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序来到公司时一脸喜气,嘴角的笑都憋不住。游宴暂停手里的工作,招招手让他过来。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宴哥!”顾时序把包里的支票拿出来递到他面前,“今晚请你吃饭。”
游宴接过支票看了眼,“哪里来的?”
顾时序直言:“你的白月光给的。”
“不是说了没有吗?”游宴似是无奈,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发生什么事了?”
“出门遇到了个女生,说是你的联姻对象。”顾时序拿过那张支票晃了晃,“要我跟你分手。我说要一千万,她就给了五百万定金,等我分完了再给剩下的。”
“厉害吧,出趟门挣了五百万。”
游宴脸上却没半点开心,他掐住顾时序下巴把人拉近自己。“要跟我分手?”
顾时序亲了他一下,抬手抱住他。“不分,这是浪费我时间的赔偿费。”
“你乖点。”游宴摸了摸他后颈,问道:“谁去找你了?”
“她说她叫宋遥。”顾时序下巴搁在游宴肩头卸了身上力气,回复道:“你认识吗?”
“不熟。”游宴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开口:“没有联姻对象。”
“不过家里有个快死的老头和她早死的爷爷倒是有点交情,我会处理掉,不会让她再来烦你。”
顾时序有些出神,想了想还是开口:“如果你家里真要你结婚的话,你要早点告诉我,我…!”
顾时序上半身被游宴压在桌沿,另一只手缓慢又危险的搭在腰腹,眼底是一片暗色。“你要怎么?想好了再说。”
“不说了!”顾时序坐在游宴大腿上,腰部悬空不得不双手往后撑。
游宴按在他肩膀的手移到脖子,拇指和食指稍一用力就轻易让人把头扬起,露出优美的颈线。他俯身贴过去,视线紧紧锁定喉结。
“哼嗯…”
这一下力度并不小,游宴有心给他个惩罚,低头隔着毛衣咬上胸膛。
粗糙的布料在柔软处反复摩擦碾压,顾时序瞬间就红了眼眶,指尖如蛇般在他身上游走,他却没办法抬起手阻止。
另一边原以为能逃过一劫的野红玫被恶人不留情的拨弄着,枝身颤抖着往下塌。没了肩膀支撑的失重感随之而来,下一秒温暖的掌心又把它牢牢托住。
并不算温柔的对待逼得他说不出一个字,又在关键时刻被绑上领带。
双眼的晶莹满到快要承受不住,游宴垂眸,双唇从脖子往上一路留下印记。
“宴…哥…”
这一声呢喃没有换来眼前人的怜惜,这次连领带都不解直接上手动作。原本就积累到顶端的身体经不住这刺激,却又因为姿势逃脱不掉。
昏暗的办公室内只有玻璃窗外照进来莹莹灯光,大胆又雀跃的窥视着这莫名响着黏腻声的隐蔽空间。
那一汪清水到底还是从眼眶中流了出来,顾时序上半身躺在桌上,失神的盯着天花板。
游宴亲亲他的鼻尖,语气亲昵又带着不可抗拒。“不要想着从我身边离开。”
顾时序逐渐回过神,看他的同时止住的眼泪滑落,呜咽声从微张的鲜红双唇中吐出。“我不走…”
游宴替他擦干眼泪,那有些委屈的调子虽然很低,但也一字不差的重重砸进心底,他俯身把顾时序抱在怀里。
“宝贝。”
休息了一会顾时序缓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游宴推开,自顾自的准备整理衣服,见游宴想过来还瞪了他一眼。
“你不许动,转过去。”
话里还带着未消散的鼻音。游宴脚步一顿,有点想笑,但好在憋住了。他听话的转过身去,哄道:“我帮你好不好?”
“不要你帮。”
顾时序撑着桌子下来,没防住双腿一软撞到办公椅,发出的动静让游宴立刻回身把人捞起来。顾时序绝望地闭上眼,拿头撞了撞他。
游宴忍住的那声笑还是传进了顾时序耳里,放弃挣扎的顾时序任由他帮自己整理好衣物,在手伸过来准备牵住时一巴掌打开。
“离我远点。”
“也不要跟我说话。”
游宴刚张开的嘴合上,然后就看见顾时序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乐得哄他,所以一晚上按照要求只在对方视线范围内撑着头默默看他,直到把人看恼了迎面砸来一个抱枕。
闹小脾气的顾时序倒是让人新奇,游宴看了整晚随即被拦在了卧室门外。
嗯,他的别墅,他的卧室,连个枕头都没有就被关上了。
他挑了挑眉,指节在门上敲了两下。“真不让我进去啊?”
