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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泣泪佛57-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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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浮云悠悠,夏日的凌霄花爬了满墙,风一吹,又掉下了一个橙色的花骨朵。

袁满掩饰性地端起水杯咕噜了两口凉水,心里嘀嘀咕咕着大人和师父还有鹤叔都不正经。鼓励就鼓励,怎么老哄他呢。

东方怀鹤看着好玩,伸手拿过小崽子手里捏着的本子仔细看了看,别说,和他上次在泰安寺见到的本人起码有个七八分相像。

“你们说如果这人真是杨大小姐的‘野男人’的话,他知道自己喜欢之人的真面目吗?”

东方怀鹤点了点本子上的人脸。

孟九安凝视了一瞬,摇了摇头:“依着咱们目前问询了那么多人对杨大小姐的外在都是赞誉有加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哪怕是被负了,杨淑柔留在他心里的也只会是外在美好的形象。”

“他毕竟也没机会和杨大小姐朝夕相处,何况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

“那就很惨咯。年轻俊朗又深情,多好的男人,只可惜眼瞎。”

东方怀鹤合上本子戏谑地说:“杨淑柔倒是能瞑目了,她的死亲人都不追究了还能冒出个曾经的野男人帮她伸冤,这几分露水姻缘可真是够值的。”

蒋春听着有点无奈的唤了一声:“阿鹤。”

东方怀鹤回了他一个白眼:“干嘛呀,我又没说错。这不就是重情重义又眼瞎嘛。”

蒋春说不过他,识趣的闭上了嘴。

袁满左右看了看,轻声插嘴道:“那我们现下要去泰安寺查查他吗?”

“不急。”孟九安搓揉着手指淡声道:“等先确定了他的身份,再去会他也不迟。咱们现下无凭无据,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推测。贸然上门,他也不会一口承认。”

“何况挖坟也好,传流言也罢,都是引我们过去的手段,实质上他并没有犯什么严重的事情。就算抓回来,也就是蹲一阵大牢挨几下板子。”

袁满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好像确实是大人说得这样。

孟九安略略思索片刻问道:“满崽儿,曹文峰姐弟那笔赃款,你们拿回来了吗?可还有没花完的银票。”

袁满闻言一拍脑袋,赶紧低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个浅粉色绣着小花的钱袋子递给孟九安,他差点把这事忘了。

“回大人话,带回来了。我和南哥回来前去柳泉镇上转了一圈找了曹文峰的阿姐。他阿姐见事情败露,怕曹文峰罪加一等,不敢怠慢,主动把他们用剩下的银钱都交给我们了。”

“南哥清点过,没兑换的银票还剩下八张,一共一千六百两。其余四百两银票被他们姐弟提了银子陆陆续续花得差不多了,如今只余下了八两多,全在这个钱袋子里了。”

孟九安掂量了一下掌心里的钱袋子,抽开绳结从里头取出了那几张银票。每一张都是两百两的面额,整整齐齐连着号,过了七年依旧还是比较新的模样,看样子确实是藏着没动过。

“连号的银票,一次性取得。”

他看向银票上盖着的印记时蓦地眉眼一抬:“平川永和宝钞。”

他们平川县带永和字样的钱庄,有点眼熟啊。

“大人认识?”袁满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家大人怎么看起来好像认得这银票似的。

“你应该问咱们春爷认不认识。”孟九安抬手将银票递给了蒋春。

“春爷看看,这银票是真货不?”

袁满有点懵,他师父也认识??

等会儿,永和……

袁满忽得睁大了眼睛:“永和钱庄?”

蒋春听到‘平川永和宝钞’六个字的时候就坐直了,他接过银票细细查看了一番,确认不是伪造的假银票后一点头:“是真货,唐七的永和钱庄出来的银票。”

“唐七?”东方怀鹤听到了有点熟悉的名字,“是你以前写信时讲得那个朋友吗?你刚到平川那会连救了好几次那个倒霉蛋?”

