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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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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焉择踢开门,将房间里密谈的众人藐视一遍。坐在主桌上的头目目光不善,但却不动,而是任由水焉择将目光注意到一旁以侍妾身份送水的葛忠亭,将他拉了出去。

旁人请示头目是否教训水焉择,但头目之前亲眼目睹过水焉择一掌将别人打飞出去,有点不太敢主动得罪这位大佬,便摇了摇头。

水焉择将葛忠亭带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路过的人都在看他们,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有些不适。

葛忠亭不想让他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误会,抓着水焉择的手往下拽,让他不得不放开了紧握着自己的手。“谢谢。”葛忠亭低声道谢,在这个对自己不公平的环境下,只有水焉择还在自己身边的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无时不刻的想要去依恋。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看水焉择的目光,对方的情绪一眼望不到底,但他能感觉出来,水焉择对自己的态度,绝对不掺杂情感方面的控制。“如果……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就走吧,这里的人大多数手上都有人命,我不希望”

“你以为我就没有么?”水焉择轻声说,认真的看着他。

葛忠亭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与所有人隔开了一段距离,明明怀揣着最为鲜活的仇恨,但却从未拿起武器伤害过任何生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存在。

他努力想混进他们之中,但却始终无法想象自己拿起刀剑劈砍的模样。父亲做了一辈子儒臣,未能有立战功的机会,母亲也是家庭培养出来的知书达理的小姐,直到他们去世之前,都未曾遭遇太大的磨难。葛忠亭每天都围在少国主身边,矜矜业业做一个开心果,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遭遇如此的困境。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他的境遇也渐渐变得艰难,葛忠亭希望自己会以能力获得大家的认可,但是在这样紧迫的时候,大家都是严阵以待的各司其职,根本没有他插手的机会。

而且因为他来的晚,机密文件一般不会给他细看,做文书类的工作绝对不会交给他,让葛忠亭又一次丧失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越来越焦躁,在这个人人都有自己方向的地方,只有自己显得多余。除开这些方法之外,还有一个比较卑劣的法子能一扫他人对自己的迫害。

那就是造人。

可葛忠亭哪能在这个时候与良家妇女联姻,他没了资本又无法脱离环境,去找那些需要用钱就能买来的情缘也不见得能让其他人看得起自己。

他低下头去,看着土地,想象自己是被风雨压折的小草。

晚间时分,操练结束,营地中的小兵们开始自由活动。体力不佳的葛忠亭混在他们中间,无法阻止的感受着肩肘的碰撞。

水焉择自上回一战成名之后就很少与自己一道,他长得漂亮,口齿伶俐,哪怕不能详谈机密,也能得到尊重。葛忠亭艳羡自己年少时见识短浅,如今到了这里全无用武之地,不禁叹息一口。

有人过来捏他的肩膀,葛忠亭不以为意,他微微侧头,对方就露出一个憨笑。他以为这人是要与自己商议什么,微微在嘈杂的环境里侧了侧耳,但这人却没说话。

“怎么了?”葛忠亭问他。他的脸其实也算不得好看,顶多算能入眼的程度。对方长相略糙,大概性格也是耿直汉子。

不过以貌取人向来不严谨,就像葛忠亭这次对他的错误判断。这个从外表看上去有些憨厚的男人在葛忠亭屡次向自己靠近后突然主动抓着他的胳膊凑上了嘴唇。

葛忠亭躲避不及,被那张嘴熏个正着。

他奋力挣扎,周围人却起哄一般的狂推,好像见到了什么新奇的热闹。

好不容易推开人,葛忠亭在气愤和难堪的情绪爆发中举起拳头朝着非礼自己的人的脸上砸去,却不料被其他看戏的人掀翻在地,双拳难敌四手,葛忠亭被怀着各种情绪的人团团围住暴打一顿,身体的疼痛让刚才发生的事让他越发热血上头,高吼一声热泪下来,止不住的淌在脸上。

他恨!

