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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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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太子回归后,原本大乱的人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沈贽主动退出朝斗,将主要精力放在训练军队上。而沈景平似乎在场朝斗中元气大伤,安静了好一些时日。

元宏十二年春,五月。朝野上凭空的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名为“魅”。

这股势力的出头鸟为一名不出名的六品小官,后逐渐发展到各个领域,甚至在各个党派中也遍布了奸细。

然而这股名为“魅”的势力并找不到一位真正的首领,于是便有人猜测——这“魅”并不是朝野之人。

这种猜测极快的被推翻了。若不是朝野之人,如何能做到交结各个领域的人脉。

各个党派在此情形下,特地排查了番麾下。在未出结果之前,“魅”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二皇子府上。

沈贽低眸看着地上刺客,眼神冷得吓人,手中的匕首上是粘腻的血迹。

“谁派你来的?”

地上的刺客瑟瑟发抖着,手脚皆被粗硬的麻绳绑上了。

“哦,忘了,你不能说话了。”沈贽淡淡地瞥向地上那被割去的舌头,问道:“是沈彦澄?”

刺客摇了摇头。

“沈景平?”

刺客再次摇了摇头。

沈贽抬了抬眉,烦躁地将手中的刀丢向刺客。锋利的刀刃直直插入了刺客的肩膀,鲜红的血液顺着衣裳向下流,落在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真是没用。是‘魅’?”

刺客摇了摇头。他忍下喉咙间的呼喊声,痛苦的攥紧了拳头。

沈贽站起身,走至那人身前匕首拔出。他笑道:“撒谎可不是好习惯。还想要机会么?”

刺客低垂着头,呜咽了几声,忽得向身侧倒去,死了。

沈贽将手中的刀刃随意一丢,踢了踢地上的刺客。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血腥味在弥漫。

沈贽隐匿下心中的情绪,道:“处理好这一切。”

他转身投入暗处。

他的宫殿常年灰扑扑的,就算是夜晚也只会点亮几盏昏黄的灯,而只有这种环境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黑暗笼罩着他,也在保护着他。

沈贽回到寝居,坐在窗旁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那轮孤月。他抬手抓住那轮孤月,可孤月下的院内依旧泛着静谧的月光。

他合上了窗。

刺杀这种事情并不像是沈彦澄与沈景平的手笔,除了新起的“魅”,沈贽没能想到有此胆量的对手。

目前“魅”所知的势力还停留在朝野之上,而现下所做的行为无疑是在挑战沈贽及其党派的权威,以此刺探他的底线。

沈贽并不能准确的把握“魅”的动机,也不知其余党派是否接受到了同样的挑战。躲在背后的“魅”迟迟未出现,也存在着熟人故意制造恐慌的嫌疑。

为此,沈贽特地的放出了“被刺杀”的消息,以此刺探情报,顺带获得了皇帝的特别照顾。

经此一遭,“魅”的势力受到了严重的打压,麾下人才大大缩减。

正是此时,这群人之间出现了一位领头羊,一位自称为“魅”的男子。

“魅”为江湖上的一名少侠,麾下人大多为刀下客,因此忠心耿耿。所有暗卫也多是江湖中所结交的弟兄,他们追随于“魅”,享受着“魅”手下的高待遇。

诸如此类的流言传遍了大街小巷,意外的获得了一些有着江湖梦的百姓的追随。

元宏二十二年夏,六月。在“魅”的传言风头正盛的时刻,“魅”大张旗鼓的开办了一场宴会,宴请各个党派的首领。

这场宴会办在都城的一处矮山上。矮山上杂草横生,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往上走去可以看见一间木屋。

木屋很小,堪堪可以容纳十余人,并不是宴会的绝佳地点,更别说宴会参与者多为名贵望族。

众人对此颇具微词,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仍旧是参与了这场宴会。

宴会当晚,屋外的院子内支起了一张又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简单的茶点茶水。烛灯点了满院,院内亮堂堂的,将每个人的面容都照的清清楚楚。

“魅”在请贴上清楚的标明了对应的位置,明确的将各个党派的人马分配在了一起。直白的将党派之事表明在了台面上。

众人坐在四四方方的桌案旁,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紧闭着门的木屋。屋内同样点着烛灯,却隐约能看见里面站着四人——两名女子与两名男子。

随后灯灭了,房门也慢慢地开了一条缝。最先迈出的是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一位女子随意地半扎了头发,手握着一把折扇从房门内走出。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面纱下的眼睛明丽动人。

那双眼睛轻飘飘地扫过了宾客,弯出了一个好看地弧度。

“既然人已经来齐了,那便开始今晚的晚宴吧。”

“敢问‘魅’总领身在何处?为何迟迟不肯露面?”

