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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群仙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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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迟清酒能当上这第二十三代魔殿宗主还是有些手腕的,她敏锐地看出燕青和天枢铁骑两方之间并非那么牢不可破,这么一番试探下来,还真让她误打误撞的猜出了矛盾所在。

而燕青愿意跟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魔修谈天说地这么久,也确实是这个缘故。

魔殿今天这么一闹,代表的恐怕不是在场这么几个,而是无异于将天下魔修置于风口浪尖之上,无论以前杀人放火还是立地成佛的,今日之后,怕是要一棍子打死,统统发落成豺狼虎豹了。

天枢铁骑直属两大职掌之一的天司,而职掌天司只听命于人皇,那么人皇的态度就很是分明了——甭管仙门死多少弟子,魔殿这几个出头鸟必须落网。

原本两边就各有各的不对付,此番弟子若是有所折损,众仙门与魔修的矛盾便更是无法调和——他们没法冲着人皇翻脸,还没法把魔修当成过街老鼠吗?

长此以往,便不是一句短短的“小打小闹”可以囊括的,怕是要发展成一见面便要你死我活的场面了。

倒不是燕青圣母心发作想给这群魔修作保,而是总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就好像......好像有谁特意想挑起双方矛盾似的。

这就让燕青有点不爽了。

再者这群心比石头硬的秃鹰们不在乎底下人的死活,燕青却不能不在乎——好歹是自己前几天牵动了旧伤救出来的,总不能让他白忙活一趟。

不过无论心中过了多少道弯,燕青面上也是不显,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得让人想抽一巴掌的模样。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迟清酒,像是无论她说出个什么花来,他都打算不为所动,但还是愿意纡尊降贵地听听这朵花是怎么放的:“那你想怎么着?”

迟清酒让他这副淡定的样子一唬,心里又有点没底。

也是,早听说这群学剑的个顶个的不近人情,眼里头除了自己那一尺三寸的铁疙瘩没别的,谁能指望这剑道第一就是个有人情味的呢?

不过话已至此,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魔种一经植入体内,便如根茎般将宿主体内的灵气化为魔气,是以这群弟子在堕入魔道前,魔种是不会停下来的。”

无人出声,迟清酒一顿,接着道:“不过若是有魔修能从中引导,以魔气相引,魔种便能取出体外,这群弟子方可无恙了。”

燕青算是听明白了,这言下之意无外乎就是他们这群魔修还有用,杀了他们就等着看这群弟子在他们眼前堕入魔道。

燕青挑眉,并不意外:“条件?”

见他语气松动,迟清酒暗暗松了口气:“前辈什么都不必做,只待我们布下传送阵,自会有......”

一听他们要跑,还没等燕青说些什么,那一边站着的天枢先不乐意了,粗暴地打断了她:“不可。”

他目光冰冷地扫向这个走投无路的女魔修,丝毫未有怜香惜玉之意,“君上有令,魔修胆敢扰乱群仙大会,当即斩杀,不可留情。”

而底下的钟沐火虽因为魔种侵蚀意识不清,却还在迷蒙中听了个七七八八,听到了这,就连灵台都清明了不少。

他强忍着翻涌而上的魔气,只觉得堂堂绝剑因为他们这些资质平平的弟子而被这群魔修威胁,实在是太憋屈了,一股悲壮不由得从心中生来,于是他提着一口气,冲着燕青声嘶力竭地喊道:“剑仙前辈万万不可受小人掣肘,我等竖子死不足惜!”

那群想保全弟子的宗门纷纷惊恐地看向他,就连还剩一口气的受害弟子也生生扒开了一只眼,生怕他这一嗓门真让剑仙就这么弃他们于不顾了。

燕青:“......”

这又是哪来的搅屎棍?

他没搭理这倒霉孩子,权当没听到,只是冷瞥了眼出言打断迟清酒的天枢队长,心中疑虑更甚。

温序秋让他来帮着撑场面的时候,只说不必管这群臭石头,也无需插手任何事,随便招摇过市一下表示他这位正道第一还活着就行。

可是等他条件反射的摆完架子,却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从前同在神剑门时,温序秋就是这副表面一脸笑模样,心中却能想着另一套。他这位师兄,脑子里在计划些什么,从来都是让人摸不透的。

还未等他理出个思绪,一声熟悉的温润声线便打断了他的思考。

“各位且慢。”

一道颀长身影自南楼飘然而下,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面上。

那身影金昭玉萃,宛若尘世间一位翩翩贵公子,就这么琳琅如玉地开了口。

“如此果断,未免太过轻率。”

