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曦吻的轻柔,犹如蜻蜓点水。
落雪似乎有些急切,抓紧长曦后背的衣料,呼吸急促散乱,记起梦中长曦的动作,她挺身主动攀咬,想长曦给的再多一些。
长曦被咬上唇,有些呆愣吃惊,落雪唇/舌勾着她,她不由加深回应。
当初取名时,洞外处处都是飘落的雪花,随口一取,不想这名字与人千差万别。
落雪体温偏高,攀上长曦的肩膀,处处点火。
拉扯挣动中,原本解开扣子的衣襟滑落,露出大片皮肤,头发蒸干未来得及收拾,散乱地铺到床上。
这些时日虽在路上,可是一直都在到处吃,落雪口舌.欲不断,看什么都想吃。在山上吃空了她的药箱,下山后补药不断,又见什么吃什么。路过松明堂,还把他们上好的山参鹿茸都带着吃。
落雪被她养的面色红润,白里透红。
耳鬓厮磨。
当真是勾人。
长曦瞳色变深,看着她混乱迷离的眼神,长曦松开她的唇,顺着下巴一路向下,沿途留下点点暧昧的红痕。
金纹尚未褪去,长曦吻着皮肤上细细凸起的线,轻轻舔.舐,吸.吮。
落雪只觉潮水一般的感觉灌满四肢,她呼吸加重,口中溢出轻哼声。
呜呜咽咽地唤了声:“姐姐…”多重感觉从长曦放在她后颈、后背的手中、从身前长曦的唇下,酥酥麻麻一齐冲进颅骨深处。所过之处战火燎原,意识到身体有些变化,落雪不由夹紧双腿,身体发抖,只得攥紧手上握着的衣料。
轻喘一声,白茫茫地一阵眩晕感袭来,落雪觉得被水淹没,眼前的人越来越远。
肩上的手轻轻滑落,落雪便没了动静。
见人昏睡过去,长曦额头突突跳了几下,不动声色的转头看了一眼香炉,先前放了些香,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下落雪怕是也承受不住,不着急。
第一次见面,她躺在冰层之上,白雪之中,黑衣,乌发如墨,面色苍白,身下浸染着红色的血。
长曦不相信一见钟情,此刻只想将人带走。
带回去,藏起来。
长曦起身闭眼坐了半晌,清气运转几圈,再睁开眼又恢复面无波澜。
抱着睡着的落雪将人往里挪了挪,手下触及一片濡湿。
“......”
长曦眼皮一跳。
默默将人亵裤扒下来,清理干净,把床单换掉。长曦咬着牙又去洗了一遍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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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落雪醒来抱着被子,一脸开心又委屈又羞愤的模样。
长曦亲的她意乱情迷,舒服的不能自已,正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她居然……
睡着了。
她苦思半晌,想起来昨晚沐浴后,长曦在香炉中撒的药粉。
记忆有些奇怪,记不住一些事情,但是又能记住一些事情。
一路上长曦教了很多药理,她听一遍基本都能记得。如果是安神香,可稳定心神,助眠但是不会让人睡着;如果是混了芙蓉散,那便是镇痛止惊,也可让人昏睡…
好在跟姐姐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下一步要做什么,不甚清楚。落雪想起了什么,脸上又是一片通红,只好用被子遮住脸。
长曦起的早,天亮便醒,有时在旁边看书,有时会在外间运功打坐。
现下长曦不在身边,落雪抱着被子一阵翻滚。
开心!
“落姑姑。”
正乐不可支,突然听到有孩子脆脆的喊声。
落雪探出头,看到床边一粉色的团子瞅着她,黑眸透亮,两只手握成一团,趴在她床沿。
落雪不知怎么跟小孩说话,呆了一下。
阿桃见落姑姑不太聪明的样子,一副小大人模样:“落姑姑赖床,羞。”
说完便跑出去,外面传来丫鬟叫阿桃慢点跑的声音。
长曦走进来,面色如常:“阿桃给我们送早饭,还送了食材过来,这些时日可以生火做饭吃。”又说:“画舫过几日才有展出,我们先休息,明日带你去集市看看。”
落雪一边听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服,问:“今天去哪里?”
长曦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看落雪穿衣,说道:“上午我去见一朋友,你在家让青姨带你看看花房,我午时回来,下午陪你练功。”
落雪听完心不在焉地扣扣子:“姐姐朋友好多。”
“都是早年行走江湖遇到的。”长曦见她扣子又错了,走上前拿开落雪的手,一一解开重新扣,说道:“我家没有在沧州开医馆,只能通过朋友联系家里了。”
落雪想起之前在客栈见到的黑衣人,说:“姐姐不在家,要是有坏人把我抓走怎么办?”