“是他。”蒋春应道:“老唐钱庄出的银票印记就是平川永和宝钞,前四个字标明了银票的地点出处。这两年他还在附近的县城里开了分号,不同地点的钱庄印记头两个字会更换成对应的。”

“是就好办了。”孟九安勾起嘴角敲了敲桌子,“春爷不如去唐老爷那头转一圈吧。”

蒋春一下听懂了孟九安的意思:“大人是想让属下去问问老唐对取这笔钱的人有没有印象?”

孟九安颔首:“平川县城有钱人虽然不少,但一次性取上两千两也算是一笔大支出了。钱庄每一笔钱的出入按理说都会记账,指不定唐老爷那头还有这笔钱的记录呢。让他翻翻旧账,说不定能记得些什么。”

“好。属下这就去跑一趟。”

蒋春领了任务就准备起身,被袁满伸手揪住了袖子:“师父,我也想去。”

大人的分析很有道理,要是永和钱庄那头真能翻出点什么,也许就能抓住凶手的蛛丝马迹了。

袁满揪着蒋春的袖子还不忘跟孟九安请求了一声:“大人,属下能跟着去吗?”

孟九安轻笑:“有什么不能的,想去就去呗。”

东方怀鹤眼珠子一转,也跟着站起了身:“那我也去吧。”

“啊?”蒋春有点懵,阿鹤去干嘛。

东方怀鹤调侃道:“你难得有个朋友,我也挺想想见见的。怎么,不行吗?”

“行,当然行。”

蒋春哪敢说不行,连连点头拖着两个尾巴就出门了。

永和钱庄就在青云街上,蒋春三人登门时唐七正在里间拨算盘记账。一见自家伙计元宝带着稀客上门了,顿时就站了起来。

“哎哟,这不是春爷嘛,哪阵风把你这稀客吹来了呀。还带着我们满崽儿和……”

唐七调侃的话语顿了顿,看着好友身边长相俊美的男子有点懵,是他没见过的人呀。

“这是我朋友,东方怀鹤。”蒋春给唐七介绍了一下。

唐七夸张地挑了挑眉毛:“不得了,我们春爷这孤家寡人也会带朋友来见我了!东方兄,你是不知道春爷这人有多难请,我之前叫他带满崽儿上我家吃口饭,几个月了他都没上门。”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白天的居然也会来我铺子里。不行,有朋自远方来,今天晚上说啥你们也得上我家吃饭。”

东方怀鹤笑道:“成啊。”

他跟着来其实纯属好奇,唐七可是他家大春来了平川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还特地写信和他说过他们之间认识的趣事。

今日一见面,颇合他眼缘。

也不知道唐七那头对东方怀鹤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合眼缘,两人撇下呆头鹅师徒来来回回聊了会蒋春的臭德行,居然处得跟老朋友似的愉快。

唐七聊得差点就没收住,不过他这人向来聪明,蒋春那德行他还不清楚嘛,天天就围着平川县衙那破衙门打转,青天白日的找他九成九是有事。

于是小喝了几口茶后唐七便直接问道:“你这今儿个上门是有什么事找我?”

蒋春摸了下鼻子,莫名从好友的话里听出点指责。行吧,他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袁满一双猫儿眼亮晶晶的,难得看他师父左右吃瘪。

他伸手把刚才带出来的银票递给了唐七:“唐叔叔,其实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些事想问您。”

“嗯?什么事呀?”

唐七接过几张银票翻了翻,很快就认了出来:“哟,这不是我家的银票嘛。承明五年,还是七年前的银票。”

“嗯。”袁满应了声,指了指那几张银票,“唐叔叔,大约是七年前的十月或者十一月,应该有个人来过您的钱庄一次性兑了两千两的银票,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七年前的十月或者十一月啊……”唐七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下巴,“两千两,这么大的一笔钱,我想想啊。”

“应该是年轻的女人。”袁满提示着,想起这人去找曹文峰时还乔装,又补充了一句:“也有可能是个女扮男装的人,或者也不排除是找了别的人来您这头取钱。”

唐七有点儿头秃:“嘶——这光靠这么点描述,我想不起来啊。七年前哎,不是七天前,满崽儿啊,你这可真是为难你叔我了。”

“那要不翻翻账本呢?”袁满把孟九安刚才说得念叨了出来。

光靠几句描述确实不太行。他唐叔叔是东家,又不是掌柜,取银子不一定要过他的手,何况都这么长时间了。

“唉!你说得对,好主意!我这就出去翻翻。”

唐七一听有道理啊,有明确的时间点就不难找。他们钱庄可是每一笔钱都要记账的。

他兴冲冲地就撇下一屋子人出去了,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才拎着本旧旧的账本又回了里间。

蒋春问道:“找着了?”

