔记本,手掌重合的那一瞬,不经意迎来对视。

风轻吹开某页——“像潘达柔斯的女儿,绿林中的夜莺,

停栖密密的树荫之中,放声动听的歌喉,

当春暖花开的时候,

颤音回绕,顿挫抑扬。”

“佐米亚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还未被完全纳入到民族国家中的地区。”

“它已来日无多。”

对方横刀而行,快逾光电,眼前如雪照长夜。

飞虫清鸣,血光飞溅,楚家印恍然,一道寒光顷刻没入胸口。

他半仰着头,望向对方乌黑的眼睛。

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对方竟然是位年轻的女性。

刀光早已闪过,他被热血扑了满脸,即刻后知后觉明白,那是一只碗口大的毒蛇。

姚月白疑惑地,又目光坚毅地望着对方。

而仿佛一首诗歌即将翻开序章。

“你……你好……我没有贝伦区签证,我听说在贝伦大厦边境可以申请到这个地区的特别通行证。但是,海关人员告诉我,申请通行证很简单,只要交付3000德尔菲诺币就可以。此外,还有附加条件,我必须雇用一位全程陪同的向导,否则无法进入这片区域。”

楚家印咽下口水,听见自己的嗓音,伴着鼓噪的心跳和紧绷的风声,共同颤动。

“你愿意当我的向导吗?”

***

在那不久前,姚月白和沈方慈谈起日后的理想,那似乎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

“老师,你觉得,理想是什么呢?”

“对我而言,理想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东西。”沈方慈的面容很平静,甚至冷淡的有些不近人情,“是一种会被很多人反对,一旦坚持会带来诸多反感和呵斥的事情,我自己偶尔也很想放弃,但是在很多散漫无聊的琐碎日常里,我又常常会记起一些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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