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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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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秋逢四逢七医阁当值,逢十藏书阁当值。但本旬开启选课,为防止中间出什么岔子,前三日他也得放下自己的事情去藏书阁守着。

头一天拜谢于谢无尘,他得了闲,被明信准假回去睡回笼觉,后面自然没这么好的运气。

起得早,白知秋恹恹地,很是没精神。他坐在里侧靠墙的位置,借着门边的余寅挡风,一手撑着头,一手捻着棋子。长睫如鸦羽低垂,倦怠的目光落在棋盘上,思绪却早已睡到九霄云外。

“小师兄,”余寅捏着折扇,在白知秋面前的桌案上带着节奏敲来敲去,“该你了。”

白知秋不带精神地抬起眼睛扫过眼,随意落下一颗,继续眯着眼打盹,怎么瞧都是困极了。

“小师兄装呢。”余寅侧过身,附在明信耳边小声道。说完,他一双狡黠的眸子便转到白知秋身上,颇有明信一开口他就幸灾乐祸的意思。

余寅煽风点火得起劲,可惜明信充耳不闻。倒是白知秋身边坐着的蓝衣女子回答完一个前来询问的弟子,伸手,越过大半张棋盘,一把夺过没消停过的扇子,两手分别掐住扇面一捏……

“欸秦师姐,秦师姐别撕别撕……”

余寅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慌慌张张要抢扇子,结果起身起得太猛,往出绕的时候大腿径自磕在桌面边缘,磕得棋盘跟着震了一下。

扇子在秦问声手中手中打了个抛,被纳入袖中。

余寅只能怏怏不乐地坐回去。

被这么一闹,冷风不合时宜地扑面而来。白知秋一点困意散了干净,他盯住棋盘看了片刻,又转眼去看门外飘的一点小雨。

最终,他转回头来,嗓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哑意:“教姜师兄再给你做一个。”

“这把就是哄了他好久才做的。”余寅丧着脸,嘶嘶哈哈揉腿,继续软了声求秦问声,“大师姐,你不能净捡我一个欺负。”

秦问声目光投向白知秋,意有所指:“谁欺负谁?”

“谁才是最小的啊?”余寅真真要服了面前这群祖宗了。

“谁才是最小的?”秦问声鹦鹉学舌似地念了一遍,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的架势丝毫不亚于余寅。她带着狭促意味的目光在白知秋和余寅之间梭巡,眯眼道:“规矩又不是我定的。”

意思就是谁定的规矩找谁去。

这话余寅回不了,他一样没胆子去找定规矩的人,只能愤愤不平认下被抢扇子的亏,摸出签文玩去了。

玩签时候,还不忘再补一句:“狭促鬼。”

棋盘上,白知秋的棋子已经被围死好几颗。他将那几颗棋子抓走,手一扬。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棋子蹦跳着,被洒在棋盘之上。

丢完后,他也不管这盘棋还没下完,抬手挪动了几颗子。在挪到最后一颗时,明信轻飘飘按住他的手:“好了,别逗人了。”

没落下的黑子便被他瘦长的手指夹住,漆黑的棋子下,手指苍白,指甲盖都没一分一毫的血色。

白知秋好像是被冷风呛了,用袖掩了风,收起棋子,道:“这盘下不成了。”

明信笑问:“不是你弄的?”

白知秋抿唇:“不是我。”

“行,不是你。”

明信说话时候声音有些沉,不可避免地带着几分长辈的沉稳和慈祥,他问:“那孩子怎么样?”

“他么?”白知秋摩挲着棋子,“心性一般,悟性不错。”

白知秋夸人是件蛮稀奇的事情,他平时冷惯了,仿佛开口都能掉二两肉,更别提开口夸人。肯给个眼神,给个明显的笑,就是夸赞了。

“毕竟他师父是你自己带出来的,他受教十年,多少得更机灵点吧。”余寅扯着签,怎么都觉得不顺手,愤愤不平道,“四舍五入下,他现在都算你亲授,换谁羡慕得来。”

白知秋听着前半句话,垂下眸子,淡淡“嗯”一声,片刻后,慢吞吞补一句“我不授徒”才继续道:“夕误没教他什么,言阁的课业都未必教了。”

“那他这些年学了什么?”秦问声奇怪道,“总不能什么都没碰。”

“夕误比较随他性子。”

秦问声还在思考上一个问题,明信便开口了:“有些东西一时两刻未必瞧得出。”

因为它们是潜移默化的,比如修养,比如性情,余寅永远不着调的脑子此刻竟然意外接上了明信的想法:“那倒是。”

他想起了谢无尘同他入学宫时落后的一尺,初见李墨时的长揖,还有几句不真不假的话。

“跟着小师兄真是好事么?会不会又给带歪了啊?”余寅认真问道,“小师兄,你怎么想?”

“不如何。”白知秋道。

余寅轻啧一声。

“你的担心能有一分真心实意么?”秦问声也问道。

“有啊,”余寅大言不惭,冲秦问声眨眼,被白知秋眼神一扫,声音立马低了下去,“毕竟……”

毕竟白知秋自己选的人,自己已经带歪过一次了。秦问声知道他想说什么,默契隐去了后面的内容。白知秋倒没什么所谓:“再待些时日,看他自己选吧。”

他们在四周起了隔音结界,没人进来便听不见。这个话题被终止在这里,明信想起昨天忘记问的事情:“知秋,你开课后回碧云天么?”

白知秋上课地点定在垂云翠榭,位于碧云天半山腰处。这人倦懒,总是更倾向于更近的宿处。加之他入秋后不再当值,明信这问题,其实是在问带不带谢无尘上碧云天。

白知秋思考片刻,捡干净了棋盘上的棋子:“再说。”

“犹豫了?”

白知秋没应声。

“有什么操心的事情,安排给我们就好了。”明信道。

白知秋还没接话,他低着头,往棋盘上落了一子,算是给话题做了结。秦问声去找了块屏风,放在余寅旁侧,人却立在屏风外,听余寅碎碎念抱怨今年多雨,淡声道:“今年一直多雨。”

“多雨多雨,”余寅不胜其扰,“可陆师兄昨日来的信里不是讲,今年江州松州接壤一带还生了蝗灾?秋日又起了疫病,而今流民遍地,乱的要命。”

“今年天气较往年怪得多,”白知秋的棋子在棋盘边轻磕了下,他抬眸,道,“松州虽没占个好地方,可还挨着宜州。按理说,不该如此。”

“宜州比不得松堑山另一边得天独厚,只是有八河挡着。江州去年大旱,也不好。滁州宁州一样不及往年。”余寅撑着下巴道,“越州倒是好,可越州跟南琅搞一起去了啊。”

“那边近来有弟子传信吗?”明信也落了一子,问道。

“问小师兄嘛,我这些日子全替他当值了,什么都不知道。”

“有一些,没有需要专程处理的。”白知秋道,转眼从屏风上望出去。藏书阁的大门高,他能看见大雨时满是愁云雾霾的天空。

这样的天他看过很多次。

秦问声看够了雨,从屏风外进来,端详着棋局:“去年前年冷得厉害,今年可别那么冷了,我养的花儿都冻死了。”

说完,她又偏头瞧着白知秋:“院子里凤仙都快结子了,小师兄哪日回来?”

白知秋有些无奈,摇头:“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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