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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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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盏宁跨进门来,众人才看清她身后还跟着个少年——

陆昭昭单手扯松领结,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头,暑气凝在他露出的腕骨,空调冷风扫过后颈时,他打了个颤,耳骨钉的蓝光像被惊动的萤火。

“慈善晚宴的香槟塔还没撤,姐姐非要来看更精彩的真人秀。”他黑色衬衫领口残留着唇印形状的冰痕,像是有人将香槟杯沿按在那里许久。

陆盏宁挨着龙吟落座,环视众人一圈,才启唇慢道:“怎么不继续聊搬家?”

少年倚在姐姐椅背后方,朝龙吟扬眉一笑。他忽然打响指唤来福宝,将袖扣塞进猫爪:“喏,见面礼。”

“好像,在座的没有人邀请你们吧?”真搞不懂吹的什么风,袁心雅最先提出质疑:“陆家人,您俩这是哪一出呢?”

陆昭昭俯身撑住吧台:“都在考虑搬家,难道不是快进到要跟出羽哥分手了?”他犬齿咬住皮手套扯下半截,“还是说我脑补的剧情发展太快?”

闻言,陆盏宁用高跟鞋尖轻轻碾过弟弟的鞋头:“小狗露獠牙前,该先学会收爪子。”

她回眸,指尖勾住他松垮的领带猛然收紧,陆昭昭闷哼一声,瞳孔却烧得发亮。他顺从地单膝抵住她椅腿,任由领带在颈间勒出红痕:“汪。”

袁心雅掐着井宴的胳膊直抽气。

骨科啊,这是真骨科啊!

陆盏宁施施然将手袋搁在吧台上,单手旋开黑曜石管身的釉色唇膏,“我好心邀请龙吟小姐搬到我那里,我空着的西郊别墅,幽静不受打扰,安保系统更是顶级。”

“活雷锋呀陆小姐?”袁心雅发出一声短促嗤笑。

一激动,她差点就要将“黄鼠狼给鸡拜年”脱口而出。“谁不知道你跟徐出羽世家联姻,定的娃娃亲,这么多年更是对他……”

“一往情深?”陆盏宁冷笑,却不着急解释,只是眼波流转看向龙吟,“我可是知道徐出羽喜欢什么类型。”

她忽然倾身捏住龙吟下颌,指尖顺着脖颈下滑,停在她泛粉的锁骨上打着旋儿,“比如龙吟小姐这种,在宇宙之中靠哥哥,投胎以后靠男人、靠家族;而现在么,”她含笑打量着袁心雅和周苡辰,“靠闺蜜和朋友,从来就没有靠过她自己的——菟丝花。”

“徐出羽就爱豢养金丝雀呢。”她近距离凝视龙吟清冷的眉眼,“给笼子镶金边,喂进口粮,天天表演情深情戏码感动自己。”

众人沉默。

陆盏宁低头撩起龙吟的一缕头发,“你与我,可是天壤之别呢。我陆盏宁生来是天之骄女,六岁跟着父亲看财报,十六岁让三个叔叔滚出董事会。什么腥风血雨都见过,如今陆氏牢牢握在我手里,我拿的,才是大女主剧本。”

“说半天,你就是嫉妒我们小银子有人护呗?”袁心雅简直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怎么会?”陆盏宁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晃动,“说半天,我是在表明心意呢。我可是真心喜欢她这副样子。一无所长,还从来不提升自己,如此心安理得。龙吟小姐倒教我悟出个道理,攀附本身,何尝不是天赋呢?毕竟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当垫脚石——懂得借力,还真是另外一种力量呢。”

袁心雅手中捏扁的吸管掉落在地。镜片之后,周苡辰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井宴更是呆在原处忘了动作。

陆盏宁说着话,忽然用唇膏在龙吟锁骨划了道绯痕,薄荷香气混着体温蒸腾缠绕:“不如,跟我试试?我的性取向可是开放得很,穿上男装更帅。”她仿佛不知晓自己在说些什么令人瞳孔地震的话,微微一笑,勾住龙吟后颈往怀里带,“我还可以教你用菟丝花绞杀榕树——”

陆昭昭轻轻吸气,十指用力摁住吧台边缘,骨节泛起青白。他盯着陆盏宁勾在龙吟身后的手,舌尖缓慢顶过左腮:“姐姐,你上个月拍回来的那幅《月下海棠》,我挂在主卧正对床的位置了。”

袁心雅差点要被一口水给呛死,啥啥?月下海棠,那可不是什么好孩子能看的限制级画面呢。

陆昭昭喉结在绷紧的皮肤下错位滚动,见姐姐表情没有波澜,突然摘下她左耳垂的珍珠坠子:“姐姐,这颗配不上你。”他从皮夹层摸出枚黑曜石耳钉,“要戴我送的才行。”

指尖擦过她耳垂时用了十成力,直到那处薄红如朱砂。

“别闹。”陆盏宁却只是轻轻拂掉他的手,动作漫不经心,似乎浑不在意。而陆昭昭一闪而逝的压抑表情,吃醋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他对姐姐,只有服从。

“那就搬吧。”龙吟终于开口,偏头轻轻晃动杯中残冰,“既然陆小姐盛情邀请,却之不恭。”

“小银子!”袁心雅惊呼。

“你想知道的前世,徐出羽没有坦白的,我都可以尽数告知哦。”陆盏宁对龙吟眨了眨眼,浮起一个深浅莫测的笑容。“何必还费力气跟他绕弯子呢?”

