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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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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攸淮道:“也就是说,你……周王殿下所在的地方,没有‘那东西’存在?”

虽然知道那吏部侍郎已经走了,她还是忍不住往门帘望了一眼。

燕辞忧点头:“绝对是这样,我完全懂了。”

盛攸淮觉得她完全不懂。

燕辞忧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将军的表情也太明显了。”

“我当然相信殿下说的是真的,”盛攸淮心想她怎么看出来的,嘴上仍然安抚道,“只是我觉得,你是从典籍中隐约了解,从来没见过,肯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倒没错。燕辞忧点头。

她只能猜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或许也是她的世界的过去。

燕辞忧喜欢看书,各种史书策论读过十几遍,堪称倒背如流;皇宫典籍众多,她少年时困于无法超过燕弦春的桎梏里,常去文渊阁看书散心。她看过许多孤本,有些书封面字迹模糊不清,纸张亦脆到稍微使劲就会碎掉,其中常提到很久以前——甚至远在姜朝建朝几百年前——苦难与抗争的故事。

她们都会默契地隐去究竟在与什么抗争,又为何受苦。因此文章语句常常不连贯,纸页上许多地方也会有污迹,难以阅读。

此事本是巧合,燕辞忧看不懂,也不准备再看;但巧就巧在,那日她找到一本名为《金缕曲》的古籍,此名燕辞忧知道是词牌名,现在不常用了,她起了好奇心,翻开细读。

此书作者写得细致,字里行间亦有她人批注,甚至有“该作传播”等语句,想来作者颇有文采,此书在当时也算是红极一时。

可为什么她从来没听说过?所有史书里也没有出现过一丝相关的词句。燕辞忧翻看半晌,忽将书中故事与自小听的神话联想起来:书中所记是远在姜朝之前的旧事,姬祖抵抗北王、太初神划开子母河以及姚帝辗转立国这些神话,不也是发生在很久以前吗?

细细想来,这些神话作为流传到现在每个大景人都听过的睡前故事,竟然能与那些揭竿而起、建立王朝的记事对应。燕辞忧心头震悚,久久无言。

之后,命人搜罗了好些书,连夜翻看,找寻共同点。燕辞忧凭着古书中的相同点,把觉得是真事的句子都摘抄下来,做出了许多猜想。

后来她出宫开府,又尝试争夺皇位,便把这件事遗忘了。

今日一见,方才从记忆深处挖出来。

燕辞忧同意盛攸淮的话,仍忍不住道:“听上去确实离奇,若非亲身经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将军也不必勉强描补。”

“倒也不是描补,”盛攸淮无奈地揉揉脸,“编出女主天下的故事,还如此真实,不是常人能够做到;况且,无论是支持主上还是反对主上的人,都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最后,仅我个人而言,是很愿意相信的。”盛攸淮看着她,自信地笑起来,“如果殿下所言为真,那说明我和主上的筹谋定能实现。”

她眉眼锋锐,举止间杀伐之气甚重,但大笑起来顾盼神飞,看上去像谁家潇洒肆意的少年英才。燕辞忧有些晃神,很快也笑起来:“那是肯定的。对了,将军口中的主上是谁?”

盛攸淮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很快,她道:“此人殿下应该认识。”

燕辞忧心中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感觉非常熟悉,熟悉到燕辞忧很想捂住盛攸淮的嘴,让她别再说了。

她手指动了动,没能做到。

于是面前人含笑,轻飘飘地说:“就是你的长姐,晋王李弦春。”

她又补充道:“主上与嘉德公主都和你是一母同胞,主上日后应该也会改姓为燕。”

晋王,主上,燕弦春。这三个词组合起来,在燕辞忧心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她的皇位,她以帝王之身名留青史的愿望,尚未创业就崩殂于面前。

燕辞忧恍恍惚惚:“这样吗?太好了啊,皇姐可太好了。”

盛攸淮很是担忧:“殿下?你怎么了?”

“我没事,”燕辞忧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对了,为什么皇姐就可以封王。”

不公平啊。而且,这边有亲王,公主又是干什么的?