女子道:“‘魅’总领临时有事,便将今晚的宴会托付于我,嘱咐我一定要招待好各位。诸位不必扫兴,今夜必定会是一场狂欢宴。”

她拍了拍手,隐秘的屋后接连走出了一位位身着纱衣的舞女。

女子笑着补充道:“若是各位感觉不尽兴,在下也愿与各位吟诗作赋。愿各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言毕,她的眼睛又弯了弯,转身走近屋内。

院内响起了萧鼓声,站在院内的舞女们随着乐声舞动着曼妙的身躯。

可众人并无心观赏这些所谓美景,他们默不作声的吃着盘中的茶点,注意着身边的动向。

沈彦澄坐在桌案上,看着桌案上心仪的茶点,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他捏起盘中的茶点,迎上沈贽的看来的目光。沈贽并没有笑,他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同样吃下了盘中的茶点。

一盘梨花膏,是沈彦澄喜爱的小食,也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沈彦澄四岁丧母。在这段白色的日子中,当朝皇上陷入了沉重的痛苦之中,无暇顾及沈彦澄的身后之事,沈彦澄被全全交予他的乳母抚养。

不同于其他的妃子,沈彦澄自幼跟随谢氏一同生长,与谢氏感情深切。四岁之年正是沈彦澄依赖谢氏的时候,而此时谢氏的横死无疑对沈彦澄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一时之下,沈彦澄不愿意再去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起先跟随谢氏的婢女们相继被挖走,沈彦澄独自居住在小小的别院之中,院内除了一位照顾起居的管事嬷嬷,便再没有其他人。

沈彦澄如此混沌的度过了一年。在他五岁之时,当朝皇上像是才注意到了他,尽数又将满腔的思念灌溉在了沈彦澄身上,张罗着为沈彦澄寻找合适的养母。

虞皇后在那时并不是虞皇后,不过是一位不受宠的妃子,被她的父亲工部尚书塞入后宫以壮大势力,联络皇族。她渴望一个受到重视的机会,借此机会便收养了沈彦澄,以一讨皇上的欢心。

始料未及的是,皇上对沈彦澄的重视远远超过了众人的预期。在沈彦澄被收养的一个月余,虞氏一举便从贵妃升为了皇后。

登后一日,都城内红火一片。虞氏头戴凤钗,身着凤袍,一步一步地向宫内迈去。

下座的沈彦澄同样仰头看着这红火的一面,夸张的布置与记忆中带丧的灵堂相撞。他无措地去寻找所谓父皇,却见那人正站在高殿之上,脸上的笑格外晃眼。

沈彦澄无措地握紧了拳,却听身侧一人突兀地笑出了声。

“你便是四皇子么?看上去倒是眼生。”

沈彦澄看向那人。那人比他高上半个头,皮肤白得透亮,一双眼睛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邪魅。

沈彦澄移开目光,并不理睬。

那人笑道:“弟弟可不要这样不懂礼貌,会被宫内的人拿去议论。”

“宫内的人与我何干?”

“自然如此。我们是皇子,宫内的人哪敢枉自菲薄?”