“哦对了,还有件小事。”她话锋一转,“你上本小说的影视版权,是我买的。”

“男主已经定了小井,我的意思。”她扫一眼井宴,“下月8号开机。龙吟小姐来挂名编剧——你不会写分镜?没关系,我有团队手把手教。直接进组就可以。”

“陆总这么清楚我接下来的通告?”井宴的呼吸骤然收紧,打火机盖沿的金属冷光映着他瞳仁里复杂视线。

“何止。”陆盏宁对他扬扬手机,“你上个月推了演员新势力的综艺邀约,两周前拒了陈导的剧本,昨天还退了张飞青岛的机票。”

说到这里,她手腕抵住下唇轻笑,室内老座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藤叶的影正巧缠住晃动的手机屏幕。

井宴真以为,如今一派好评的评论区,全靠他的大粉文采斐然?陆盏宁这边可是请了人在专门盯着的呢——

“官宣表白,只是预热。”她贴着龙吟耳垂轻笑,暖黄光晕顺着睫毛滑入眼尾上挑的弧度。当她偏头看向井宴时,头顶的玻璃灯罩突然晃了一下。“从今往后,你和龙吟小姐在剧组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我要让别人拍到,你们对台词时共饮一杯奶茶,吊灯突发故障带着汗液的手心交握,还有……井宴外套上不小心蹭到的裸色唇膏印。”

井宴见她慵懒的指尖并在太阳穴轻点,似乎在说“不客气哦~”

龙吟始终默着,攥紧的拳头却突然松开,“我决定了一件事情。”

周苡辰抬头看了龙吟一眼,温润眸光像是浸在春溪里的琥珀。手指却将酒杯朝陆盏宁推去,血橙色的酒液里浮着辣椒圈,“陆总的荆棘鸟,龙舌兰打底,混了姜汁和苦精。”

陆盏宁捏着杯口转半圈,看谁都是缠绵悱恻,“还不错。”

“这杯叫酸橙伏击。”他将另一杯推给姐姐身后的少年,杯口跳跳糖在青柠汁里炸出细小气泡。“有点酸哦。”

“小吟刚刚想说什么?”做完这些,周苡辰轻叩吧台,雪克杯里冰块撞出的脆响都放轻了三分。

“我要跟徐出羽分手。”

袁心雅的镶钻甲片在桌面刮出尖啸,井宴的金属火机盖弹开又扣上,像卡壳的子弹。周苡辰的银匙“叮”地撞上杯壁,柠檬片在「酸橙冲击」里沉浮——那是给陆昭昭的特调,杯沿跳跳糖正刺痛少年的嘴角。

“哦?”陆盏宁最不惊讶,解锁手机的动作像是毒蛇吐信:“用我的手机?”

周苡辰忽然将温热的蜂蜜水朝龙吟推过去,“先润润喉再说。”

龙吟只是摇头,已经拨给徐出羽。她不会想到,此刻屏幕上闪烁的联系人,就站在书店的玻璃墙外。

福宝自己在闹,小爪子正勾着落地窗帘,将那道本可以永远藏匿秘密的屏障,掀开两掌宽的裂缝。徐出羽就站在窗那边的阴影里,路灯照不全,只照亮他半边下颌线。梧桐叶影在他眉眼间晃动,遮住另一侧完全隐在黑暗中的丹凤眼。

电话接通。“宝贝。”

“我问你几件事,你要诚实一点回答我。”龙吟的指甲无意识刮着杯壁凝结的水珠,划出断续的雾痕。

“好,你说。”

徐出羽的应答混着电流音传来,龙吟没开免提,室内却安静得连每个人的鼻息都清清楚楚。

“你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心雅,最终让我搬到你家,对不对?”她的声音却听不出情绪,甚至还像平日一般带着点微扬的娇嗔。

“是。”

“你其实一直都有前世记忆,对不对?”

“是。”

周苡辰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冰桶反光映出他蹙起的眉峰。

“……前世的任子贤,是你,你也记得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事,对不对?”

“是。”

“……”最后一句话,龙吟卡在喉间很久很久,才堪堪忍住那一丝克制不住的呜咽,“在宇宙里,是你杀了我哥哥……对不对?”

听她最终问出这句话,男人深深叹口气,语气里有相隔几世纪的无奈。

“是。”

“徐出羽,我们分手吧。”龙吟的话语下了很大决心,仿佛要把这句话烙进血肉。

这句话,她将永远等不到男人的应答。

梧桐叶影在徐出羽脸上割出细碎的光痕,路灯将他右半张脸的苦笑淬成冰冷的石膏像。喉结滚到中途生生卡住,领带尖被夜风掀起时,露出锁骨下方淡红的抓痕——昨夜龙吟哭着咬在那里说“永远”,此刻那道齿痕正随着他压抑的呼吸起伏,像未结痂的誓言。

他盯着室内,玻璃窗仿似冷冽刀锋,将里外分为两个世界,那里面的鲜活热闹,已经和他永无关系。

周苡辰擦拭杯口的动作忽然凝滞,镜片后的眸光破开风声,与徐出羽浸在血丝里的瞳孔相撞。

他好像凝视了他很久,但又只是一瞬间。最终以左手尾指轻叩三下吧台,这个小动作甚至裹着罕见的悲悯。

那不是挑衅或讥讽,而是某种意义更深的提醒。

陆盏宁的指甲正沿着龙吟的脊椎游走,忽然偏头朝窗外挑眉。女人的红唇无声开合,隔着玻璃对徐出羽做出口型。

其他人都沉浸在各自心事里。“我的小祖宗,可别哭啊……”最终响起的是袁心雅的低喟,井宴抽纸巾的窸窣。

徐出羽未熄火的车还在树影深处嗡鸣,月光正将车顶堆积的槐花一寸寸碾碎。男人将握紧的拳轻轻从玻璃窗上拿下,像声比夜露更清寂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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