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困回房之后就坐下去修炼,却忽而眉心蹙起。
“师尊?”他看见一个人半解衣衫,雪白肌肤露出大半。
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明显的起伏“不对,你不是师尊”
那人勾着他的衣带,手指绕了几圈。
他发梢渗汗:“你是谁?”
那人在他耳边嘀喃,吐气如兰:“我就是你的师尊,你的心中妄想”
心中妄想?
他不悦道:“你不是师尊,我的心中妄想不是你”
那人凑近他的嘴唇:“我是,又不是。”
他侧开头,眉梢越发紧锁:“心魔?”
之前师尊就说过心魔会在人心薄弱时驱之不散,如今一观,让人莫名烦躁。
这心魔长着师尊的脸,穿着和师尊一样的衣裳,但是他明明白白自己并不喜欢这人。
他拿起一把剑,想要捅了它,可惜捅不掉。
这心魔只是他心中妄想成相,他驱散不了。
他只能沉默地放下剑,让它在自己面前晃悠。
但是这个心魔还是太烦,一直让他修炼不了,他做什么都梗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太烦了所以他才出去走走,可惜一下子就看到了师尊和那个人一起散步,他的心魔说:“想囚禁他吗?”
他往反话说:“不想”
心魔指出他的错误:“不,你想”
他又说:“我不想”
心魔轻轻一笑:“我就是你,我想你就想”
他:“然后让师尊把我逐出师门吗?”
心魔:“你找个法子废了他的武功,然后关起来。”
他:“不行,我打不过师尊”
心魔:“既然想,那就去煮一蛊汤,在里面倒下封灵散”
他:“不去”
心魔:“你害怕?”
他怕,是挺怕,是怕师尊会讨厌他。
爱而不得的状况比强制爱好多了。
——
自从有了心魔,他体会到师尊为什么那么不看待它,因为他的心魔无时无刻,每时每刻都梗在他心头,他做什么事都要说一些他埋在内心深处的污浊。
他想囚禁师尊,很想,但是他不敢;他想要让师尊只能属于他的,他不能;他想要师尊的爱,但是师尊对他只有亲情的师徒情谊。
现在他看到师尊,他的心魔就似一个阴魂不散的鬼魂,在他耳边诉说自己的不堪。
这么持续了半年,师兄和师妹发觉了他的状况。
大师兄虽然很伤心,但是并没有和师弟那般情深,他修的道就是随心而行的道,自在逍遥,是大自在道,他伤心,单手不会在师尊有喜欢的人还要往上凑。
但是师弟看不开。
每个人对感情之事也非一致,但是,没有想到师弟会有心魔。
——
师尊捡到师弟之前,就是个生活废物,啥可以的都用清洁术搞好。
在收他之后,有些活是他自动分担的。
他们每天最多的任务就是练剑,吃糕点,躺平晒太阳。
冬天秋天春天的太阳最舒服。
师尊和他最讨厌的是夏天。
他觉得夏天不方便晒太阳,就和师尊瘫在搬出来的软榻上躺在软榻上,在那棵系满铃铛的花树下午睡。
大夏天这棵树也是那般开着花,白色的花朵透着一丝粉白。
清凉的夏风吹起一阵清雅的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