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林先生，如果是关于案子的消息，胡鑫和郑秘书应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胡总的言外之意就是可以不用见了。

林清觉得太奇怪了，怎么胡总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胡总，我是想知道，现在这案子警察在查吗？”

“当然，昨晚还有便衣民警守在十一楼，你不是知道吗？”

“那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难道警察不调查受害者的身份信息吗？”

“林先生，关于这事，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这是上面的安排。”

林清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一起刑事案件和上头有什么关联吗？

“林先生，如果你想继续调查，我这边帮不了什么忙了，但是你想买的那套房，我会直接办理在你的名下，不用你出任何费用。”

胡总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没过几分钟，何天的电话打了过来：“林清，你买的那套房子，不用申请贷款了，胡总说直接送你一套，明天你就可以来拿钥匙了。”

林清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白得一套房子，还不用出力，这天大的好事，谁做梦都想临到自己头上，至少何天就特别羡慕。

“林清，你见到十一楼的死者了吗？”

“见到了。”

“真的吗？”

“真的。”羡慕归羡慕，要是真的看到鬼魂，说不定先把自己吓个半死，一想到这，何天心里瞬间平衡了，林清能得到那套房子，不容易啊！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目前还不清楚。”

“好吧，你明天记得来售楼部拿钥匙呀，还有办理房产证需要身份证，户口本，你也都带着。”何天对案子的兴趣还没有卖一套房子挣到钱来的实在，林清这套房的业绩可是直接算到他身上了。

“我知道了。”

“墨墨，明天我们去新房把那面涂鸦墙给刷一刷，顺便去一趟十一楼。”

“那你宿舍的东西还有需要搬的吗？”

“宿舍里只有一些衣物了，其他生活用品，我们现在就去超市买一些新的。”

来这么久，林清还没带原墨一起逛过超市。

超市里工作日的时候，挺冷清的，林清和原墨一起推着车子闲逛，需要的就扔进车篮里，恍惚间有一种老夫老夫的感觉。

“墨墨，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原墨正在挑选毛巾的颜色，他正在纠结要哪两条。

“喜欢，毛巾你要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那我也要白色的。”

“牙刷。”

“蓝色。”

“拖鞋。”

“灰色。”

推车里堆满了两份一模一样的生活用品，林清哭笑不得。

“墨墨，我们的东西都一样，用混了怎么办？”

“啊，我给忘了。”

“那就再挑一份不同的，剩下的留着当备用。

在超市里来来回回很多遍，两人才买完需要的东西，等出来的时候，人手两大包，提着特别有分量。

林清第一次这样购物，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有超市，缺什么了想到再买，从没像今天这样疯狂扫荡过。

“墨墨，我们去买辆车吧。”本来林清都把钱准备来买房子了，现在用不到，正好可以把车子买了。小区送停车位，等到弟弟妹妹高考结束，还可以开车回去接他们，买车绝对不会错。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需要我藏起来了吗？”

“不用，我让超市的人把这些东西送到酒店。”

两个小时后，林清开着车子带着原墨回到了酒店，顺路又买了两桶油漆，中途还接到了胡鑫的电话，得知明天他们要回皇廷布置新家，胡鑫还想来帮忙刷墙，被林清一口回绝了，开玩笑，那个涂鸦就是胡鑫的作品，让他帮忙，可能是帮倒忙。

第二天一大早，林清和原墨就去了皇庭，虽然1201是精装修，但里面除了床，其他什么也没有，家具家电，都要自行配置。

林清打算在毕业答辩前把新家收拾完，到时候还可以请王宁他们来家里吃个乔迁饭。

林清先去售楼部跟何天拿了钥匙，又把办理房产证的资料都交给了他。

“林清，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

“我和原墨都写上去。”

“你们感情挺真好呀。”这几天的接触，何天认为林清和原墨在感情方面都属于那种很内敛的人，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时，很多小细节都可以表明他们心里有对方，很在乎对方的感受。

“当然。”

“那原墨的户口本呢？”

“我们两个在一个户口本上。”

“你这……动作太快了吧，你们是见过家长了吗？”何天打开户口本一看，果然有原墨的名字，这种情况何天头一次遇到。

国内还没能允许同性恋人登记结婚，林清和原墨户口在一个本上，又要一起买房，有没有那纸证书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两个人是真心地交往，想要一起白头，可能很多异性情侣都做不到像林清和原墨这样。

“算是。”

“祝福你们。”

“谢谢天哥。”

“如果要请乔迁宴，可以叫上我。”

“一定。”

林清和原墨拿了钥匙后，先把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拿出后备箱的大包小包，从负一楼上的电梯。

电梯徐徐上升，叮的一声，停在了一楼。

电梯门开后，是一个抱着一只灰白相间的布偶猫的年轻女孩，女孩进入电梯后，按了数字11，退到角落里就不动了。

反而是女孩怀里的那只猫，从电梯关闭起，就一直对着林清的位置喵喵叫个不停。

“你的猫怎么了？”林清还没来得及说话，原墨就开口了，惹得林清看了原墨一眼，墨墨有点反常呀。

“哦，没什么，可能是封闭的空间，它有点害怕。”女孩伸出右手撸了撸小猫咪的头。

那一刻，林清看得清楚，是文身，跟男鬼右手文身的文身，只不过女孩手上纹的是字母“w”。

难不成这个女孩就是男鬼的女朋友或者是老婆？

林清还想仔细看一眼女孩手上有没有戴戒指，电梯就响了，十一楼到了。女孩抱着猫快步走了出去，在电梯门再次闭合前，林清看到女孩走进了1102室。

“墨墨，这个女生是不是和男鬼有关系？”

