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的黑夜,鹤雪按照原定计划,手中斩神变形成长枪,隐身跟着沈璃,随时准备打架,而沈璃也难得用着夸张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诸位朋友们,好消息,特大好消息,不用担心被杀离开组织,控制玉牌三秒解除,机会不多,不要犹豫,先到先得!”
……
大门的人用看傻逼的眼神怜悯的望着沈璃,仿佛在说你妈的快给老子回去啊,不要命了?
沈璃自信的倒数三个数:“三——二——一!”
Bong!
高层的宫殿霎时间被火光充满,化若碎片。火光中,沈璃真诚的望着大家:“也罢,不论如何,先把傻逼似的控制玉牌炸了吧!”
众人的眼前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的黑色,玉牌碎片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要提到不知去了何处的沈若雪。
若雪身上穿着并不怎么适合行动的礼服,脚上踩着无底高跟鞋,只是手中的长鞭罕见的变成了原型,竹节长鞭有一部分落在地上,哗啦哗啦的吵响着,此刻,她就是黑夜中的月亮。
手柄上的圆环散发出霜雪般的光,若雪只是一挥,一道隔离结界就被展开,她鞭子上那圆月变为五瓣霜花,冒着丝丝冷气。若雪漫不经心的回身,竹鞭直接缠住了身后之人的脖子,往后一扯,也就断了。
“在属于隼高层的城堡里,你不能期望着他们良心发现,那里面的守卫是只忠诚于各自所属高层的,不过……重要时刻,只会听一人号令,那就是诃拓勒公爵。”沈璃手中的人物关系网络最后指向了一个人,她自己收集的情报简直多的离谱,让若雪都有些震惊。
诃拓勒此时此刻正在向谭渊汇报白色箭矢造成的损失情况,他单膝跪地,头低低垂着,上首之人一语不发,他不知道这是在思考还是如何,他动一点也不敢,谭渊最后只有一句“滚”留与他,他也就麻利的滚了。
若雪的眼中只有杀意,她手中的长鞭就像是毒蛇一样,一瞬间就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下捏爆了他们的身体,手中的竹节染上了血迹,在最高的楼层,将自己埋下的爆竹点燃,她潇洒的翻身落地,鞭子收回,她淡淡的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霜花转了一圈,四周崩塌,二人进入了一片混沌。
“我只用五成力。”诃拓勒这样自负的说,“这是我对于能做到此番境地的人的赞赏,报上你的名字,我可以为你立墓。”
沈若雪显然不喜欢这种乱七八糟不知何处而来的自傲,拧着眉头似是碰上了鼻涕虫:“别,你用全力好了。我不会用权能,这是我对你自负的赏赐。”
于是,愤怒的狗叫声中,一杆长剑直直向着她刺来,若雪抬手,长剑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捏碎,她右脚往诃拓勒身后一放,一拳冲着男子面门砸了下去,随后鞭子末端的宝石流苏变作刀锋,将他的胸口来了个大洞,若雪往后一拉,血液喷薄,险些溅到她那雪白的礼服。周遭场景随着若雪随意的一个响指,恢复了原样,在诃拓勒宛若看见怪物的眼神中,炸了他那巨大到令人烦躁的城堡。
沈璃的眼中只有平静,说出的话却是令人胆战:“好了,大家如果希望加入我们的话我自然欢迎,不想来也没事,就是你们确定你们走后不会被抓到尾、翼、喙?”自己只需要剖析可能,隐瞒部分真相(跟着自己,就无路可退,一旦失手,将万劫不复),自然而然的,没有人可以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拒绝她,人们争先恐后的挤了过来,唯恐沈璃不愿意为他们提供庇护——她当然是来者不拒,前期人越多越好,自己还是有能力鼓动人们的,尤其是面对的是腌臜事情多的可怕的尤艾斯埃。
当天,在沈璃处理好事情之后,她来到了门口,霜剑划过手腕,火光喷射而出;寻常人们只知道,当天晚上,一个无月的夜晚,河对岸的山上的城堡爆炸,紧接着,山脚的村落被火光烧毁,只留下灰烬,作为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明……可只有谭渊知道,当时,在隼的防火建材下,火能烧起来可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何况在自身想要灭火的时候,他无能为力,好像是结界干涉,也许是领域压制,有可能是权能压制吧。
他自己的世界,他却没有掌控权——
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恐怖无常的月式法则。
“呵,你还真以为这是你的了?”
耳边的梦魇如此这般,高声嘲笑着,就像是很老套的故事,过去的自己讽刺长大之后的「自己」,但,这不会只是如此。他好像看见……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在过去……洞穿了自己如今的心脏;从未来,致自己于死地。
“我们对于法则所知甚少,禾式法则与法则执掌的利益有关,但月式法则却与所有人息息相关,祂的惩罚(祝福)贯穿时空,洞穿『神明』。”这是浮生的介绍,一句话,就将两项法则区别。
同时,那人也这么说过,只不过,一个只为陈述,一个还沾染着个人的情绪。
若雪将内心的回忆驱散,她躺在树上,美其名曰“放松身心”实际是不想看树下面一群人的猴子狂欢,月亮隐去,空中繁星万千,人们都已睡下,只有三个人正在篝火旁边密切交流。
“说实话,沈璃,你骂人还是换一种方式吧,我有点……不适应。”沈若雪现在还是有点震惊,自己是听说过沈璃“舌战群儒”的,但绝对不知道是以这种方式战群儒吧!
沈璃撇了撇嘴,明显是酒喝多了,大着舌头说着:“东西能用就行。而且是玉箫那东西先动的口,我不可能礼貌的让别人骂我吧。纯属是他犯贱,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鹤雪略微思索了一下,“你要不要解答一下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杀人?”
“哈?”沈璃的脑子里面明显已经有点忘了,“玉箫那东西,就不是个东西,我救他还被这玩意背叛了,差点啊!那破妓院就没被我端了……宝贝的,谁以为我救的是那个智障玩意啊!明明是那个分明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就那么死了!在他实验成功后亲手杀掉了……他还会叫我姐姐……”
第二日,沈璃的脑子里面只有“捞人”二字,若雪脑子里满是怎么加强世界的剥离阵法,只有鹤雪,这个时候,还是在地上睡得香甜。
等她醒来,两个家伙都整装待发准备打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