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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理之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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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贤神,真理之剑的基石与巅峰。他们不仅是所有剑技的创造者,更拥有超越真理圣主的最终决策权,是剑士们心中近乎神祇的存在。四位贤者通过合议决定真理之剑的走向,是组织毋庸置疑的最高意志。

今天负责指导城士郎的,是四贤神之一的迪亚哥。这位手持双剑“比斯维恩特”的强者,以速度冠绝天下。他的剑不仅能撕裂空气,更能在战斗中复制对手的属性攻击。在迪亚哥面前,“快”这个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的速度,是足以让思维都滞后的闪电。

城士郎对迪亚哥抱有最深的敬畏。每一次训练,都像是一场绝望的追逐。那道白发身影明明近在眼前,却如同镜花水月,永远无法触及。迪亚哥的速度,是他至今无法跨越的天堑。

“来吧,老规矩。”迪亚哥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城士郎背后响起!城士郎在听到第一个音节时,身体已本能地拧身反手一剑劈出!剑锋破空,带着凄厉的尖啸,却只斩碎了冰冷的空气。迪亚哥的身影早已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声音的残响在耳中嗡鸣。

城士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肺腑,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速度是迪亚哥的绝对领域,但他不信速度是无懈可击的。他在等一个破绽,一个能将这闪电强行拖入地面的机会。

迪亚哥站在不远处,面带一丝玩味的微笑。白发在训练场微弱的空气流动中轻轻拂动。他看起来年约六旬,身形却挺拔如松,肌肉线条在宽松的练功服下隐约可见,精神矍铄得远超常人。双剑“比斯维恩特”在他指间灵巧地旋动,冰冷的剑刃折射着顶灯的光芒,如同毒蛇的獠牙。

城士郎没有立刻进攻,反而猛地抓起脚边那个巨大的背包。他动作迅捷如豹,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把复合弓,搭箭、开弓、瞄准一气呵成!箭矢离弦,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命中了训练场天花板上方的烟雾报警器!

“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

下一秒,冰冷刺骨的水柱如同愤怒的瀑布,从天花板各个喷头狂泻而下!瞬间,整个训练场被一片白茫茫的“暴雨”笼罩。水声轰鸣,水雾弥漫,视线被彻底遮蔽,地面迅速积起一层水洼。空气变得潮湿而沉重。

冰冷的水流瞬间浇透了城士郎。银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和颈侧,水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浸透了单薄的训练服,紧紧贴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少年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浓密的睫毛上挂满细密水珠,每一次眨眼都沉重异常。世界在水幕中变得模糊扭曲,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视觉在迪亚哥面前形同虚设,他必须将感官全部押注在听觉和触觉上。

“来吧,迪亚哥大叔,”城士郎的声音穿透水声,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平静,“我准备好了。”他握紧了手中的训练剑,全身肌肉绷紧如弦,像一只在暴雨中蛰伏的猎豹。

迪亚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赞许,但更多的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花招?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不过是徒增笑料。他的身影骤然模糊,原地只留下一道被水雾撕扯的残影!

城士郎耳廓微动!捕捉到了!水雾被高速物体强行撕裂的“嘶啦”声,混杂着极其细微的、湿鞋底踩踏水洼的“噗嗤”声,从左侧后方袭来!他猛地拧身,挥剑格挡!但剑锋刚抬至一半——

“砰!”

一股沛然巨力狠狠撞在他的后心!城士郎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数步,背心火辣辣地疼,仿佛被铁锤砸中。他强行稳住身形,咬紧牙关,再次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听觉的海洋。

噗嗤…哗啦…!

水声、踩踏声、撕裂空气的锐响从不同方位传来!城士郎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闻声而动,剑光一次次劈向声音的源头!然而,每一次都斩在空处!迪亚哥的身影如同融入水雾的鬼魅,快得超越了声音的传递!城士郎身上不断增添着新的痛楚,腹部、肩膀、肋侧……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沉重,将他一次次击退、击倒。汗水混着冷水浸透全身,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狼狈不堪,但他的眼神却在水幕的冲刷下愈发锐利,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不行!常规方法根本捕捉不到!城士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猛地将手中的训练剑扔开!剑身砸在积水中,溅起一片水花。他放弃了防御,也放弃了进攻的姿态,只是双拳紧握,如同磐石般矗立在暴雨中心,将所有的感知凝聚到双耳!

来了!

右前方!噗嗤!哗啦!声音比之前更近!

城士狼身体如猎豹般向左后方急旋!

但就在他动作启动的刹那,那声音的源头诡异地消失了!紧接着,一股恶风从完全相反的左侧袭来!快!太快了!

