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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穿越八零之招惹了一头狼 > 第80章 死亡

第80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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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提上了日程。

许母便趁着休息时带女儿在镇上转了转,慢慢备起嫁妆。

今天她们来看衣柜。

许母抚摸着双开门的黄漆衣柜,爱不释手:“这个柜子好,够大,能装好多衣服呢,有镜子有花样的,不错不错。”

许英觉得一般,但想想这年代的条件,附和:“确实还不错。”

许母感慨:“像我们出嫁那会,家里陪送个箱笼都算不错了。哪像这会……哎,到底是时代不同了啊。”

这段时间带女儿出来挑选嫁妆,许母也算长了见识。衣食住行,小到针线,大到衣柜,各种式样的,挑得人眼花缭乱。

“那可不是。”旁边的老板娘笑着接话,“现在跟我们那代不一样了,生活好了,人的要求也高了。”

许母赞同,连连点头:“对对对。”

老板娘又夸道:“你闺女长得真有福气,嫁哪里呀?”

这真是夸到许母心坎上了,柜子也顾不上看了,拉着老板娘,宛若失散多年的姐妹般,亲热地闲聊起来。

在老板娘亲戚式的热情推销下,许母大气给女儿定了柜子,桌子,沙发等。

走的时候,老板娘笑眯眯恭送她们。

许母也很开心,一步三回头地朝老板娘挥手道别。

最后,意犹未尽地对女儿说:“这老板娘,人不错。”

许英:“……”

是不错,口才不错。

果然,这年代能开店的就没几个简单的。

从家具店出来,两人又转了转,添了不少小东西,吃了碗粉,才回家。

刚到家门,门还没打开呢,拐角处走来一位婶子,嚷着:“哎哟!你们去哪了?找了你们好久都没见人。”

母女俩莫名地望向她,许母开口询问:“怎么啦?”

“啊花奶奶去了,找你去帮忙干活呢。”

???

这太突然了!

“是……”许英心乱如麻,本想确认是不是真的,但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了。

生死大事,谁会乱说。

那啊花呢?

两人开了门,把东西放下,匆匆往啊花家赶。

啊花家的门大开着,里面或坐或站着不少男男女女。

往日无门的厅堂,挂上了张蓝色粗布。

啊花奶奶就在里面。

“你就在外面,不要进厅堂。”许母叮嘱女儿。

许英点点头,询问:“啊花呢?在里面吗?”

“应该不在,里面没那么快布置好,看看是不是在她房间,你找找。”许母说完,便朝人群中的几个婶子走去。

许英环顾一圈,院子里没见啊花的身影,犹豫两秒,走到啊花的房间。

有人在哭。

抽抽噎噎的,声音压得很小。

许英站在门外,隐约看到啊花坐在房间的角落。

看不清她的脸。

这泥土房的窗户又高又小,即使是大白天,屋内仍旧昏暗。

哭声断断续续的。

她到底没有踏进房间,她觉得,相比陪伴,此刻的啊花可能更想一个人呆着。

许英没呆多久,许母便让她回家了。

傍晚的时候她又来了一趟。

“啊花这孩子,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看到她,许母递过来一碗饭和一碗菜,“你送过去,劝劝她,多少吃点,不然晚上守夜顶不住。”

按照这边的习俗,长辈去世,子女和个别亲戚需要来给老人守夜。

啊花年纪小本不该让她守夜,但啊婆的儿子们都去世了,又没有女儿,仅剩啊花一个直系亲人。

只能她来守了。

许英拿着饭菜来到门外,没听到哭声了,她向屋内瞟了眼,啊花坐在之前的位置,姿势都没变。

停顿了几秒,她才踏进房间,摸索着在墙上拉了拉绳子。

灯亮了。

啊花看了过来,明黄的光线下,是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

许英走到她身边,把碗筷放在她旁边的小柜子上,轻声说:“吃点吧。”

啊花呆呆地看着她,随后视线慢慢移到饭菜上,又看了许久。在许英以为她不会吃时,她伸手拿过装饭的碗,一口接一口机械般地嚼咽着。

也不吃菜。

许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吃菜就不吃吧,吃点饭也行。

啊花吃完,许英收拾碗筷。离开前,犹豫了下,她还是伸手轻轻摸了摸啊花的头顶。

一切都会过去的,要坚强呀小啊花。

一出来,许母便带着她回家了。

“哎!这孩子可怜呐,以后就她一个人了。”到了家,关上门后,许母说。

许英抿了下唇,提醒:“这话可别当着啊花的面说。”

“我知道。”许母点头,“就私下里说两句。”

两人心情都挺沉重,这会也没了往日说话聊天的兴致,安静地烤着火。

晚些时候,黄勇来了。

“今天怎么没出摊。”他问。

许英把啊花奶奶去世的事跟他说了。

黄勇沉默了。

他早年父母离世,最能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

他又看了看许英的脸色,不太好。

他知道许英可是把啊花当作妹妹般关心,爱护着,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出了这事,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他很有眼色地道别,许英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她今天实在没心情说话。