“这算是主上逼陛下封的,”盛攸淮提起,眉眼间隐隐有自豪之色,“三年前湖国大军兵临京城,陛下欲弃城难逃,是晋王站出来阻止,还指挥京城回防,亲自上城楼鼓舞士气,直到我前来支援。”

哦对,这位殿下可能不知道。盛攸淮补充道:“男皇帝。”

“男皇帝?”燕辞忧被吓了一跳。那此地已经被攻陷?还是说她们都是质子?

盛攸淮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觉得有趣,想起燕辞忧为何不知又觉得悲哀,总之,盛攸淮收拾好心情,继续说道:“之后主上就开始把持朝政,提拔官员。”

不管怎么说,皇姐都好厉害。燕辞忧无话可说。听上去公主要比亲王低一级,难道是皇子的代称?

燕辞忧怎么也想不通。

对了,端荣公主应该也不至于很差吧?前来北大营不就是渴望建功立业吗,她是怎么死的?

她这么想着,也直接问了。

盛攸淮面有难色,燕辞忧立刻说:“好了,不用再说了。”

看着面前松了一口气的人,燕辞忧在心底暗暗咬牙:怎么哪个世界的她都死的这么窝囊!

想到端荣公主同是含恨而终,燕辞忧忽然升起诡异的共鸣来。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她问盛攸淮:“将军跟我耗了半个时辰,北大营的事务不要紧吗?还有端荣公主已死,我之后该以什么身份行走?”

盛攸淮目光扫过窗外天色:“用过晚膳后要去议事,时候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将此事跟主上说明,在这之前,殿下先做端荣公主。这边人不熟悉端荣公主,随意便可。”

“可那位医师是看出来了吧?”

“秉秋是之前为公主号过脉才察觉异常,”盛攸淮惊讶于她的敏锐,“其她人应该不会有疑问。对了,殿下有什么想对主上说的吗?”

依现在的形势来看,燕弦春肯定希望能够重用她。

燕辞忧也没有其她选择,现在的她手下无人,别提跟皇姐争皇位,连宫宴能不能跟皇姐坐一桌都未可知。

终究还是成了皇姐的臣子。燕辞忧心中五味杂陈,原来的燕弦春她看不透,这里的皇姐更不知道如何相处,唯一能期待的竟然是日后政务。

说不定她还能把那些神话默写出来,作为参考。这些她方才跟盛攸淮说话时略微提过,她肯定会写给燕弦春,不用再专门说,燕辞忧最后只是低声道:“说……皇姐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便是。”

盛攸淮笑了一下:“好。”

暂时是不可能有什么政务了,她大约还要在北大营待一段时间,在盛攸淮监视下不出问题才能获得信任。

对了,还有一件事。燕辞忧叫住要出门的盛攸淮:“将军留步,宁……嘉德公主在何处?我能去见她吗?”

不知道这里的嘉德公主是不是燕锦宁,燕辞忧总要见到才心安。

“一月后宫中祭祀,晚上宫宴后可以见到。”盛攸淮思考片刻,十分可靠地给出回答,“当然今日也可以回皇宫,只是端荣公主刚来北大营没几日,还是不要着急回去了。”

她这话说的委婉,燕辞忧没太听懂,只明白了她和燕锦宁大概都没有府邸。不过盛攸淮看起来是为她着想,她也不好再麻烦对方。

“好。”燕辞忧点头。她现在什么都没有,盛攸淮没必要害她;她在北大营多待几天,也能够多了解一些事情。

盛攸淮同样点点头,起身走了。燕辞忧看着她离开,整个人的力气终于被抽干,深深吐出一口气,倒在床上。

这半日尽是荒唐事,燕辞忧捂住脸,心想要再死一次能不能回去。

“再死一次我也没办法了。”系统如是回答。

“好吧。”燕辞忧放下手,准备坚强面对世界。

她注意力又回到身边的玉佩,断成了两半,或许是为她们二人挡灾了。不管公主和亲王到底算什么,公主肯定是尊贵的,不然刚见面时,盛攸淮没必要对她如此礼貌;燕辞忧从小到大佩戴过的玉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端荣公主应该差不了很多,想来问盛攸淮也没结果。

但她身边没有一个侍从,不像养尊处优之人的习惯。也可能端荣公主是下定决心与普通士兵一般。

那她为什么要带玉佩来?

