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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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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团雪从松枝上滑落,正砸到路云的脸上。

“阿嚏”,路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用冻僵的手指扯了扯身上残破的嫁衣。

惨啊,她可真惨啊。

传送途中阵法失灵,不知给她干哪来了。

阵法里狂风肆虐,地动山摇的,把她的嫁衣都刮成了一团破布了。

不过,她努力牵起嘴角,冻得通红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诡异又满足的微笑。

月倚卿那个王八蛋,被她干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她了!而且,聪明绝顶的她还搞到了解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她穿来这么久最快意的一件事了!

本来嘛,没有月倚卿搅局,她早就美美退休了,哪里会中毒?

不仅要去玉家水牢受罪,回来后还得陪他演什么杀妻证道的戏码,她脆弱的小心肝真得受不了这么多刺激。

“阿嚏”,路云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顿时笑不出来了。

冷啊,她是真冷啊,月倚卿虽然领了盒饭,但她现在也不好过,这踏马是哪啊!

云天阙这弟子牌也是鸡肋,离宗门太远根本就不能用!

这里茫茫一片大雪地,她也不敢乱跑。

路云背靠雪松,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努力动脑子回想起来。

说到雪山,她只能想到《天命》一书里的北昶。

只是与周山那气候,怎么看也不像在北昶附近呀?

她拿起一截枯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西境是沙漠,再往东是渭修十四州,北面是北昶,最东面才是东阳仙山。

她是在传送中途掉落下来的,那么按她推测,与周山大概是在渭修十四州与西境的中间,北昶在与周山的东北方向,和回云天阙的方向一致。

倒是能对的上。

唉,北昶,可离东阳很远啊。回去的话,要翻雪山,还要跨过一个日照海,靠她这两条腿,不对。

不对,她已经解了毒,正式恢复成一名开光前期的修士了。

修为虽然不够看,但是御剑还是绰绰有余的嘛!

哎哟不对!路云敲敲脑袋,她哪里有剑啊。

宗门发给她的那把免费的木剑已经沾上了一水的鸟屎,惨痛祭天了。

不过,虽然她暂时束手无策,但至少可以调用灵力进行御寒嘛,路云安慰自己。

她的大脑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各种术法记忆,只能凭借身体本能进行尝试。

路云回想起以前看的修仙剧,盘腿坐在树下,两指掐兰花状放在膝上,努力进行一个气沉丹田的大动作。

不多时,暖融融的灵力从丹田上窜到身体四肢百骸,路云感动得几欲落泪。

好暖和,好幸福,感觉自己上了天堂。

她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啊!

“嘎吱嘎吱”,一里开外传来很轻的踩雪声。

解毒后,路云的五感也变得灵敏了一些。

她用灵力震开一个坑,赶紧爬进去,用厚厚的雪遮住了自己。

可不要是什么厉害的妖怪啊,她目前真的打不过任何人,路云闭眼祈祷。

***

“少爷,您今日出谷走得也太远了些,明祯先生知道了会生气的。”

一道细细的女声传来。

是人,还好是人。

路云松了口气,但马上又反应过来。

不对,这里是修真界,什么妖魔鬼怪都可以化成人,她还是再观望观望。

路云屏住呼吸,往上方那层雪上戳了两个眼 ,悄悄往外看去。

她只能依稀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白色毛茸茸的人影正向这边走来。

“雀井,你难道不明白吗?”

说话的是道少年音,如山泉般清冽,尾音上扬,带着几分雀跃,“昨夜我观天象,发现红鸾亮了一瞬。”

“卯年雪地寻夜鼠,卯年雪地寻夜鼠,”他激动地念了两遍,“蕊宫仙子给我送正缘了!”

“唉我说,少爷,能不能别一天天盯着你那颗红鸾了,明祯先生不是早就算过,你的正缘是在三年之后?”

“三年?”少年嘟囔着,“这么久,我哪里等得及!我已经在这里窝了十九年了,我要出山,我要入世,我要找我的正缘!”

路云:。。。。。。

记忆复苏中。

倒是她忘了,原书里魔族封印以后,远晟谷的卦修们便隐居在了这里。

那女子口中的明祯先生,恐怕正是命师崇明祯了。

在修真界,低阶卦师被称为术师,只能算简单的凶吉。

中阶卦师才是正经卦师,不仅能算,还能以有缘之物微妙的改变结果。

至于高阶卦师,被尊称命师,放眼整个修真界也就崇明祯这么一位。

此人,不仅一卦知天命,甚至能以命改因果。

原书中,魔族众人相食进阶,繁衍又快,以高阶魔尸起阵还能褫夺修士心魂,简直是bug一样的存在。

正是这位明祯先生,以半身修为为祭,画出一纸金符书,将魔族尽数困在了云母峰上。

后来三千佛修入峰镇魔,温氏众人在峰外结阵,才终于把魔族封印在了北昶雪山之下。

但是,路云拧紧了眉头,这段故事仅仅是落屿这版《天命》的背景罢了。

这版开篇就是魔族被封,然后举全族之力保下了魔子凌之瑜,让他降生在修真世家凌家。

路云之前说这本小说没有主线是真的,没有剧情是真的。

涉及魔族的地方全都是落屿与二师兄凌之瑜的爱恨纠葛,也是真的。

但,如今却不同。

这个世界融合了被抹掉的另一位女主天河的剧情,那么原本一同镇魔的温氏与佛修,在其中又该扮演什么角色?

唉,乱七八糟的,烦哪。

她回宗后,真得好好查一查修真界的历史了。

虽然这两人在剧情时间线上勉强能接上,但那些冲突的细节,到底怎么回事还得研究。

这说不定关系着她怎么回去呢!