“砰——!”

城士郎只觉得左侧腰肋仿佛被攻城锤击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整个人被这恐怖的力量踢得横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又滑落在积水中。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冰冷的水浸透全身,刺骨的寒意和剧痛交织。

“迪亚哥……”城士郎挣扎着从水里撑起上半身,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狂妄,“再来!这次……我一定能摸到你!”他再次闭上眼睛,仿佛放弃了思考,只是将身体调整成一个奇异的、毫无防备的姿态,等待着那致命的攻击。

迪亚哥没有回应。无声无息间,城士郎只觉一股恐怖的压迫感骤然降临!水雾被高速撕裂的尖啸直刺耳膜!这一次,声音来自正前方,快得没有一丝变向的余地!

城士郎的嘴角却在此时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他猛地抬起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同时,一只手快如鬼魅地探向身后!

“砰!”

双臂上传来的恐怖冲击力几乎让他臂骨欲裂!但他硬生生抗住了这足以踢碎钢板的一脚!就在迪亚哥的脚力尚未完全爆发,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电光火石间,城士郎那只藏在背后的手如同毒蛇出洞,五指如钩,精准无比地抓住了迪亚哥脚踝处的裤脚!

“撕拉——!”

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声响起!

迪亚哥借力后翻,轻盈落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脚——一截布料不翼而飞,露出了里面深色的训练裤。他抬起头,看向倒在水中、剧烈喘息却咧着嘴笑的城士郎,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惊讶,随即化为畅快的大笑:

“好小子!够滑头!”

城士郎瘫在冰冷的积水中,似乎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银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水珠混合着血丝从下巴滴落。湿透的训练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少年精悍的轮廓,狼狈却又带着一种野性的张力。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星,死死钉在迪亚哥身上。

迪亚哥带着笑意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拉起他。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城士郎手腕的瞬间——

城士郎眼中凶光爆射!那只一直藏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猛地张开!一个闪烁着危险蓝光的电击器赫然出现,被他用尽最后的力量,狠狠怼在了迪亚哥伸过来的手臂上!同时,他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死死按在了浸满水的金属地面上!

“滋啦啦啦啦——!!!!”

狂暴的电流瞬间爆发!银蓝色的电蛇在湿透的空气和满地的积水中疯狂跳跃、蔓延、交织!整个训练场被刺眼的白蓝色光芒吞没!电流顺着水流,以恐怖的速度传导到两人身上!

“呃啊啊啊啊——!!!”

城士郎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身体在积水中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弹跳!银发根根倒竖,皮肤表面冒出缕缕白烟,浓烈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但他握着电击器的手,如同焊死了一般,青筋暴起,死死地、用尽全力地向下按压着开关!

迪亚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饶是他实力超群,在毫无防备下被如此高强度的电流直接贯穿,身体也瞬间陷入僵直和剧烈的麻痹痛楚!白发在电流中狂乱飞舞,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那张总是从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咬紧牙关,试图挣脱,但电流带来的强烈麻痹让他动作迟缓!

“老不死的……欺负我……这么久……”城士郎在剧烈的抽搐中,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充满血腥味的嘶吼,眼神疯狂而执拗,“不让你……也狠狠……出次血……老子……不甘心啊啊啊——!!!”

他像一头濒死的凶兽,哪怕自身已被电流烤得焦灼,意识在剧痛和麻痹中飞速流逝,那双死死盯着迪亚哥的眼睛,却燃烧着同归于尽的疯狂!手指如同铁钳,将开关按到了最底端!

迪亚哥看着眼前这个在电光中疯狂嘶吼、形同恶鬼的少年,眼中最初的惊怒迅速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激赏所取代!

“你……小子……”迪亚哥的声音因电流而扭曲沙哑,带着痛楚,却也带着一丝奇异的亢奋,“够……狠……!”

终于,城士郎的身体猛地一挺,眼中的光芒彻底涣散,紧握电击器的手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滋滋作响的积水中,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有那微微抽搐的指尖,仿佛还在诉说着最后的不屈。

狂暴的电流终于停止,训练场只剩下水流声和焦糊的气味。迪亚哥站在原地,身体兀自残留着电流穿过的麻痹和刺痛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臂和被电得焦黑的袖口,又看了看地上那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让他第一次感到“危险”的少年。

他深吸了几口带着臭氧味的潮湿空气,强忍着身体的麻痹和不适,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城士郎从冰冷的积水中捞起,扛在肩上。

“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迪亚哥低声骂了一句,声音沙哑,脚步因麻痹而略显踉跄。但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那抹畅快而激赏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不过……老子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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