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璃凑上前去,看见信件的纸张也是脸色一变,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浮生氏送出的信件才会是古铜色的,鹤舒雪曾经和沈璃说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浮生氏相关知识的……哦对,她就是浮生氏弟子来着。
“正道各大宗门,已经相互混战了……”妖奈的神色凝重,这是按理来说最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说青云宗这种以和气生财为主的宗门发动战争干什么,总不可能是七休他因为沈璃而被气得道心破碎了,转成魔修了吧;更别论绝尘宗这类直接找了个山避世隐居的情况,又不是宗门至宝被盗,打个鸡毛掸子的架;还有合欢宗,这位是最不可能的吧!谈个恋爱流连风尘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又屠城,总不能合欢宗里出了个情种,非要和哪个宗门的木头谈恋爱,甚至于献祭生命——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可这也不至于混战吧……
妖奈的眼睛平静无波,就仿佛宕机了似的……等等,宕机?权能造物只有在世界权能被抽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么……
“师……不是,沈璃,把她交给我!”千花在不远处伸出了手,可是她的腰间没有佩戴玉牌,也就是说……
“你玉牌呢?”沈璃平静的询问着,很显然,这种她在钰里面随身携带用心呵护的东西应当是最为珍重的,又何况这东西对于浮生氏弟子有不同的意义,可是她却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出门忘带了而已,沈璃,怎么了?”
“你不是她!”沈璃直接拔剑,冰蓝色的双眼直视着那个冒牌货,“浮生氏弟子极为珍重自己的身份玉牌,甚至于宁死也不会放开它,怎么会出门忘带?”
“那咋了?凡事都有个例外吧!”冒牌货急眼了,其实为了伪装得当他也想拿到玉牌的啊,可是问题就在于这东西到了他手里就不见了,甚至于还被禾式法则的业火对准烧了半天了,差一点就又把封锁月式的阵法给破了……
“那咋了?这话说的……”鹤舒雪一脚踹开冒牌货并拔剑揍了一顿:“竟然敢对宗主大人无礼?等等,现任宗主好像是千花来着……”鹤经年抱起妖奈,在检查了她的身体状态后松了口气:“舒雪,确实是千花。沈璃,妖和千奈子的身体无碍,只是世界权能大量波动导致的问题,缓一会儿就可以了,只是什么阵法需要这么大的权能运转?”
沈璃拿出了自己推演的草纸,以及最后的出的结论:隔绝阵法、吞并阵法,以及新型的针对法则的隔绝阵法。的确,什么阵法需要这么大的权能波动,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了,鹤舒雪看了两眼,进行了点评:“沈璃,从点位上说,的确如此,但从权能范围波动的角度上来说……这就是在召集那些死去的亡魂,宗门混战的原因还不清楚,现在又……”
“引我上钩,应该就是这个情况,论对于怨气的控制,我很自信可以控制千万人,但如果是从很早开始的、几乎以亿记数的怨气数量,那么就是玉面飞狐本人来了,估计也会失控,又何况是我?”沈璃接着她的思路讲下去,只是她的眼中并没有多少担忧。
“其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毕竟你和玉面飞狐没多少差别。”鹤经年安抚沈璃,那双锐利的眼眸如今却温和如水,也似乎是在告诉她:沈璃你并非无父无母,你的背后,是我们,我们将作为你坚实的后盾……
“玉面飞狐曾经说过,对于怨气的聚集法阵,我们首先最好从最外层进入,慢慢适应,给自己预留一定的接受空隙,时间还长,大不了慢慢来。”姬冥幽抱着姬凌渊看着沈璃,“沈璃,我也很看好你,对于怨气的掌控,我这个魔修都自愧不如,顶多也就可以控制一百万人左右,而你,却可以游刃有余,甚至于随身携带也没有失控。”
七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那些宗门一个个跟中了邪似的!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我差点也疯了!”
“我知道了。”只是看见沈璃后他愣了愣,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沈璃做了那么多坏事后还可以这么平静。
以三千次燃烧自己的代价,换得天平星可以在如今出现在世界上,这份代价本身,就十分惨烈,又何况,金线那次,她也死了很多次……但如果一个人真的已经疯狂到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顾,那么再怎么惨烈的折磨,对他也没有多少的用处。
她转身向着云归的方向过去,任凭狂风吹起她的衣角,那彼岸花的图纹,在狂风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