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安的小脑袋瓜里,有架天平正在疯狂摇摆,要是任务失败,该死的穿书系统又该电击警告了。
「反正最后都要去同一个基地,去她队里待几天完成任务再回来,好像……也不是不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刻开始疯长,拦都拦不住。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内心的天平很快倒戈,林维安张了张嘴,那句“好”字眼看就要脱口而出。
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
林维安猝不及防,剩下的话全变成了闷哼,只能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控诉地看着沈靳。
沈靳默默听着怀里这只小白眼狼的心声逐渐走向他不希望的方向,后槽牙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去她的队伍?想都别想!
一股无名邪火直冲脑门,沈靳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了妥协的话:“……同行。”
短短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带着千斤重担。
林维安挣扎的动作停下,眼睛里的控诉变成了惊讶和窃喜。
沈靳感受着手掌心下那柔软的唇瓣,和某人如意后瞬间安静下来的动作,心里的憋屈简直快要爆炸。
但他强忍着,用最后一丝理智补充条件,语气冷硬得像块冰:“不过,两支车队要分开走。”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他可不敢想象和阮玲同车相处的画面。
阮玲打量着沈靳几乎把林维安嵌进自己怀里的姿势,以及那张俊脸上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被迫妥协的憋闷,心内了然一笑。
语气促狭:“那就多谢沈队长通融了,路上还请多指教。”
达成了目的,顺带还看了场有意思的戏,她心情颇好。
临走前还不忘给这把火添点柴,特意对着沈靳怀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的林维安眨了眨眼,声音带着钩子:
“小林,姐姐那边随时欢迎你来玩哦,好吃的给你留着。”
林维安一听,眼睛“噌”地就亮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掰开沈靳捂着他嘴的手,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十足的欢快:
“好的!我一定去!谢谢阮玲姐!”
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着阮玲跑了。
沈靳:“……”
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不仅是脸黑,连心脏都被气得生疼。
林维安那副兴高采烈恨不得立刻投入敌军怀抱的模样,让他涌现出一股莫名强烈的危机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日子,林维安用实际行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乐不思蜀”。
阮玲的小队跟沈靳这种拖家带口,讲究稳妥的队伍截然不同。
她们人少,但个个都是刀口舔血、在末世最凶险之地摸爬滚打出来的狠角色,经历光怪陆离,见闻更是五花八门。
林维安最初还惦记着任务,屁颠屁颠去找阮玲“打好关系”。
结果阮玲随口讲到遇到的会发光的食人花、在废弃研究所里培育的变异藤蔓、甚至在某座死城里发现的奇异共生植物……
这些离奇诡异又充满末世奇幻色彩的故事,瞬间俘获了林维安那颗对变异植物充满好奇心的灵魂。
他听得眼睛放光,小嘴微张,时不时发出“哇!”“真的吗?”“后来呢?”的惊叹,一副全情投入、充满向往的样子。
发展到后来,他去找阮玲,纯粹是因为阮玲的故事实在是太!好!听!了!
任务?那是什么?能吃吗?
偏偏阮玲也对他这个“漂亮蠢货”格外有耐心。
她脾气算不上好,但对上林维安那张写满求知欲的漂亮脸蛋和清澈的眼神,耐心值简直爆表。
一个爱讲,一个爱听,两人一拍即合,迅速建立了深厚的故事会友谊。
只要车队一停下休整,林维安立刻就没影了,蹿到阮玲车队那边,围着阮玲打转。
沈靳每天早上目送那个欢快蹦跶着离开的背影,感觉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充满怨念。
唯一能让他按捺住把人抓回来锁车里的冲动,大概就是这小混蛋至少晚上睡觉前还知道回来。
虽然每次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些陌生的味道,让他极度不爽。
这天天气阴沉,厚重的乌云压得低低的,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眼看一场暴雨就要倾盆而下。
两支队伍默契地决定提前扎营休息一晚。
沈靳的风格向来是实用至上,他大手一挥:“原地休整,注意警戒。”
在车里或者搭个简易帐篷凑合一晚,方便第二天拔腿就走。
阮玲则讲究得多。她指着不远处一片相对完好的废弃房屋:“去那边清理一下,今晚住屋里,安全又舒服。”
她甚至心情颇好地过来邀请:“沈队长,要不要一起?地方够大,清理出来大家都能住得舒服点。”
沈靳抱着手臂,余光看见林维安听到住屋里时瞬间亮起来的眼神,心里冷笑一声,直接拒绝:“不必,我们习惯风餐露宿。”
语气带着点刻意的不屑。
林维安一听沈靳又拒绝,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眼巴巴地看着那几栋能遮风挡雨的房子。
阮玲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底笑意更深,故意对着林维安说:
“沈队长有他的坚持,那就算了。不过小林,姐姐那边欢迎你啊,跟姐姐去住舒服房子?”