“应该是，刚才平安扣一直在动。”从那个抱着猫的女生出现，平安扣就动了。

还有刚才那只猫，准确的来说，并不是对着林清叫，而是对着站在林清身边的原墨叫个不停。

“她手上有跟男鬼的同款文身，难不成是情侣或者夫妻。”

“说不定是凶手呢？你还记得吗？何天和胡总都说过，最早发现1101出事的是一对年轻夫妻，因为宠物猫跑进了隔壁，他们进去找猫才发现出事的。”

“枚戒指和文身让我先入为主了，那我们要查一查这个女生和男鬼的关系了。”

“先回家再说。”

林清打开1201的门，除去客厅那碍眼的涂鸦，这套新房林清挺满意的。

“墨墨，我给天哥发个消息，让他帮忙查一下1102的业主。”

原墨此时正把客厅的窗帘全部拉上，拿出平安扣，把那个男鬼放了出来。

“怎么样？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他还是没什么记忆。”原墨刚才把戒指都拿出来了，男鬼嘴里还是说着找手和眼睛的话。

“他是不是看不见？”

“他能感应的到。”

“那就等天哥的消息吧，我们先把墙面刷一刷，需要刷两三遍才行。”

原墨把昨天在超市买的围裙拿出来，两人互相给对方戴好。

林清给原墨系带子时，还抱了他一会儿，转头亲了亲原墨的脸颊，要不是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林清很想在新房好好的亲一亲原墨。

“干活！”

两人忙碌了一上午，才把墙壁粉刷干净，林清趁着中午休息时，看了看何天的消息，1102室是一对年轻小夫妻买的婚房，搬进来两三个月。

男的叫吴勇，女的叫尚文文，听说夫妻感情很好，两个人都是学美术的，还一起开了一间美术培训班。

吴的首字母是w，尚的首字母是s，如果两个人在右手上纹了对方的名字，那个男鬼就是吴勇了？

“男的还活着吗？”

“什么还活着吗？吴勇活得好好的。”

难不成猜错了，文身只是巧合？林清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

“墨墨，我们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1102。”

“怎么去？”

“咱们是新住户，买点东西，把这几层楼的业主都拜访一下。”

下午，林清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小礼盒，又在网上查了一下尚文文所办的美术班的上下班时间，打算晚上九点半去敲一敲1102的门。

“家里的家具家电怎么办？我们去挑一挑吧。”

林清本来想在网上订购，看到原墨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临时改变了主意，开车带着原墨去了商场。

“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

大到沙发，茶几，书桌台，小道冰箱，彩电，洗衣机，原墨都在认真地挑选，遇到纠结的，问问林清，就能确定买哪一个。

等到选得差不多了，林清付完钱，让店员送货上门，看看表，差不多九点了。

两人返回皇廷，在礼盒里装了一些吃的喝的，就去拜访1102的住户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两三声，才有人来开门，是尚文文，她看到林清和原墨有点疑惑：“你们是？”

“我们是楼上1201的新住户，给你们送点吃食。”

“不用了。”女孩说着就想关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文文，外面是谁？”

“勇哥，他们说是新住户，要拜访一下。”

“哦，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林清和原墨见到了吴勇，这个人跟死者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右手上的文身也一样。

如果不是男鬼的魂魄还在平安扣里，林清还以为男鬼死而复生了。

“你们好，我是吴勇。”

06

吴勇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是斯文。

“你好，我是林清。”

林清伸出手和吴勇握了一下。

“你好，我是原墨。”

原墨不动声色地把平安扣扯了出来，拎在左手，然后伸出右手同吴勇握手。

吴勇的视线转移到平安扣上，问道：“这个平安扣是寺里的吗？”

“是的，这是家里人在寺庙里为我求来的，能辟邪保平安，怎么，吴先生感兴趣吗？”原墨说着就把平安扣递到了吴勇面前。

“我不感兴趣，我不信鬼神。”说着吴勇身体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平安扣。

一阵只有林清和原墨才能看见的白光闪过，男鬼出来了，就现在吴勇的面前，从林清的角度看，两人的身高，体形毫无差别，如果男鬼的右手和眼睛还在，那么两个人站在一起，说不定最亲近的人都分不出来。

“我们今天刚搬进来，就听说了一件不好的事情，1101好像出了命案，是真的吗？”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吴勇对林清说的命案绝口不提，很不想沾染这种事的态度。

“我也是随便问问，毕竟我们住在那间房的正上方。”

在林清和吴勇说话的间隙，男鬼动了，他走到吴勇的右边，睁着两个大窟窿的眼睛盯着吴勇，一动不动地盯着。

男鬼没有其他的动作，不见一丁点儿愤怒，反而周身萦绕着一种悲凉。

“时间不早了。”林清还在套着吴勇的话，尚文文抱着猫走了过来。

男鬼听到尚文文的声音，立刻转脸，看向尚文文，与此同时，那只布偶猫又叫了起来，叫声异常凄厉。

“你家的猫怎么了？”小动物可以看见很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没事，它见到陌生人就会叫。”吴勇想要去抚摸小猫时，小猫亮出了爪子想要抓他，要不是他缩手缩得快，一定会被抓伤。

“不好意思啊，时间不早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