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堪;也有人拍手叫好,觉得这棵挡路的树终于倒了,但大多数人达成了一致共识——人老了会死,树老了会倒,自然规律而已。
这也归功于今欢在绿化队来之前做了善后,刻意用血气造出老槐树是树根枯死致使倒下的假象。
不过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今欢眉心打了个结,注视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他身边站着的三个人,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为首的趾高气扬的西装男人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鼻子,鼻翼肥大,像是两柄芭蕉扇,他一呼气,芭蕉扇就随着他的动作一张一合,生面孔,但依稀还有印象,周文彬的爸爸——周宜民。
周宜民虽然名字叫宜民,但干的事没有一件宜民的。早年间他是个二道贩子,缺斤少两假冒伪劣没少卖,后来发家了跟人合伙承包矿场,矿上矿工死了给的赔偿金也是最少的。
大家私底下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周移民”,寄托了众人对他美好的祝愿——祝他早日移民祸害大洋彼岸去吧。
按照前世的记忆,大概一年后,周移民会单干,独自承包龙城东郊的一处矿脉,大概三个月后,矿上的人都会染上一种无药可治的怪病,周移民也会染病一命呜呼。
周移民旁边站着的三个人就是老熟人了,左边是周移民他老婆王冬梅,王冬梅身后露出半个头的是周文彬,奇怪的是,王冬梅的弟弟王老三不知为何也在场。
除了周家一家三口、王老三和两个工作人员外,周移民右手边还站着一个中山装墨镜老头,一副高深莫测得道高人的模样。
四周还有不少闲着看戏的围观群众。
李文君站在树坑边,似乎和这几个人吵起来了。
凭着五感通透,今欢很清晰地听到这几人在说什么。
大意是老槐树的死是人为的不是老死,这些树根全都是被人下药而枯死,今欢她们家就是罪魁祸首,目的就是断了周家的财运。
今欢无语凝噎,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财运,老槐树和他周家又有什么关系?她正要教一教这几个人什么是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忽然,肩膀被轻轻啄了两下。
她回头一看,格格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鸟脑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欢欢,那个人很奇怪,不要过去。”
今欢顺着格格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格格害怕的是那个墨镜老头。
但她无论怎么看,甚至用真眼扫了一遍,对方都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头,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甚至有点体虚。
联想到格格前一世的经历,莫非是对这类像道士的人都有了恐惧症?
她手绕到后面,安抚地摸了摸格格的脑袋,“没事,他只是个普通人。”
另一边,王冬梅手指着李文君,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文君脸上了。
“好你个丧门星,克父克母克夫还不够,还要断我们槐荫巷的财运,大家街坊邻居,谁没有照顾过你家生意,就为了一点嫉妒心,就要把镇着这条街的百年神树老槐树药死……你!你简直是我们槐荫巷的罪人!”
周移民也怒气冲冲,“要是我新开的矿出了什么事,一定要你们家好看!”
这话说得杀气十足。
周移民白手起家,身家至少几百万,不过这两年钱都砸在矿里了,手上没什么钱。
周家在江北市名下的房产有好几套,今欢一直不理解周文彬家算得上小富了,为什么还心甘情愿住在槐荫巷这么破破烂烂的城中村里,现在似乎有点懂了。
看来是周移民身边这位墨镜大师给他算过,老槐树是周家的聚宝树,他家要一直住在槐荫巷才能发财。
难怪前世想拆迁的住户提议去园林局要求砍掉这棵老槐树,周家人死活不同意甚至威胁对方。
周移民这些年来一路顺风顺水,对大师说的话更是越发深信不疑。
但现在,老槐树一夜之间突然倒了,毫无征兆,刚倒那两天,王冬梅母子不敢告诉周移民,怕他气出毛病,又怕他责怪他们没看好老槐树。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周移民终于得知老槐树倒了,又气又急,连夜从龙城定了机票赶回江北,但木已成舟,树干都被绿化队运走了,树根经过专家鉴定,也完全枯死,无法再生。
他咬牙切齿,恨意滔天,发誓要让弄倒老槐树的罪魁祸首百倍偿还!
见李文君茫然否认,周移民冷笑一声:“老槐树倒下的那天夜里,我小舅子曾亲眼看到你女儿和另外一位少女走在街上,除了你女儿,弄死老槐树的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