温序秋的声音如泉水般,似乎有某种安抚人心的特质,让再急躁的人也会忍不住停下来听听他在讲什么。

他冲着那为首的铁骑微微颔首,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我这里有数枚‘沉香’,可暂止魔种扩散,不如将这群魔修压下候审,日后再做决断。”

那底下安安静静了许久的管事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位腰缠万贯的散财童子疯了,这种事也敢上去掺和。

别管他金钱宗是阔绰得多么盛极一时,就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一个拿拳头说话的修仙界,说到底还得仰仗人家的鼻息。

就连绝剑看着都跟他们不怎么对付,这位阔佬宗主虽说确实出了钱,可单凭这点这就想跟出了名不近人情的天枢铁骑打商量,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这位明事理的地灵境管事在下面听得冷汗直流,身边一众人也是遥遥望着台上,显然跟他一个想法。

然而那天枢首领原本是不予理会的,却在看见温序秋身上某样东西时,瞳孔一震,随即深深地看了一眼温序秋,缓缓道,“......温宗主说的是。”

什么?

这回可真给众人看傻眼了,纷纷猜测起天枢铁骑是不是吃了温宗主供上的皇粮,这会儿莫不是吃人嘴软了?

迟清酒听着他们就如何处置自己而争论不休,不禁暗自咬牙,压下了一旁几个蠢蠢欲动的天灵境魔修。

不管他们如何定论,眼下保住命才是上策。

那首领不再看温序秋,将目光转到迟清酒身上,抬手一挥,众铁骑应声而动。

他们身上各自携着一副银色镣铐,那是能封住经脉的仙器——别管魔修还是仙修,只要封住了经脉,周身灵气无法转动,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变成凡人一个。

眼见着铁骑一拥而上,其中一个魔修目光森冷地抬眼望向四周。

他是百年前那场大战中少数幸存的魔修之一,如今能位列天灵境,名震一方,就是因为曾经跟随了魔尊。

此番跟着来,也是听说千层怨已倒,魔尊重新现世,特意降下的指示,现在想来迟清酒不过刚刚接手魔殿数载,一没辈分二没实力,她能知道个什么?

怕是魔宗时时被压了一头,这小丫头太想争功,为了让他们这群长老支持而扯出来的谎话罢了。

他自然是不肯这样自认倒霉的,他走的是血裂的路子,此道就连修习的魔修也甚少,就是因为无论对己还是对人,这方法都太过阴毒,讲究一个损人不利己。

所以虽然他打架其实派不上什么用场,但至少能拖一个人下水。

这魔修目光阴毒地扫过一圈,最后定在了燕青的身上,料定这个不出手的剑仙是个靠皮相蛊人的花架子,估计是因为脸长得好看才被正道推出来做枪头使的。

要不然怎么还得靠人皇的走狗来压制他们这群魔修呢?

血裂术一旦施展,只需沾上一丁点他的血液,便能让此人爆体而亡,届时修仙界正道第一身陨的消息传出去,也算长了魔宗的脸面。

他已经料定这被人私底下连剑都没摸过几次,是个浪得虚名的剑仙。

他悄悄隐下手中滴血的手指,状似听话的低眉顺眼,却在来拿他的天枢铁骑接近的一刹那,猛然冲向了燕青。

他的速度太快,且用了一种相当诡异的身法,是以那去捉拿人的地灵境铁骑尚未反应过来,人便已袭到了燕青面前!

这魔修染了血的手尚且露出来一个指头,燕青就看见了。

他看着这魔修一脸的视死如归,心里头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这满场的地灵境与天灵境齐头并行,就他燕青脸上写了“好欺负”么?

莫非长得最帅的就得活该挨冷刀么?

这是什么世道。

燕青一边腹诽,一边抽出了他的剑。

那魔修满心满意以为自己即将得手,能拉着正道第一剑下水的这个事实让他兴奋的手都有些抖了,却见那人周身的懒散的气质已全然不见,只余寒光一闪——

自己那只染血的手臂就这么被齐根而断,快到连血液还未曾流出,断臂处就已经结了一层冷密的霜。

疼痛感还未上涌,只剩下那落了地的残肢和周围静谧的冷冽寒霜。

他怔楞地看向面前不过数尺的人,这人已收剑入鞘,方才那迅电流光的一剑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似乎他一直都是这副懒塌塌的软柿子模样。

直到巨大的痛感袭来,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到底是谁给他的错觉,他怎么就觉着这文青阁定的天榜第一,是个徒有虚名的花瓶呢?

抱着这一丝带着悔恨的疑问,这位血裂魔修终于是发出了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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