“唉,找着了。那年十一月,我手里的当铺那头有一笔两千两的支出。”唐七掂着自己肉墩墩的肚腩一屁股坐下,把手上拎着的账本往桌上一拍。

“当铺那头支出的?”蒋春看向袁满,之前他家崽子怎么说来着,曹文峰怀疑买凶之人的钱是用东西换来的,没钱了所以没给尾款?

袁满也有些不可思议,银子居然是当铺支出的,那曹文峰瞎琢磨的难道是对的?

唐七把当铺的账本翻开,点了点开头几页的其中一条记录——[承明五年十一月初二,收翡翠手镯一对,作价两千两整,死当。]

“我刚才去翻账本,七年前的十月和十一月,钱庄这边直接支取的记录里只有十一月有这么一笔大额的支出。我一看记录,是我自己签的字,花钱的源头就是我家的当铺。”

“你自己经手的?”蒋春听得分明。

唐七点了点头指着记录:“看到没,翡翠手镯!”

“看到这个我就有印象了,那年十一月初,有个女人来当东西,是一对水头极佳的春带彩福镯。”

“这种好货要当,是得经过鉴定的,我那当铺的掌柜就来叫我过去看了。”

唐七回忆着说道:“那镯子一点儿瑕疵都没有,色泽通透莹润,春带彩的颜色紫多绿少,我看着就喜欢。”

“当东西嘛,活当钱少死当钱多。我以为这种好东西那女人肯定不舍得死当,谁知她一听活当只有一千五百两,就要求死当了。被我用两千两捡了个便宜。”

“记得这么清楚?”蒋春带了点怀疑地看着唐七,“你刚不还说自己记不起来吗?”

“啧,你这人!”唐七嫌弃地撇嘴,“你没听我说的重点啊,镯子,那个人当了对品相极佳的镯子。我能记得起来那全靠这对镯子。”

“啊?镯子怎么了?”蒋春没明白过来。

“镯子我自留了!”唐七没好气的说道:“这镯子现在还在呢,就在我家里,被我送给我媳妇儿了。”

“还能自留?”

“死当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怎么不能自留?”

唐七没好气地白了蒋春一眼:“你要是有需要,等会跟我回家取。”

他还是挺了解蒋春性子的,知道他这好兄弟既然特意上门来问,那八成又是在查什么案子。

蒋春果断道:“那就麻烦了。”

唐七斜睨了一眼:“先说好,借给你们的,可别给我没收了。”

蒋春实话实讲道:“这我不能保证,万一这东西是赃物……”

“那你就赔我两千两!!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就不收你利息了。”

袁满很有危机感的小声插嘴:“银票只有一千六百两了。”

那意思——没收我们也没钱赔。

唐七顿时笑出了声。他其实就是说个笑,小崽子怎么还当真了。

东方怀鹤也是眉眼弯弯,怕袁满反应过来脑袋冒烟,贴心地转了下话题:“唐兄,你既然对这镯子印象这么深,那当镯子的女人长什么样还记得起来吗?”

唐七回道:“她脸上蒙着面纱过来当的东西,看不清长相呢,听着声音倒是个年轻的。”

袁满侧过头询问:“唐叔叔,那你有没有看到她的右手手臂,我们要查的人手臂上有不少伤。”

“右手啊。”唐七皱着眉头回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注意,那会儿都穿冬装了,衣服那么厚实的遮着,没什么印象了。”

袁满有些失望。也是,买凶之人又不是每一次衣服都不合身,不撸袖子想恰好看到也挺难的。

唐七看不得小崽子失望,又努力回忆了一会忽然一拍桌子:“我虽然对她的手没什么印象,但是她身上有个东西我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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