“真的吗?太好了!”
林维安瞬间多云转晴,欢呼一声就要跟着阮玲走。
“站住!”沈靳带着压抑怒火的声音响起。
他看着林维安那副欢天喜地要去投奔阮玲的样子,再看看那即将到来的瓢泼大雨,以及林维安身上单薄的衣服……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恨恨开口:
“……我们也去清理房屋。”
黑着脸的沈靳,最终还是妥协了。
就是让人分不清是比天上的乌云更阴沉,还是他的脸色更阴沉。
……
虽然是废弃的屋子,但也能遮风挡雨。
对于跟着一直以来跟着沈靳过着风餐露宿生活的林维安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了。
房间一清理好,林维安立刻迫不及待开始洗澡,尽管只有一桶水,他也洗的格外仔细。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林维安在狭窄的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
沈靳那边跟队员们安排好明天出发的事宜,回到分配好的房间——他和林维安是同一个屋子。
房子早就断电了,推开门,只有漆黑一片,浴室的方向透出点点微光,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洗澡水声和少年轻轻的哼唱。
沈靳脚步一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立刻转身,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掩饰一瞬间产生的燥热,摸黑走到房间角落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坐下。
他捂住了耳朵,试图屏蔽引人遐想的水声,强行把注意力集中到思考到基地后如何布局的正事上来。
黑暗和寂静是最好的思考环境。
沈靳刚理出点头绪,思考渐入佳境……
浴室的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推开,沈靳的视线顺着烛光的方向看去。
一点点摇曳的烛光先出,然后是拿着半截蜡烛的林维安。
昏黄暧昧的烛光照亮了刚刚出浴的少年。
他全身上下,只有手里的那根蜡烛!
晶莹的水珠顺着白皙紧实的胸膛滑落,烛光跳跃着,在线条流畅的肌理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代替视线亲吻那片莹润的皮肤。
最要命的是那两点小巧的嫣红,在暖黄光晕下像熟透的石榴籽,被烛光的阴影衬得更加凸起,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未经人事的诱惑,正随着他细微的呼吸微微起伏。
沈靳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停滞,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所有的布局瞬间被这活色生香的画面替代。
他直勾勾地盯着,眼神像是被钉在了那片被烛光眷顾的肌肤上,完全无法移开。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再往下移动。
然而,比他反应更激烈、更诚实的,是他脚下那片浓稠如墨的影子。
这几天被赌气的主人严格看管,压抑得快疯掉的影子,此时瞬间激动起来。
它能感受到主人剧烈波动的心绪和对林维安毫无掩饰的渴望,再也按捺不住。
趁着沈靳不注意,影子贴着地面,带着一种近乎狂喜的急切,无声却迅疾无比地扑向林维安。
“啊——!”
林维安只觉脚踝一凉,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缠上他的小腿,狠狠一拽。
他惊呼一声,整个人感到天旋地转,手里的蜡烛脱手飞出,瞬间熄灭。
房间中,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谁?!”林维安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
他刚刚急着去洗澡,连干净衣服都忘了拿,之前那套衣服穿了三天,味道感人,他实在没勇气再套回去。
想着沈靳每次开会都要很久,他试探地喊了两声“学长”都没人应,贴着浴室门听了半天,外面也没动静。
就抱着侥幸心理,只抓了件勉强算干净的上衣,遮住重点部位,打算溜出来拿衣服。
哪能想到刚一出来,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拽倒在床上。
无数条滑腻冰凉的触手瞬间缠绕上来,它们灵活得可怕,轻易就卷走了他手里那件聊胜于无的上衣,然后……
变本加厉地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游走、摩挲、缠绕,腰腹、胸膛、手臂、大腿、无处不在,触感滑腻微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贪婪和……亲昵?
这熟悉的感觉……
林维安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出现在脑海。
「卧槽!」
“你是——变态藤蔓?!”他几乎尖叫出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些藤蔓不是被我给电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还这么、这么……饥渴。
感受到被认出来的影子触手欢快地抖了抖。
然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和许可,更加缠绵地贴了上来。
甚至有一根调皮的尖端,带着好奇和依恋,轻轻蹭了蹭他因为惊恐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准确地划过敏感的红珠,引起林维安一阵剧烈的战栗。
[啊啊啊!耍流氓啊!!!]
林维安内心崩溃尖叫,身体在黑暗中徒劳地扭动挣扎,越挣扎,那些滑腻冰凉的束缚就越紧,越……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