-

第二天起床后,许母和许英两人来到啊花家,给啊花奶奶上了柱香。

上完,许母又拿来白布,给自己和女儿戴在手腕上,就去忙活了。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些村里人前来上香。

一旁的道公和师公穿上专属服装,念着普通人听不懂的经文,时不时敲锣打鼓。

在给啊花奶奶做法事。

他们昨晚就来了,锣鼓响到了下半夜,许英就是在鼓声中迷迷糊糊入睡的。

许母这个时候就很忙,跟着一群婶子伯母们刷锅洗碗洗菜煮饭,为等下来祭拜啊花奶奶的客人预备中午的饭菜。

许英又站了会儿,看到了头戴白布的啊花。她低着头,和一行人跟在道公的身后,围绕着几张长凳拼起来的“桥”来回绕圈,撒米,放钱。

从旁边婶子的闲聊中,她听了一耳朵,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桥”,是给啊花奶奶准备的‘奈何桥’。

围观的人挺多,看了会儿,许英便回家了。

中午许母回来喊了一声,让她过去,准备吃午饭了。

许英跟着去了。

这时候,各方亲戚也都来了,鞭炮声霹雳吧啦的就没停过。

黄静也在,许英跟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又抬头找了找许母,发现她正忙着给人上菜呢。

菜品荤素都有。

吃完饭没多久,出殡了。

几个壮年小伙抬着漆黑的棺材来到村里的一块空地。

许英跟着一行人紧随其后。

“棺材落地,所有人背过身,不许看。”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许英跟着众人转过身。

没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只听到有人高声喊了声‘好了’,众人又转回身。

金灿灿的阳光下,黑色的棺材摆放在黄色的泥土地上。

法事又开始了。

师公和道公们边跳着奇异的步伐,边敲锣打鼓念经,领着啊花和一众亲戚围绕着棺材转来绕去。

持续了大概20多分钟才停下。

“起馆,所有人背过身,不许看。”

又是一声高喊。

许英跟着众人背过身,直到听到旁边人说了声‘好了’,才敢转回身。

道公师公领路,青壮年抬着黑色棺材,身带白衣白布的亲人跟在后头,一行人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

转身离开的瞬间,许英也不禁红了眼眶。

这个世上又少了位慈祥和蔼的善良老人。

-

时间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转动,太阳每天准时升起,许英每天准时出摊。

她本以为啊花会休息一段时间,她都做好了每日早出晚归,当牛做马的心里准备。

没想两天后,啊花主动表示要来出摊了。

许英犹豫着,劝说的话哽在喉间,点头同意了。

与其让她天天呆着家里触景生情,倒不如出来摆摊,用忙碌来消化心中的痛苦。

大多时候啊花都很安静,客人来了也正常接待,没人时就会坐在角落发呆。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生出的那一点活泼劲,似乎随着奶奶的去世也消失了。

有些路,只能自己走。

知道她需要时间,空间去度过这段人生的黑暗时刻,许英看在眼里,只是默默陪伴,没打搅她。

又过了几天,啊花脸上逐渐有了笑容,偶尔也会跟她开几个小玩笑。

想来她是慢慢走出来了,许英暗暗松了口气。

这晚,三人照常收摊回家。

远远的,在村口就听到了熟悉的敲锣打鼓声。

这是又有人去世了?

三人互相看了眼,面面相觑,平静地告辞后各自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许母果然没睡。

“是谁去世了吗?”许英问。

许母点头:“嗯,你五叔公没了。”

五叔公?

许英在回忆里一阵扒拉,才发现五叔公就是小武的爷爷,那个想把啊花扔进池塘帮他孙子找鞋的老人。

村里的老人很多,她有时候分不清排名,又担心叫错了人尴尬,所以遇到年老的老人她就直接喊‘啊公,啊婆’。

此时也是努力许久,才能对号入座。

“啊花奶奶出殡那天我还看到他了呢,那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么突然。”许英惊讶道。

她还记得,午饭时他吆喝同伴一起喝酒,声音可洪亮了,看着可不像有病的样子。

许母压低了点声音:“听说跟人喝酒喝多了,睡觉的时候点煤油灯,忘了灭,可能是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把灯给打倒了还是怎么地,蚊帐着火了,然后……把他给烧着了。”

“他也不知道是喝醉了没醒,还是没有力气逃,等家里人发现不对劲救出来的时候,人都烧了一大半,熬了好几天,今天才没的。”

许英:“……”

想想就可怕!

“以后别用煤油灯了。”她嘱咐许母。

许母之前心疼电费,晚上不舍得开电灯,非要点煤油灯来用。煤油灯的光不亮,昏黄昏黄的,看东西很模糊,可视范围也小,许英劝了许久,说这个对眼睛不好,许母看在女儿的一份孝心上,才勉强同意收起煤油灯,改用电灯。

说起这个,许母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不用了不用了,打死都不用了。”

“那不送医院?”

许母摇摇头:“送医院也治不了了。”

许英身子一抖:“那岂不是活活疼死了。”

虽然对五叔公的印象不好,但这个死法多少有点惨。

“报应!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年轻时多狠毒的一个人啊,害了不知道多少人,老了总要他还回来的。”许母唏嘘,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许英:“……”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重要的事情默念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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