长曦扣好扣子,整理衣襟,又给她束起头发,回道:“此处应当是无人知晓,大鄧治安也不差。”见她仍是面露疑惑,补充道:“你功夫不差的,恢复三成对付几个歹人绰绰有余。”
她有时候会想,一个小小城守的女儿怎么会内功深厚。
即便是散了大半也能看出,曾经应当是个高手。
多思无益,长曦说:“莫要担心,我在你身上放了一种…香,只要离我不远,我都能感知到的。”
包括情绪,感受,在近处的话多少都能感知一些。
“我能找到你。”
落雪听完放下心来,不能总是离不开姐姐。
见长曦心情似乎不错,落雪羞怯说道:“我还想昨晚……”
长曦挑眉:“你不想、”
青姨不再行医后,专心照顾阿桃。
闲暇时分,便在收拾后院的花房,原来的两个院子,后院打通连在一起,前些年种了一些药材,这几年改种些花花草草。
花房顶部用了透明的油纸,下雨时多加一些油布遮挡;下雪时候盖了一层稻草秸秆扎成被子,在顶上铺几层保暖。
天气晴朗时,叫几个小厮把上面的稻草掀开。
落雪进到后院,便抬头瞧着房顶几人搭着云梯,卷了草扛下来。
青姨开着门在向她招手。
走进花房中,落雪不由惊叹,真应该和姐姐一起来看。
她们从雪域走来,见过的有白雪皑皑的山峰,广袤无垠的星空宇宙,墨绿色的松林,明亮艳丽的花灯烟花……北境的其他植物大多都光秃秃的。
这里有许多五彩斑斓的颜色,绿的红的黄的粉的,细数不清,应接不暇,馨香怡人。奇形怪状的绿植,一簇簇盛放的花朵,各不相同。
“哇!”落雪惊奇完,止不住地好奇心,上前嗅了嗅:“这是什么?”
点点清香。
“这个是扶桑,”青姨说:“寓意着吉祥美好的未来。”
“这个是秋海棠,有离别,苦恋的意思。”
落雪看着一树的粉色花朵:“这个呢?”
“这个是夹竹桃,寓意着美好,和睦,还有坚贞不渝的爱情。”
落雪每个都要问,每个都闻一闻香味,各不相同。青姨不厌其烦作答,声音温和舒服。落雪看了一圈,才发现每一株上都标了花的名字、出处、寓意。
花房中还烧了些柴火保持温度,落雪觉得有些热,便将外衣解下来。
青姨见她不再问了,便让她自己看,去案前接着忙未插完的花,阿桃则在旁边写字。
落雪看完,跑去案前坐下,看青姨插花。
青姨似乎颇有研究,将花枝修修剪剪,去掉多余的部分,剪成合适的长度,在合适的位置放入花瓶中。看起来疏密正好,颜色漂亮,错落有致。
落雪想起刚才的花语,问道:“青姨,爱情是什么?”
阿桃写着字,眼睛瞅过来,青姨转头说:“莫要分心。”阿桃扭回去看自己字,一板一眼。
“爱情啊…”青姨手上动作没停,笑道:“大约是想和一个人在一起,相濡以沫,矢志不渝,忠贞不二,陪伴你我,互相扶持……”
青姨说着,抬眼看到落雪颈侧点点红痕,声音便停了。
阿桃说林姑姑和落姑姑睡一起,她还尚且未想太多,没曾想还有这一层。
落雪见青姨没继续说下去,在看着自己,莫名摸了下脸,道:“没有了吗?”
懵懵懂懂,没听太懂。
不过只想和姐姐在一起。
林姑娘说什么小妹,青姨自然是不信的,单从样貌来说,落姑娘一看就是北疆人,怎会是姐妹。她心思通透,并未点破。林姑娘早已过了适婚的年纪,一直云游四方,倒是把自己耽搁了,如此也好,只是…
青姨低下头,接着插花,半晌快结束时,问落雪:“落姑娘可喜欢林姑娘?”
落雪不假思索:“喜欢。”
“有时候你觉得喜欢,可能是有其他情感在里边,让你觉得是喜欢。”青姨说:“林姑娘待你可好?”
“姐姐待我极好。”
“你有时可是会怕她?”青姨当医女时,擅长医人,也擅长医心,有不少人是病从心起,且心病最难医。
落雪愣了一下,默默不作声,桌上有茶,落雪端起茶盏,咕咚咕咚全喝肚子里。
“也许吧…”她好怕长曦扎针,怕长曦冷眼相对,怕长曦一走不回。
雪山时,她还不清醒,长曦锁住她,困在洞中。看不见,耳边只有水声,没有长曦的气息。她等啊等,等了许久,等到及其烦躁,开始磨手上的链子。
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
是不是咬了她,惹她生气了?
青姨手中的花插好了,指着旁边一树花说:“落姑娘,你看这夹竹桃。”
“虽然寓意着美好,和睦,坚贞不渝的爱情,可是它的汁液却是有毒的。”青姨顿了顿,眼神温和,却似乎能看穿人,说道:“林姑娘与我虽然共事一段时日,对我家也是有救命再造之恩,可是林姑娘非常神秘,我能看透许多人,却始终看不清她。”
桌上还有修剪过的许多花,青姨又拿了一个花瓶,问:“可想自己插一束花?”
落雪还停留在青姨的上一句话,下意识点头。
青姨让她学着插花,一边指点,又说道:“落姑娘虽然与我才见了两面,可我能看出落姑娘心思纯良,待人诚挚。”
听着夸奖,落雪低声道谢。她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些。
又插了一枝到瓶中,看着初具形状,说道:“姐姐之前在这里只救人吗?”
“林姑娘几年前来到沧州,虽然也在救治,可我看出,林姑娘似乎在找人。”
“我曾见她在雨中翻找尸体,沧州疫殍数不胜数,林姑娘丝毫不顾可能被传染,一具接一具地翻,后来似乎也没找到。”
“几年过去了,未曾想这个执念仍在,”青姨看向落雪:“其中缘由我是猜不到的,只是这次见到你,不知…”
落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从未想过长曦的身份,也从未问过,探究过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知道长曦找的一定不是自己。
青姨见人神色不对,便不再多说,神思不齐之人,容易被他人左右,却有些于心不忍,又说:“落姑娘跟随长曦,可是自愿?”
青姨直接说了长曦的名字。
落雪说:“自然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