人群依旧攒动,他们打得越发尽兴,其中第一个挨了拳头的男人挤开其他同伴将葛忠亭脱离包围,他的目的不知道是什么,但葛忠亭还记得这人刚刚做了什么,奋力挣扎着试图逃离这窒息的网,他才一挣扎,便又挨了拳头,葛忠亭咬牙紧绷,用手奋力的掰开那些试图扒开自己衣服的恶手,仰头发出呜咽。

“……”

“真是男的啊!”

“算了,大家散了吧。”

“呸,晦气,我还以为是女的高兴了很久呢!”

大家不满意的一哄而散,只有葛忠亭一个衣衫不整。他忍着伤痛爬起来,悲愤绝望的把裤子穿上。周围人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身上,像一个钢钉扎在葛忠亭的心上。

他洗了很久,试图用这种方法抹掉其他男人身上的恶臭。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没用,越是没办法接受就是越有人怀疑,时间久了之后陷入漫长的自证,只要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就会永无止境的陷入批斗。

水焉择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

他力气比葛忠亭大,就算遭遇这种事也能把当事人打个半死,葛忠亭锲而不舍的抹掉那些痕迹,他洗的淤青都深了,水焉择看他似乎是犯了魔怔,伸手阻止他。“你不要命了?”

“我是不要命了,”葛忠亭说,“我恨为什么老天只让我一个西云人活着,我恨为什么只有我是西云人!”

水焉择道:“出身是没办法改变的事。”

“出身不能改变……那外表可以改变吗?我没做错什么,我甚至都不完美,为什么……”他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

真不争气,葛忠亭唾弃自己,这么大点委屈就哭哭啼啼的,不像话。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倒是希望西云从未遭遇灭国,那这样的话他至少可以无忧无虑到寿终正寝。

他想念自己的未婚妻,以前不觉得她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想来她其实对葛忠亭总是温柔的,虽然胆小怕生,但对自己总是很勇敢。

不知道她转世了没有。

葛忠亭叹息一口,将伤心收起来。一旁的水焉择认真的观察他露出来的身体,因为皮肤白净的缘故,他身上的痕迹十分明显,像是在经过床笫之欢后浓烈的占有。

葛忠亭说:“你别再来了,当心被其他人盯上。”

水焉择无可反驳:“那好吧。”

谁能想,这句话在某天之后成了现实。

葛忠亭不善饮酒,但头目刚刚得到了一批新的助力,整个营地都很高兴。葛忠亭位置尴尬,加上水焉择武力值高且无拘无束,作为他的朋友,葛忠亭被推上头目的身边,以奴隶的姿态陪酒。

头目与葛忠亭交集不多,会提醒旁人不要让葛忠亭跪着。葛忠亭将他的好记在心里,就连挡酒这事也多了几分主动。

晚间,头目的伪善面具卸了下来。他看着因为酒醉而晕倒在一边的葛忠亭,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因为军务繁忙,头目没有将妻子带在身边,他时常和煦待人,已经忘了自己出身低贱,是一句帝王星将他捧上了神坛。

神该清心寡欲,可他是人。头目自诩洁身自好,可终究难逃俗人乐趣,何况葛忠亭是一个男人,不会生子,就算做了什么,也不会遭致非议。

这晚,外面的守卫听见了帐中的声音,他们齐齐的选择缄默。

葛忠亭似醒非醒,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成为了这场荒唐闹剧的主角。他伏在有些不太舒服的软毛毯上,热的浑身发抖,明明眼睛还睁着,但意识确实是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中,不知魂归向何方。

次日明,听到风声的水焉择拉开了帘子,首先感觉到的是一股略刺鼻的味道。

他将睡着的葛忠亭摇醒,对方先是迷茫,随后便在起身的过程中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看水焉择,状似无辜样。想要努力撇起嘴露出笑,但他一点都笑不出来。某个地方疼着,昨晚的放纵让他一点都没办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水焉择躬身将他带出帐子,葛忠亭赤足蜷缩在他的怀里,不想见第三个人。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头目都有来找过葛忠亭,他似乎是个正常人,对那一晚的事格外在意。葛忠亭表现得没有之前剧烈,对头目的话也是一半听一半不听。