燕辞忧猜想这可能是重要的人送的东西,来到军营也要带着;那或许是亲人给的,甚至可能是遗物。

燕辞忧越看越觉得像母亲的遗物。说起来,既然皇帝是男的,那她们的母亲在哪?她们现在在何处?

她阿娘那样的人,居然没有当皇帝?

盛攸淮说得对,她不清楚真实情况,无法想象这个世界的生活;只凭着书上经过修饰的只言片语,也无法理解背后的意义。

不如试试问另一个可能知道的人。燕辞忧拿起玉佩,问系统:“这个是?”

“电池原来在这里啊!”系统身形一晃,眨眼间飘到燕辞忧身边,将玉佩吞了下去,“多谢殿下!”

谢谁?刚才发生了什么?燕辞忧愣愣道:“你这……你不是……”

“这不是玉佩,只是做成了玉佩的样子,”系统说,“算是我的饭吧。”

“你的饭还挺别致,”燕辞忧看了眼手心的伤口,“我还以为是端荣公主的东西。”

“你们一人一半,”系统说,“不过端荣公主确实不在这里,也不能在这里了,就像你已经死了,她也是。至于她在哪里,我暂时不能知道。”

“我听不懂。”

“那算了,”系统在桌子上瘫成饼状,懒洋洋道,“来了就别想那么多。”

这什么话。燕辞忧头疼地想。她还真的只能看看政务了。

天色已晚,燕辞忧起身点灯。

她当年去镇南军历练,许老将军行峻言厉,当时又跟她不熟,很看不上这个一身书卷气的皇子;燕辞忧刚到军营就被她训了一顿,从此不敢喊苦,什么都做。到了这里,周围没一个侍从,也没有太大落差感。

许老将军人虽严厉,但教的东西是实打实的,许多东西让她受益终身。燕辞忧很想念她,想来新帝登基后,许老将军肯定会给她写信,可惜燕辞忧再也收不到了。

迟来的惆怅淹没了燕辞忧的心,她想念起母亲和妹妹,还有王府众人。

要是再谨慎一些,要是……算了,后悔有什么用。

再悲伤也要打起精神,她要搞明白这个世界究竟如何,她又能帮上什么忙。燕辞忧起身环顾四周,如果端荣公主真的是自己,那性格应该大差不差,一些习惯或许也相同。

除了玉佩外,这间屋子没有其她堪称奢华的物品。案上有一副棋,还没下完,残局并不难解;旁边堆了很多书,她到案边,想翻翻简牍,却发现上面并不是移书。

坐下细看,每本书最上面有标注朝代,约是史书一类的典籍。有的甚至没有封面,上面都有很多批注,字迹熟悉,只是比起她的更加锋芒毕露,也许是端荣公主的字。

燕辞忧似乎明白了系统对她们之间语焉不详的回答。端荣公主同她一样,是爱书爱棋之人;但她们二人处境不同,未必能称为同一个人。

多想无益,不如多了解这里的历史。燕辞忧干脆坐下,拿着史书细看。

有些字不认识,但没有非常晦涩的词语,可连起来就难以理解,比古书还难看懂。燕辞忧草草翻了一遍,实在是不明白那些句子。回想起盛攸淮所说的男皇帝,她心跳忽然快起来,翻回去从头开始看。

全部对上了……却与她曾经的猜想完全不同。

燕辞忧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她感觉脑子里有什么破土而出,又有什么断开;回过神来,已经把手中的书扔出去了。

她伏在案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太过荒唐,思绪好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说对了这不就和那些书拼合起来了吗,一半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现实,那些墨迹落在她眼里,燕辞忧却无法明白那些白纸黑字所蕴含的意义。

送膳的侍从站在门口,被她吓得大气不敢出:“公主?”

“我没事,”燕辞忧轻声说,“放这里就好了。”

此刻如同身在一场混乱的噩梦,燕辞忧闭上眼,平复呼吸。

如果装作不知道,就能真的成为一场噩梦吗?盛攸淮的声音还在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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