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01:46 | 狂犬事务所
文件凌乱地散落在桌面,纸张边缘微微翘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旧纸的气息。时间推移,咖啡杯底部沉淀了一层冰冷的液体,事务所的灯光昏黄,映出几道模糊的影子。
殊野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手里捧着一碗泡面,吸溜了一口,眉头瞬间皱起。
“这面又辣又嚼劲十足。”她嘟囔道,试图找人搭话。
但没有人理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桌上的一封信件上。
熟悉的牛皮纸,熟悉的无署名封口。但这次的内容……不该出现在这里。
程闻昭伸出手指,将信封缓缓拆开。里面的诊断书折叠整齐,纸张微微泛黄,像是被人反复翻阅过。她展开文件,视线定格在一行冰冷的字句上——
患者:███,性别:女,年龄:17
伤情:软组织挫伤、肋骨裂伤、脑震荡
病因:钝器袭击(群体斗殴)
一股莫名的寒意在空气中弥漫。
程闻昭瞳孔微缩。
这不该是牛皮纸委托人寄来的东西。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缓缓抬头,相互对视了一眼。
“这不正常。”殊野缓缓放下泡面,盯着那张纸,眼神深邃。
啪——
下一秒,电话骤然响起,铃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刺耳得像是被放大了数倍。
殊野皱眉,拿起手机,看向屏幕——匿名来电。
她接起电话,正准备开口,话筒里却传来一阵微弱的沙哑声:
“救救我……”
声音虚弱而破碎,像是从深渊里挣扎着爬上来,带着一种即将被吞噬的绝望。
殊野的心猛地一紧。
这个声音……熟悉得不对劲。
“你是谁?你在哪?”她的嗓音压低,带着强烈的戒备和压迫感。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紊乱了一下,像是有人试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保持清醒。
“我是……案件 B……”
嘟——
电话被挂断了。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殊野怔了一瞬,几秒后猛地起身,快步走向资料柜,翻找出案件 B 的档案。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张已经被标注为 “遇难者” 的照片时,指尖一瞬间失去了温度。
照片上的少年,目光定格在某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嘴角带着一点模糊不清的笑意。
他的名字早已被列入死亡档案。
可刚才……他亲口说出了自己的编号。
02:17 | 狂犬事务所 | 紧急通知
群聊中,事务所负责人程闻昭发布了一条紧急通知,语气比往常更为严肃:
「从这起案件开始,所有线上员工必须到事务所待命,每周至少在事务所停留三天。」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不是可以远程处理吗?】
但程闻昭没有解释,只是补充了一句:
「这起案子……不简单。」
案件的诡异性开始显现
调查陷入僵局,案情却越来越不合理。
这五名学生毫无前仇旧怨,每次斗殴结束后,她们都会失去当晚的记忆,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可诡异的是,三天前,一名学生被钝器砸破头颅,当场死亡。警方确认了死讯,尸体也被送进了太平间。
可第二天……
她又回来了。
她穿着相同的校服,脸上没有任何伤口,甚至连指尖的擦伤都消失了。她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公园中央,表情空洞,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
她像是从未死去。
空气仿佛冻结了几秒。
“……死过一次的人,第二天还能像没事一样继续出现?”
殊野靠着椅背,手指轻敲桌面,嘴角扬起一抹带着寒意的笑:“这已经超出了‘离奇’的范畴。”
程闻昭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公园的历史记录上,手指顿在某一行文字上。
三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起失踪案。
她微微皱眉,继续翻找更早的档案,直到指尖停在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
五名学生,站在公园的小道上。
她们的身旁,还站着另一名少年。
“……这五个人,三年前,都是李艺的同学。”
空气瞬间变得凝重。
殊野的笑意消失,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程闻昭缓缓合上档案,语气低沉:“三年前,她们曾在这片公园策划过一场恶作剧。”
“而那场恶作剧,导致了李艺的死亡。”
空气仿佛被抽空。
殊野微微倾身,盯着那张旧照片,声音压低了一分。
不……或许,这根本不是‘赎罪’。
——而是‘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