虽说她现在感受到了修仙的乐趣,也不太愿意回去住院吃药当社畜。

但她总不能一直占着人温如絮的身体吧。

这个世界真实完善,背景详尽,各事都有合理的动机与逻辑。

细节生动到,她已经没法简单的把这看成一本书了。

所以,她想,温如絮虽为女配,但她也是完整的一个人,胆小也好,好色也罢,她也该有她自己的生活。

自己把她穿了是算怎么回事啊。

尽管修仙也很好,但最起码她得让温如絮成为温如絮,所以她路云就回去做路云,也没什么。

***

路云还在凝神细思“自己穿成了温如絮,那温如絮到底去哪了”这件事,没注意有人突然蹲在了盖着她的那层雪前。

夜星阑俯身对着洞口吹了两下,路云吓得一激灵。

她回神,透过洞口,看到一双很是灵动漂亮的眼睛,宛如小鹿般清澈。

被发现了,她无奈拨雪起身。

眼前这位少年头上垂坠着几条长长的五色串珠,身上绒绒的袍子将他的脸趁得很小。

乌发披散,耳畔编了两个小辫子,唇角带笑,桃花眼亮晶晶的,气质是她没写过的那类,天真活泼的类型。

其实他的长相有些异域,偏冷峻,但是一笑起来宛如冰雪消融,像是林间野生的兽,生机勃勃的。

远处的黄衣女子发现这边的情况,紧张地往这跑来,路云结合她之前话里的信息推测,眼前这位,莫非是明祯先生的儿子?

“你是我的新娘吗?”少年朗声问道。

他脱下自己的披风,将路云裹了进去,俯身过来,带着温暖清冽的雪松香。

“我”,路云一时搞不清楚状况,还没等她想好说什么,就被一把抱起抗在了肩上,“走咯,我找到了,雀井,回谷!”

“哎我说少爷,您是捡了个什么人啊,先问清楚再带回去啊!”

雀井刚跑近一点,就看见她家少爷转了个身,换了个方向。

“这是我的新娘子!”夜星阑头也不回地狂奔了二里地。

“就算是,也要先问问明祯先生啊!免得对外人暴露了我们的踪迹啊!”

雀井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尖叫,“哎少爷,到时候你若被罚了可别带上我啊!!!”

路云被他颠得头晕,她勉强抬头看着后面跑得大喘气的女子,心道,这情景,看着好熟悉。

宛如一脸菜色的社畜,绝望得看着前面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荒谬上司。

她虽没写过明祯先生的儿子,但想着那样一个人,生出来的小孩,怎么着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吧!

抽象,太抽象了。

她只是穿了件嫁衣,恰好掉这了,怎么就是他的新娘子了!

卦师什么的,难道什么都听天决定?那和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

在这点上,人间的卦师就不一样了。

人间的卦师只能算他人的吉凶,不能算和自己有关的未来,所以活得还算自由。

修真界的卦师,那真是出门要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都得算上一卦。

***

“等等”,快到琼宫时夜星阑突然顿住。

他把路云放到地上,从怀里扒拉出一枚铜钱往上一抛,笑着对她眨了眨眼。

“我得先算算,是左脚进门好还是右脚进门好。”

结果卦象显示他就算两脚蹦着进门,也免不了一顿罚。

夜星阑立刻垂头丧气起来,左右两边长长的五色珠串耷拉着,好像哭丧着脸的小垂耳兔。

路云手痒地拽了拽他的小辫子,那人立刻顺杆往上爬,把脸贴到她的手上,眨巴眨巴眼,撒娇道,“你看,先生好坏。”

少年口中的热气呼在她的手上,脸颊软软的,路云的心不由突突了一下。

路云没想到她会吃这一套,她其实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和她偶尔沉迷美色的感觉不同,她一直信奉,男色那种东西,看看就得了。

要是真的对男人倾心了,可是会倒大霉的。

但夜星阑的眼睛太干净了,路云生不出那种“他不是好人”“他肯定有利可图”的厌烦。

路云感觉自己不知不觉盯着他看了太久,急忙把手抽出来。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况且,她不是刚对那谁说过自己不可能动心,这么快就要打脸了?

不可能!

她八成只是被他看得心梗了。

对对,就是这样!

路云盖棺定论!

夜星阑被明祯先生罚去占星阁抄一夜的书。

他在琼宫磨蹭了一会,几件大氅翻来覆去地收拾,直到天色逐渐昏暗,才背着包袱打着伞迈了出去。

临行前,还不忘朝路云招手,“等我回来啊,新娘。”

路云刻意回避了视线,低头喝了一口明祯先生泡的热茶。

雪越下越大,空气都带着彻骨的冷意,琼宫的火盆烧得噼里啪啦的响,跳跃的火光将气氛染得静谧,朦胧。

崇明祯轻轻咳嗽了两声,路云看向他。

他瘦得很过分。

路云没想到,当年大名鼎鼎的命师如今会是这个样子。

他面貌虽正当青年,但身体却已如风中残烛。

不仅沉疴缠身,甚至还是个瞎子。

窥天意,改因果,本就要承受天罚。与魔族那战,他大半修为散去,一夜青丝变白发。

被金符书灼伤,再不能视物,此后只能以白绫覆面。

惨,实在是太惨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瘦得相当病态。

饶是如此,路云也能隐约窥见他当年的风姿。

虽然两指宽的白绫遮住了崇明祯的眉眼,只能透出朦胧的轮廓,但路云仍能从跃动的光影中描摹出这张脸的骨相。

堪称顶级。

他一身白衣白发,肤色苍白,眉睫如雪,

似是拿冰做骨,用雪为相,才塑成了这般绝佳风骨。

再加上腰间系的那根细长的红带,便有了雪地红梅的风韵。

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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