“你是谁?”沈彦澄问。

“啊,我是你的二哥。弟弟要和我一起玩游戏么?”沈贽的唇角勾起一个邪乎的笑容,他漫不经心地看向受封的虞皇后。

“抱歉,我并不打算。”沈彦澄别过头。

沈贽道:“不过我想弟弟迟早会想加入这场游戏。我在德妃的别院内,弟弟若是感兴趣,随时都可以找上我。”

沈彦澄点了点头,他松开紧握的拳头,看向那所谓的母后。母后对他并不算差,所有他想要的不想要的都会被安排进他的别院。沈彦澄对这些玩意向来不敢兴趣,于是不过几日,那些无用的玩意变堆积了整个别院。

沈彦澄不清楚这种做法的意义,直到第二次遇到了沈贽。

沈贽坐在他别院的高墙上,打量着院内堆积的宝物,道:“看来虞氏的野心不小,这么快就开始准备了。”

沈彦澄坐在院内的桌旁。他停下手中的毛笔,问:“什么准备?”

“当然是养废你的准备。特地地塞入过多地宝物,以散布你玩物丧志地谣言,使父皇对你失望。”

沈彦澄轻微地皱了皱眉。

沈贽笑道:“弟弟若是不信,可以试着将虞氏送来的礼品拒之门外,想必不用过上些时日,她便会更改计划。”

沈彦澄低垂下眼眸,道:“谢谢。”

沈贽没再说什么,跳下高墙离去了。

沈彦澄将沈贽的话记在了心上,依照自己内心的猜疑,落实了这一猜测。

虞氏意图通过溺爱的办法,以培养一个顽固的皇子,顺带着一讨皇上的欢心。

这方法着实愚劣,却也不失为一种妙计。

沈彦澄就此拒绝了虞氏的礼品。

虞氏坚持着又送了几日的礼品,渐渐地也没了动作。她并不召见沈彦澄,只在皇上来访时将沈彦澄拉出讨赏。

可这样的戏码也没能上演几日。传言虞氏意外地受到了皇上的宠幸,风光更甚。沈彦澄再次被遗忘在了别院。同样的,虞氏更改了对付沈彦澄的手段。

别院内莫名地出现了一些无赖的小厮,或是一些讨人厌的虫蚁。原先被安插进来的侍从们退回了原位,院内又只留下那一名管事的嬷嬷。

小厮们时常过来挑事,他们叫嚣着,称呼沈彦澄为野种。他们像是忘了沈彦澄皇子的身份,或是有所依仗,如此为非作歹着。

沈彦澄冷漠地看着地上被撕烂的草纸,拳头握了又握,始终没有动手。小厮们笑着来,又讥笑着离去了。

这一惨状被有心人散布进了公子圈内。众人一致地认为他已然是一位不受宠地皇子,又加上此时虞氏才是皇上眼前新人,便开始不约而同地欺压沈彦澄。

沈彦澄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可他终究是孩子。在一次旁人辱骂谢氏为妓女时,沈彦澄清晰的感受到心中的堡垒坍塌,他握紧拳,抬手打了上去。

他并没有什么营养,身上的力气少的可怜,一会就被打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公子使唤着让他从□□爬去。沈彦澄看向那人,只觉眼前恍惚一片,他含着口中的血腥味,双手支撑起身体。

“喂。我们可是皇子,站起来。”沈贽道,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弯刀。

公子们没有散,他们聚在一起,看向沈贽,道:“二皇子要维护这个野种吗?”

“野种。那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敢惹到皇家头上。若是想死,我倒是可以为各位效劳。”

沈彦澄吐出口中的鲜血,撑着站了起来。他的身体颤抖着,哆嗦着没能说出话。

沈贽没再说什么。他静静地看着沈彦澄,上次见面时他还跟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如今不过一会没见,竟使自己变得这般狼狈。

沈彦澄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目光一点一点地在每个人的脸上停驻。他惨淡地勾起唇角,道:“哥哥上次说得游戏还做数么?”

“当然。”沈贽道。他将刀塞入沈彦澄的手中,期待着沈彦澄下一步的动作。

沈彦澄握住刀没有动作。他道:“哥哥若是愿意帮我,便帮助我解决这些困难。而不是将所谓难题推与我。不如哥哥先给我示范一遍游戏的玩法?”

沈贽挑了挑眉,重新接过那把刀,笑道:“当然。不过弟弟可要看好了,我只示范一次。”

他笑看向那群公子,道:“三秒。”

“什么三秒?”

“三,二,一。”沈贽笑着擦了擦手中的刀刃,走近公子们。

“当然是给你们三秒逃跑的时间。既然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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