他莫名的对外人的大献殷勤,让葛忠亭的待遇有了些许好转。头目依然执着的希望葛忠亭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没有阻挠某些风言风语,葛忠亭知道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堵死了,他要是不接受头目的好意,就会被冠上不知好歹的帽子。

换了一身新衣服的葛忠亭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搬入了头目的房间,他显得格外倨傲,对外人的示好都爱搭不理。头目平日也不是很孟浪,似乎那夜只是喝酒耽误了事,看起来葛忠亭好像是做了入幕之宾,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相处到更像是主人与贴身侍卫。

“身体好些了吗?”一日,头目突然发问。

葛忠亭磨墨的手顿了一下,才回:“已经好多了,将军。”

“是吗?”头目明明回答了,眼睛却不离开。葛忠亭低头,看着头目桌上摆着的地图,这是在之前他从未见过的地图,想不到居然在这个时候看见了。

头目见葛忠亭感兴趣,将人揽到了身上,他的手不太老实,在葛忠亭的身上又摸又捏,葛忠亭头也不抬。“在看什么?”

“看地图呢,”葛忠亭随意的说道,“可惜看不太明白。”

说话间,二人的气氛就有些不对。头目依旧面不改色,手里的动作在葛忠亭的阻止下依旧不带减轻。

葛忠亭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但他有点站不起来了。他喘着,被动的成为这帐中唯一的宠物,直到头目将人扳了过来,两人面对着面。

“将军……”葛忠亭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头目镇定,他有条不紊的操控一切,确保在外人眼里看来一切都是对方主动为之。

葛忠亭无权无势,不能谴责什么,就算他抛弃了颜面,抛弃了自尊,也会有人说他本性如此,怪不得别人。

于晚笙是头目的心腹,他十分不满意葛忠亭。

头目如果想家了,把嫂嫂接来就是,何必在外面再找他人?但头目坚持说这是自己的私事,叫他出去。

于晚笙站在夜里,冰冷的目光看着走在月光下的葛忠亭。他和其他人格格不入,月白的衣裹在身上,如同染过华光的仙。他看到于晚笙,笑了一笑。

于晚笙觉得满腹的愤怒已经蹦到了喉头,他三步并作两步将葛忠亭扣在树上,凛冽的质问:“你用了什么狐媚法术让他这样对你?”

“大人这是说什么话?”葛忠亭看他,眼底碎光一片,“我可什么都没做。”

于晚笙放开他,但依旧不解气,转头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葛忠亭捂着肚子跪下,头低垂着,声音却愉悦:“你在生气什么,气他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

于晚笙听闻,又暴怒起来。“胡说八道!”

“你急什么?若不是为了防你,涂心武绝不会将夫人刻意留在家里。”葛忠亭慢慢爬起来,身体略有摇摆。“你早在心里存了不甘,怨恨这天选帝王星怎么不是你,是不是?”

涂心武出身市井,以前就很顽劣不公,若非高人一眼看出他的命格,他怎么会招到这么大一群兵马?于晚笙确实不服,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命格不能夺,他涂心武生来就与他人不同,而于晚笙只能做一个真龙身边的小跟班。

他不再说话,看着葛忠亭,又语气高傲的掀了掀嘴皮:“看来你也算有点本事,不过我可不信你这一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他要防我早找个理由撤了我的职位,不会留我到现在,倒是你……”他的手放在葛忠亭的肩膀上,“和男人睡”

葛忠亭脸色瞬变,他要打人,但于晚笙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卸了他的力。葛忠亭怒瞪,被压在人与树之间动弹不得。

于晚笙说:“我确实不服,但你能预料得了你的以后。我上不了嫂子,我还上不了你?”

“……疯子。”葛忠亭挣扎,他可不想和这人有什么瓜葛。涂心武好歹能给他优待,这个本身就动机不纯的人能给他什么?

但于晚笙已经疯魔了,他想了很久为什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只有他是一个普通人。涂心武可以依靠那些人的信口胡说得到这么多,而他却只能被所有人提防,就连一些更为重要的任务,涂心武也不要自己帮忙了。

他非常憎恨自己的发小,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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