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将来他用得到,再给他便是,现下也不用争个口头你我。
灶边一溜大碗,各色配菜码得齐全。栖真想跷腿蹦跶过去,风宿恒听见动静来掺扶,把栖真吓得一激灵,连忙后仰。
他们一个扶得天经地义,仿佛全然忘记一伸手就是剧痛缠心;一个躲得惊慌失措,仿佛再让他痛一下,万劫不复的是她自己。
最后风宿恒没扶到人,而栖真直接跌倒在地。
两人都愣了。
“口令!”
“抱我!”
异口同声。
风宿恒把她扶起时,栖真还在为这个狼狈的巧合笑个不停。
“没摔疼没摔疼,没事,真没事!”
风宿恒一手牢牢扶住,帮她拍净衣服上的灰,一声叹息:“还以为我手上蒜味可以当暗器了。”
栖真哈哈哈地笑,又絮絮叨叨抱怨:“真是的,弄个荆之誓言做什么呀你。”
原本是消除她内心顾忌才设的誓言,可两个月不到,他们肢体接触早已变得自然,夹着一句口令,怎么看怎么多余。
风宿恒扶栖真到灶边站好,帮她套围兜、系围绳、递大勺,活像把孩子全副武装还舍不得让人上战场的老母亲。
“别再摔了。我抱着你或你靠着我,选一个。”
栖真抱怨的话还没落音,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风宿恒对她挑眉:“我帮你选一个。”
说着转身背对她:“靠着我,借点力。”
栖真:“……”
选另一个行不行?
一条腿不能久站,但她下意识把身子往灶台边靠,生怕碰到身后人背脊。
男人见身后没反应,只好回头:“栖真?”
栖真捏着大勺,往锅里放油。
“还是我来?”风宿恒建议。
那怎么行?说好她掌勺!
栖真垂头,声音被兹哩的油锅声盖掉:“还是…抱吧。”
风宿恒转身和她并排,扶住她肩膀,让她稍稍往他身上靠,这样不至于把全身重量压在伤腿上。
风宿恒看一会儿她炒菜:“动作还挺快。”
扶肩膀的手存在感太强,栖真觉得肩膀发僵,后背全是汗。
能不快吗?这炒的是五花肉吗?是吗?分明是她七上八下的心!
锅铲翻倒倾覆,热油炸得外焦里嫩,嘎嘣酥脆的,是她的心好吗!
她能做的似乎也就是翻炒和放调味两项,加水男人帮忙,连把碗里盛放的配菜下锅都是他来。
从未试过这种合体烧菜的场景,两人不怎么说话,却浑然一体配合默契。
一想到“合体”两字,栖真心间战栗,思想若脱缰野马,脑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正经。觉得虚虚扶在左肩的大手都是烫的,鼻尖油烟味再浓,她都能不可救药辨出身边人的气息。
忽然视野一暗,一只手遮住她面容。
“溅油了。”
水滴入油,噼啪炸锅,男人把她往旁边拉,伸手挡在她前面。
风宿恒也是无奈。栖真炒菜炒得专心,好像根本不知道虚扶肩上的手忍得有多辛苦。
她一点不知道,那只手只想任性地像刚才那样将她紧扣入怀,而非现在这般扶她站直。
风宿恒视线落在栖真垂着的后颈。没见过有人拥有如此修长漂亮的脖颈,曼妙不设防,让他看一眼就喉咙发紧。
此时,一滴汗从发间顺着后颈淌下。风宿恒差点没把持住,想俯身做点什么,也好过让它描摹似地往下流。
可没办法,它就是下流。
流到衣领,领边洇出水渍,可旁边也是湿的。
她这么热吗?
热到汗流浃背,透湿衣襟?
是火太旺,还是腿疼了?
“后面我来?”
他不想让她疼。
快收尾了,这次栖真不坚持,在风宿恒掺扶下回桌边坐。
掏出帕子擦汗,栖真想净手继续包饺子,可水缸离得有点远,而她害怕对风宿恒开口了。
只好呆呆坐着,不安地挪了挪下半身。
她看过不少剧,自以为了解情欲,可事实上她身体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