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谷小年先去了酒楼,取回了存放在那里的背篓,随后又匆匆赶往西市,在那里接上了师兄和孩子,一行人便一同前往医馆等候。
在谷小年忙着处理县城里的事情,无暇回村之时,此时的村子里,一场闹剧正闹得沸沸扬扬。
村长把王煜叫回村里,听完他的解释,心里已有数,但仍严肃道:“煜小子,流言这事儿得赶紧解决,不然牵扯到小年和赵家人,村里面子不好看。” 王煜点头应下,转身又上了山。
没了谷小年作伴,他心里本就空落落的,加上这糟心事,打猎时只随便打了几只兔子,给盖房的工匠加餐。午饭后他睡了一觉,去工地转了圈看到房子盖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要上梁了,照这进度,半个月后差不多就可以住进去了。他瞧着工地没啥需要操心的事儿,便回家等着了,心里还琢磨着,倒要看看这背后能整出什么花样。
王煜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等着,心里还在犯嘀咕,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他立刻翻身坐起,冷笑一声:“来了。”
桂氏按照她女儿所说的,在申时三刻,也就是人正多的时候,带着赵家的一众人,浩浩荡荡地从村里穿过。村民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村口大树下唠嗑,瞧见这阵仗,都停下话头,跟了上来,想瞧瞧热闹。
不一会儿,便听到院门外有人叫喊他的名字。王煜揉着眼睛开门,装出刚睡醒的迷糊样问到:“谁呀,吵吵嚷嚷的。”
看着门外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王煜还是惊了一下,心想:这是村里没事干的人都来了吗?看来古今中外,最爱看热闹的就是人呀。
待至王煜门前,桂氏满脸怒气,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姓王的,你是不是看我村的人好欺负呀!瞅瞅你昨天干的那些事儿,把我女儿害成啥样了!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说完,她想起女儿
昨天差点被欺负,眼中更似要喷出火来,直直地盯着王煜。
王煜却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缓缓说道:“这位大娘,您先莫要着急。您倒是说说,您女儿是谁呀?要知道自从我来村里后,每天不是忙着上山打猎,就是忙着我那盖房子的事,连说话的人都没几个,怎么会认识您女儿呢?可不要在这里乱说。”
桂氏听闻,气得嘴唇直哆嗦,手指着王煜,声音都变了调:“我女儿是赵可人,昨日酉时,我女儿来后山帮我砍柴火,路过村尾时,你拦着欲对她……”神情好像很有隐衷,甩袖哭道:“都被人瞧见了,这难道还有假。如今村里更是传得风言风语,你说怎么办吧。”
王煜脸上那抹诡异笑容愈发浓烈,他双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踱步:“大娘,空口白牙的,可不要乱说,我连你女儿是谁都不知道。再者说,即使村尾平时往来的人少,可村尾最近盖房,人来人往的,若我真干了那事,早有人来抓我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外来的就是会狡辩,指不定背后藏着啥脏事儿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村里的二流子李平正斜着眼睛,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王煜。
桂氏看到李平,顿时脸色一白,心里暗骂:这人咋来了,希望不是添乱!
王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紧紧盯着李平,冷冷说道:“这位兄台,怎么又是你?”看见这人,王煜顿时计上心头,他转头对着桂氏说:“大娘,若说我和令爱有什么关系,还不如说这位和令爱有什么关系,这一次两次的来帮忙说话,其中怕是有什么猫腻吧。”
李平被王煜这一问,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他双手叉腰,大声说道:
“王煜,你别在这血口喷人,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人。赵姑娘是咱们村的好姑娘,你一个外来人,来村里没多久就惹出这么多事,能安什么好心?”
“哦?” 王煜突然轻笑一声,转头问桂氏,“大娘方才说,令爱在村尾被我纠缠?有人曾看见,不知是谁呢,可否让人站出来见见。”话音刚落,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转头继续似笑非笑地说:
“不会是这位李平兄弟吧。”
桂氏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中满是躲闪。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几个婆娘交头接耳:“对啊,李平那混子无利不起早的,今天咋出来帮人说话了!”“会不会是他和赵可人真有啥事儿,怕被王煜抖出来才这么跳脚?”“听说他昨儿还跟赵可人撞见过……”
桂氏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狠狠地瞪了李平一眼,又看向王煜:“王煜,你别在这转移话题,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赵家绝不善罢甘休!”