这一句说完顾时序再也没有听到门外有任何动静,他憋着股别扭,迷迷糊糊也睡不安稳。
深夜翻了个身把自己吵醒后,顾时序坐起来看了圈空荡荡的卧室,睡不着带来的连锁反应让他心里也开始空荡荡的。他发了会呆,随后踩上鞋开门出去了。
另一边的书房门没关,溢出来的光线在黑暗中尤其夺目,明晃晃的告诉顾时序里面有人。
但哪怕是再粗制滥造的陷阱,也架不住有人会踩,他一站到门口就和游宴的目光精准对上。
看到对方从容自如的模样,顾时序就知道自己被这苦肉计拿捏得死死的。
游宴笑着揽住他,拍着背轻声哄人。“打个商量,以后生气了跪键盘好不好?不能进房有点残忍了。”
顾时序站着不动任他搂,“我又没锁门。”
“你不想我就不会做。”游宴承诺,“胆子可以再大点。”
“那你…”
游宴捂住他的嘴,“太冷了一个人睡不着。”
顾时序眉眼涌出笑意,勉强点了头。
熟悉的体温覆盖在身上之际,顾时序也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终于闭上了眼。
周一游宴送人回校考试,在目送对方进了校门后一打方向盘朝着老宅的方向驶去。
今天的老宅有些热闹,因为是已故祖母的生日,他爷爷游鹤眠要求每年的这一天都要回来吃顿饭。
人活着的时候没见多恩爱,死了倒是做起样子了。
这么多年家里人都摸透了他的脾气,在他独自一人时几乎不会上前自找不快。
游宴径直穿过吵个不停的大堂来到屋后院子里,看着他祖母生前亲手修剪的一花一木,如今只是被佣人草草完成。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游宴身后的女人亭亭玉立,眉眼间经过岁月雕刻却只留下时间的韵味。已过六甲的年龄保养得很好,脸上不见一点白丝与皱纹,身边还站着个两鬓斑白却威严尚存的男人。
“妈。”游宴神色缓和了点,“起得早,索性就过来了。”
游文睿不满的啧了声,“臭小子,看不见我是吧。”
游宴毫不在意的张嘴:“您今个也还好啊。”
“嘿…”
温镜竹一看这两父子吵嘴就笑,她轻轻推了推游文睿让他在旁边坐下,饶有深意的目光落在游宴身上。“为什么起得早?”
和他有些探究的眼神对上,温镜竹笑得更加温和。“送小朋友上课去了?”
游宴大方承认:“游意说的?”
温镜竹看着游宴提起那人不自觉软化的表情,开口:“你哥能藏住什么事,他知道当天就跟我们说了。”
“你们呢?”虽然没明确说出后面的事情,但二老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游宴在问什么。
不过是要个态度罢了。
“我现在每天一睁眼就担心会不会长皱纹,可没心思管你们的事。”
温镜竹摸着自己那张脸,满脸担心不似作假,而后又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过年能带回来吃顿饭,红包我肯定会给的。”
一旁被无视的游文睿在温镜竹说完不经意的咳嗽两下。
游宴望过去,脸色倒是没变。“您有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游文睿刚想开口就被自家老婆打断了,对方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早在你成年那会逼你继承家业开始,他这后半辈子不都得看你眼色行事了?”
“他的意见不重要。”
这句话让原本就不悦的游文睿生气的哼了两声,“我只是尊重孩子们的想法。”
看他没出息的样子温镜竹摇摇头,接着笑容收敛了点,声音也低了下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搞定你爷爷。”
游氏能有今天除了百年基业之外,游鹤眠绝对功不可没。虽然功成身退之后看着与世无争什么也不管了,但如果真的存在不稳定因素,他还会袖手旁观吗?
游宴望向前面被藤蔓缠住的窗户,开口:“我会想办法的。”
家宴开始后原本聒噪无比的一群人全都安静下来,真真假假的吃完这顿饭后,离开了那张桌子气氛才活跃过来。
游鹤眠坐在轮椅上,一副半眯着眼乐呵呵的模样,他对身旁的游宴开口:“宴儿,有空陪陪爷爷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游宴放下水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接过佣人的位置推着游鹤眠来到书房。
游鹤眠拨了拨桌案上的棋子残局,声音柔和:“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游宴扶着游鹤眠坐到榻上开口。
“看着是精神多了。”游鹤眠点了点对面示意他坐下,“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游宴看了他一眼,语气稀疏平常。“最近工作比较顺利而已,有的话自然会跟爷爷说。”
“是啊。”游鹤眠随手摆了颗棋子,“毕竟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游氏是该顺利点,是吧?”
“游氏当然会越来越好。反倒是爷爷,”游宴在对方刚刚随意下的棋盘上抓住漏洞将了一军,毫不退让。“您该多保重身体才是。”
…
把人都送走后,游鹤眠被佣人推到窗户前,透过藤蔓看向后院花草。
佣人微微低下头请示:“需要把前几天晚上和小少爷通话的人找出来吗?”
游鹤眠抬起手挥了挥,眯着眼睛还是一脸和煦的表情。“老了,没什么精力看这些了。”
佣人心下了然,“明白,我会让人直接除掉。”
“不,不。”游鹤眠慢慢开口,“你知道吗,人年纪越大就会越在意孩子的看法。”
佣人恭敬的站在身后,游鹤眠不说话他就耐心的等待吩咐。
“宋家那孩子我听说回国了?”
“是。”
“找时间提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