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芙洛蕾特。”他的声音少见的温柔,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轻语:“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相信我一次,你不会再遭遇更多的磨难,从这里勇敢的走出来吧!回到我身边,我保证有我格拉斯顿的劳伦斯在,没有人敢碰你一根汗毛。”
我忍无可忍地捂住耳朵叫道:“不,你不知道我杀了——”
啪嗒一声,避难室的门被打开了,劳伦斯高大的身影闪现在我眼前,还没等我看清他的表情,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猛地带进怀中,狠狠压在坚硬如铁的胸膛上。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这个该受惩罚的逃犯!”他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吐出炙热的气息。
随后的记忆完全中断了,由于饥饿和脱水,我还来不及体会重逢的喜悦或者担忧他的惩罚,就在他怀中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躺在自己儿时住的那间闺房中,柔软的天鹅绒大床抚慰着我酸痛的神经,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高高的尖窗射进来,洒在刺绣精美的织锦床帏上。
我蜷缩在舒适的被褥中,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熟睡时就被清洗干净,换上了一套舒适的亚麻睡裙,原本干裂的嘴唇也有被水滋润过的痕迹。
此刻,壁炉里的火焰跳跃在干燥崭新的柴堆上,房内空无一人。
我睁开眼后将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是止不住的惊讶,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到使人心悸,如果不是身体残留的疼痛提醒我发生过什么,我几乎要以为我回到了幼时的情景中。
而我的母亲和菲拉里太太很快就会走进来,一边训斥我的顽劣一边温柔的呵护着我。
门很快就在我的预期中打开了,但是进来的不是母亲和菲拉里太太,正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
他穿戴得干净整洁,那张几乎半年没有相见的面容愈发俊美到令人屏息,我竟然一时看呆了。
叫我惊讶的是,他的身上非但没有一丝战斗留下的伤痕,甚至不见一丁点疲惫和狂躁,倒像是刚从王宫的宴会归来,他精神抖擞,行动间优雅从容。
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各种狂乱的设想都落了空,格拉斯顿伯爵的情绪丝毫没有因为这起叛乱而受到影响,难道他已经控制了这座城堡了吗?
伯爵一进来就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见我已经醒了,他露出一个宽和的笑,好像在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争吵和冷战,似乎他还依然爱着我,愿意呵护我。
只是……我从他的表情中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思念,这种亲切的姿态仿佛只是他为了消除我的焦虑故意装出来的。
想起昏迷前他说的那句话,一种焦虑在我的神经中蔓延开来。
我刚想从床上溜下来,他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动作,随即说道:“躺着别动,你还没恢复体力呢!”
“劳伦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凝望着他那叫人心碎的面容,他是如此令人心动,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我是多么想立刻投入他宽阔紧实的怀抱,抱住他的头颅与他狠狠的热吻,我渴望他钢铁般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腰,将我揉碎在他的怀里,疯狂地想要听他呼唤我的名字,哪怕是带着恨意的。
可是他那平静和煦的神情却愈发叫我不安,他并没有原谅我,他只是不允许我逃离他。
伯爵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将我脸上各种挣扎的表情尽收眼底,忍不住低笑出声:“怎么,难道你不想见到自己的丈夫?”
他大步来到我床前,姿态从容地落座在我身侧的床畔,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我,“你瘦了,吾爱,这次叛乱看来叫你吃了不少苦头,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里的阴谋,你也不至于落入这种境地……”
伯爵说着执起我的一只手亲吻起来,烫热的嘴唇压在,一阵战栗使我禁不住蜷起了脚尖。
我蹙紧眉头,口申口今:“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爵爷,我还以为自己会死……”
他的大手收紧,包裹住我的小手,微微用力,不赞同地对我说:“别轻易说死这个字,记得我们结婚前,一个克卢安女巫不是为你算过命?她说过你会长命百岁,就让我们相信她比主看得更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