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当年，是你们逼我的。”

掌门没有回。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师尊说。

掌门欲言又止。

师尊又道：“他成了我的心魔，他现在每天每夜都在我耳边说“他恨我””

师尊手上的铃铛和脚腕边的铃铛铃铃铛铛地响了几声，声音格外悦耳，却似乎又让师尊愁绪不断。

掌门回道：“当年的事情，不只我们有错”

他当然知道。师尊想。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时候他还没察觉自己喜欢他，他就不会把他封印了。

但是现在他也罪有应得，身边的心魔每天都在他耳边嚷嚷着他恨他，他恨他。

那些声音似缠绕成了一条锁链，把他牢牢困住。

掌门看他：“你想见他吗？”

师尊：“我想见他，但是我怕他”

爱他所以怕他，爱他所以怕他恨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可能是在那所昏暗的牢笼中，被捆缚双手双脚，和他交颈之时。

可是，那时他又觉得自己不爱他。

他真的不知道……

一念错生，便成了如此。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所以他不能后悔。

掌门没有进来，听到这话就走了。

大师兄靠近师尊，听到那话他内心很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心中酸涩，似被刀子轻轻刮了一下，既不难受又难受。

还不困也靠近看起来不大愉悦的师尊。

他手指附上师尊的眉间，道：“师尊这么喜欢他吗？”

师尊抬起眸子看他，没有选择隐瞒：“喜欢”

喜欢到想和他同生共死，哪怕修仙界和妖界十分不和，他还是想要。

他不怕流言蜚语，也不怕对方不喜欢他了，他不怕他恨他，他怕他不要这段感情了。

还不困袖子下的手拽紧。

他心里也难受……

可能他就是这样注定求而不得的命吧。

他抓不住自己心中的月光。

师尊也轻揉他的眉梢。

“这么好看的脸蛋不要这么愁苦”

师尊很喜欢他的脸。

他问师尊为什么。

师尊说他喜欢漂亮的事物。

他就想着，若是师尊喜欢他的脸就喜欢，他就当师尊喜欢自己了。

但是师尊不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

爱情方面的喜欢和亲情方面的喜欢他是知道的。

但是心好疼，杵着一柄刻刀似的。

——

在这儿又呆了几个月后，师尊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去。

不料遇上了一个人。

那人长着一张无比精致的脸蛋，看着太过无忧无虑，清澈又漂亮。

师尊见他的第一面就很错愕。

他发现师尊眼神不对。

像是大师兄一直看师尊的眼神。

师尊喜欢他。

他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情敌。

师尊没有说话，那人却先开口：“好久不见，阿处”

师尊闻言身子一颤。

男子轻轻一笑：“阿处还在害怕?”

师尊没有回应，只是眼眶泛红。

男子手指抚摸上师尊的脸颊，那人虽看着小，实际比师尊还要高上一些。

他把师尊抵在了门上。

还不困咬紧牙关，转身离开。

他努力不去想他们此时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