王煜却不慌不忙,他对着桂氏和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各位乡亲,我王煜虽然初来乍到,但一直以诚待人。我每日忙于上山打猎和盖房,再者,我昨天除了去工地,然后就和谷家的双胞胎在一块,一直并未出院门,根本无暇去后山拦着赵姑娘。”
李平见势不妙,刚要开口反驳,却被王煜的一个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王煜的眼神冰冷而又锐利,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心思。
王煜盯着桂氏,语气陡然冷下来:“赵大娘,不如让令爱亲自来对质?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想要陷害我王煜。我王煜虽然是个外来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桂氏眼神尽管透漏着慌乱,可还是强装镇定道:“你还想见我闺女,今天我闺女听见外面的传的那些话,饭都不吃,一直在屋里哭个不停,你要要是想不出办法解决的话,就必须为了我女儿的清白,娶了她,不然,我赵家定不会轻易饶过你,定要让你在这村里待不下去!”
王煜逼近两步,声音像冰块:“娶了她?哼,也不看看你女儿是个什么货色,就凭她也想嫁给我王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外面那些传言,该不会就是你们赵家自己编造出来的,想以此来逼我就范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桂氏被王煜的话说得心虚不已,嘴唇颤抖着道:“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女儿清清白白,岂容你这般污蔑!今天你要是不答应娶她,我就跟你拼了!”说着,她便朝着王煜扑了过去。
王煜侧身一闪,轻松地躲过了桂氏的攻击,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说道:“赵大娘,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你以为你这样撒泼打滚就能解决问题吗?我王煜不吃这一套。”
王煜说完,手上微微用力,桂氏只觉手腕一阵剧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王煜,你快放开我娘!”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少女,正是赵可人。她快步跑到王煜面前,伸手想要掰开王煜的手。
王煜早就看到此人在后面尾随,正想着怎么逼她现身呢,现在她自己出来了正好,他松开桂氏的手腕,轻笑一声:“原来这位是赵可人姑娘呀,你来说说,昨天我们见过吗?”
桂氏一获得自由,立刻躲到赵可人身后,哭哭啼啼地说道:“女儿啊,你可算来了,这王煜欺负为娘啊!”
赵可人欲迎还羞地看了王煜一眼,却又暗含得意:“王煜,你说的哪里话,昨天我们确实见过呀,你约我来此处,说要商量向我娘提亲的事情,谁知道被人看见了,传了这些话来,我娘也是急糊涂了,才听信别人的挑唆,做出这些事来。”
王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双手抱在胸前,冷冷说道:“赵姑娘,你这编故事的本事倒是不小。你我只在村中见了两面,我早以说过,就你这种货色,脱光了躺路边我都不回瞅一眼!你如此说辞,该不过是为了坐实那谣言,好逼我娶你吧,再者照你这么说,看来这流言就是你赵家自导自演得吧。哼,我王煜虽初来乍到,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们赵家为了逼我就范,竟使出这般下作手段,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
赵可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尽管心中气得要死,可是眼中满是委屈与羞愤,她颤抖着嘴唇说道:“王煜,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怎能如此羞辱我?让我以后如何做人?”
桂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从赵可人身后冲出来,指着王煜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王煜,大伙儿评评理!我女儿一片真心对你,你却这般恶语相向。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们赵家一个说法,就别怪我不客气!”
王煜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桂氏和赵可人:“说法?你们赵家先是无端污蔑我,如今又在这胡搅蛮缠,还想要说法?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跟在桂氏身后的几个赵家的本家兄弟,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将王煜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恶狠狠地说道:“王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你要是不答应娶我侄女,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王煜丝毫不惧,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战意。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住手”。原来是村长还有谷老大和其他的谷家兄弟来了。
村长带着谷老大等人挤了进来,脸色阴沉:“都别在这儿闹了,有什么事儿好好说。”谷老大也站了出来,对着桂氏说道:“桂氏,你们赵家这事儿做得也太不地道了,无凭无据就跑到人家这儿来闹,像什么话!”其他的谷家兄弟也纷纷附和,指责赵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