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屿偏头亲了下江亭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会。”
江亭松开手,看着李彦屿一口喝光杯中酒,他仰头喝干自己酒杯里的酒,含在口中,吻住了李彦屿……滚烫的唇急切地覆上对方的,舌尖轻启,裹挟着酒香的津液渡入李彦屿口中 ,
二人沉溺在这满是酒香与爱意的深吻里,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滚烫……
李彦屿几乎要溺死在这场名为江亭带给他的主动极致的欢愉里,他爱他泛红的眉眼,爱他仿佛揉碎进星辰的闪烁眸光,爱他柔软的腰肢,爱他醉人的气质,爱他的全部。
他吞咽着他的全部,一滴不漏。
江亭跨坐在李彦屿身上,“屿哥,喜欢这样么?”
李彦屿哑着嗓子,低低应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他的手不自觉地扣紧江亭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他的掌心滚烫,沿着江亭的脊背缓缓游走,带起一片颤栗。
他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属于江亭的气息。房间里,红玫瑰红酒的香气还在空气中弥漫,暧昧的氛围愈发浓烈。
两只酒杯在紊乱的气流中不受控制地滚动着,相互碰撞时发出清脆声响。
紧接着,伴随着尖锐又钝感的破裂声,这些碎片在空中短暂地飞舞,在迷离的光影里,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开始了奇异的重组 。
碎片逐渐拼接、融合,化作流动的液体,从窗前到地面再到床榻,蜿蜒而下。
抵死交织,纠缠,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
天光半明半暗的时候,江亭披衣坐起来,点了支烟,细细的打量着床上昏睡的李彦屿。
手指沿着他的眉骨一路描摹,像是要将他的眉眼拆分糅合,刻画进骨血里。
李彦屿,这份浓烈的欢愉,是我能给你的最旖旎的梦,是我给我们最后浪漫的告别。
就到这了么?就到这了吧,就当这了啊。就,到这了。到此为止。
江亭扔掉烟蒂,捡起散落一旁的睡衣带子,细致的将他和李彦屿的手绑在一起。
然后从床头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早准备好的、李彦屿曾送他的防身匕首……
温柔的,仔细的,重重的,先后划开了,李彦屿和他的手腕。
不留余地,深可见骨。
他的睡衣带着连系着他和他的手腕,他和他腕间的伤口贴到一起,汩汩流出的血液交融到一起,是属于他和他的共生。
两腕伤口真像婚书上写着的赤绳系定啊,自此而后,江亭,李彦屿,再不分离,上穷碧落下黄泉,矢志不渝。
江亭闭上眼睛之前想的是什么呢?哦,李彦屿,北林关的朱砂梅,你从来没有陪我好好的赏过一次,明明答应过我好多次。
罗带绕腕血痕深,亭屿伶仃梦碎尘。
但求往生不负本,来世不做苦心人。
有怨,无悔,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