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落雪，一席雪袍的男子旁边跟着个青袍男子，后者撑着一把伞。

今天是他们门派的收徒大会，所谓修仙界第一剑，他给掌门一个面子。

一路连绵的雪落到他步入收徒大会。

雪未停，人已至。

掌门给他安排了一个适合观望的地方，台下一片哗然。

他看到自己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坐在旁边的位置，如今他们的关系有些窘迫。

续二弟子和他表白，一月后大弟子也和他一样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他如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弟子。

——

事情是这样的。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雪寒天，他的大弟子拉着他在雪中练剑。

他随口一问他心上人是谁。

大弟子娇气的脸上带着一丝温软的笑意，他说：“师尊，我喜欢你”

他又说：“师尊不该问的。”

——他确实不该问的。

于是他们三人一见面他就躲着，今天躲不了了。

但是既然他答应掌门过来，他就不会躲。

他的徒弟喜欢他，他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他也不会勉强他们。

他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也明白爱人是不可自控的。

——

他们三人之前是怎么相处的?

十八岁左右的小弟子长得像一朵娇气的桃花，而二弟子则像深渊中的血花。

那时他的小弟子还没有在。

白天他们会在院子里练剑，他会亲自指导他们。

是在那颗繁华落花的忘忧铃树下。

剑声和铃铛声融合在一起，像是挑起琴弦的乐谱。

中午他们时而会在院子中练剑。

晚上大弟子会准备一碟糕点给他。

大弟子的手艺很好，他和二弟子就是个生活废物，那种做饭是糊的，做饭可能会炸厨房，做饭会难吃的那种，所以大弟子不会让他们去厨房。

起初他们确实是并不熟络，但是渐渐的，大弟子和而弟子时常粘着他。

他也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

后来他收了个女弟子，他们两人一开始确实是有些敌意，尤其是二弟子一直不喜欢小师妹。

后来在几十年的相处中，三人也并非那么不好相处。

作为局外人，看得最通透的是小师妹。

——

小师妹最晚来，收徒大典已经快开始了，她手里抱着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是垂耳的，满身雪白淡粉的耳朵很软，让人徒生想捏一下的欲望。

大师兄伸出手摸了摸。

小兔子蹭了蹭大师兄的手指，用舌尖舔了舔。

他问小师妹什么时候买的兔子。

小师妹笑着道：“是别人送的”

他问是谁送的。

小师妹看着大师兄沉默不语。

大师兄不理解。

小师妹开口：“是上次那个丹修修”

哪个丹修?

”前就无?”！

小师妹颔首。

“他送这个做什么?”

小师妹将兔子给他：“他送给师兄的”

大师兄抱起兔子，轻轻抚：“为何?”

小师妹假笑：“因为这是师兄的桃花。”

大师兄歪头：“那掐断吧。”

小师妹眨眨眼：“那我回头帮你掐断”

大师兄轻轻“嗯”了一声，但是他觉得这兔子还可以接受，该天给他几块灵石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