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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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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身上还捆着绳子,起来挺不方便,但他也没当回事,晃晃悠悠地起身,陈骐也跟着起来,给他松绑,看陈金一点也不疑惑,陈骐疑惑起来了,问他:“哥,你就不问问我,身上为什么又被捆上绳子了?”

“不用问啊,”陈金乖乖等着陈骐来收绳子,憨憨地笑,“我弟弟怎么会害我呢?我们家小骐最好了。”

陈骐也笑:“那倒是,人家那长兄如父说出来,有的就是恭敬几句,到我这,那实打实地把家给我撑起来了,陈家那么多人,我谁也不认,就认我哥。”

“那都是哥应该的,”陈金抿了抿嘴,“其实我还是想......那事,要不,你就同意了吧。”

陈骐闻言,脸色骤冷,盯着陈金看了一会,道:“陈金,我警告你,别再跟我提起那件事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你。”

陈金悻悻闭上嘴,也坐地上,陈骐收了绳子,回去陪着冬阳。

冬阳可从来没见过陈骐这个样子,现在陈骐真的生气了,脸色很不好看,冬阳不敢问他是怎么了,也不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只好埋着头,偎在他怀里,等他心情好一点。

“阳阳,我吓着你了吗?”

陈骐揉揉冬阳的头发,把他紧紧搂在臂弯里,沉默一阵,又向陈金道歉:“哥,是我不对,我想起那件事就太生气了,那明明就是邪术,我从小时候就不同意你去做那件事,你已经付出够多了,我只剩下你了,哥,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别撇下我。”

“好,以后不说了,”陈金看陈骐领子皱皱巴巴的,仔细地给他整理,叹了口气,“哥对不起你,从你小时候离开家去观里,到今天回来,二十多年了,哥也没有什么事能帮上你。你在外面,哥就天天盼着你回家,你回家了,哥又怕你很快就要走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你说你只有哥一个亲人了,哥也只有你了。”

陈金揉揉陈骐的脑袋,柔声说:“每次见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件陈家的事,心里真是难受,我唯一的弟弟没了,我以后怎么活啊,还不如让我去,一了百了,让你好好的,跟冬老板一块过日子。”

“哥,你没有对不起我,那是陈家人的错,不怪你,我离家学道法,就为了有一天可以彻底解决陈家的事。”

陈骐歪过头,枕着陈金的肩膀,轻声道:“再等一等我,我们会有办法的。”

“金哥,师兄,”冬阳试探着问,“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咱们人多,可以一起出主意。”

“陈家祖上不是好出身,是修邪道的,后来出过几个特别正直的人,带着陈家走了正路,可兴家之本,还是依靠邪法,陈家后人基本学两套,面上讲正法,私下也接脏活,类似下降头这样的生意,做那种事,很缺德的。”

陈骐坦言:“我出家的那个观,收留过很多像咱们这样家族的后人,你也是因为跟我差不多的原因来到观里的,师父带着咱们修正心,不再步前人的后尘。但是这些家族作恶已经上百年了,不是后人清修道法就能消解的,各有各的报应,陈家每二十年都要献祭一个后人,不管是亲生的,还是抱养来的,喂饱了邪神,陈家就会兴旺,可如果不愿意祭祀,邪神的暴怒就会变成陈家人血脉里的诅咒,小孩子夭折,逃过一劫长大了,又要英年早逝,现在陈家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我和我哥两个后人了,按规矩,我们中要有一个去献祭,死一个,剩下的一个就能活,如果拒绝献祭,那我和我哥都要死。”

“所以,当年陈家把金哥抱来,抚养长大,”冬阳问陈骐,“就是为了让金哥代替师兄去献祭?”

陈金和陈骐同时点头:“对。”

冬阳追问:“那祭典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三年。”

陈金说:“其实也不长,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这么活着,真是难啊。”

“等咱们办完了这个委托,你们带我去做献祭仪式的地方看看。”

冬阳出主意道:“也许从那里可以找出一点门道。”

听这话,陈金跟陈骐俩人面面相觑,神情古怪而迷茫,见对方也没头绪,陈骐先开口了:“阳阳,我们也没去过,书面上的规矩是放在陈家祠堂里,这件事是父母先告诉我哥的,然后我在观里成年以后,父母去世,下葬当天,我哥告诉我还有这样的事,据说是只有典礼当天,特定的条件下,通往祭典台的门才会打开。”

“阳阳,师兄不想你插手这件事,”陈骐搂紧冬阳的身体,脸颊贴在他的额头上,“我们要面对的是完全未知的危险,师兄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

冬阳反问陈骐:“师兄没有哥哥,师兄活不下去,那我没有师兄,我怎么好好的活下去?”

陈骐闻言,望着冬阳,唇瓣轻轻动了动,终于也没说出来,缄口默然,把冬阳的白软的手握进掌心里,抵在心口上。

陈骐还是撒谎了,其实邪神已经挑中了陈金来献祭,只是陈骐绝不认命。

怎么能认命呢?陈金是个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哥哥,长兄如父,没有陈金这些年的陪伴和爱护,陈骐哪能走到今天呢?

上一轮献祭结束,商议二十年后的新的献祭流程的时候,陈骐已经离家修道,并不在场,有人建议让陈骐知情,参与决策,但陈金不想打扰弟弟清修,心里是希望他从此远离这水深火热的陈家,自愿交了生辰八字,替陈家献祭,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代替陈骐做那件事,最疼爱的弟弟就会因此得到真正的清净。

陈金交了生辰八字,是心甘情愿的,自从陈骐出生,陈金就特别疼爱他,虽然不是陈家亲生的孩子,但毕竟要讨好他主动去献祭,零花钱父母是不少给陈金的,教育住房也都不含糊,什么好就买什么,可陈金把钱都攒起来,等着弟弟回来一起花,他难得从观里回家一趟,陈金就给他买喜欢的东西,零食,夜里,兄弟俩躺在床上,一宿一宿地聊天说话,又笑又闹,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好像每次都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出来,陈金太爱这个弟弟了,连命都愿意拿出来。

陈骐见到哥哥是特别活泼开朗的,每次从宜燃回道观,话也多,也喜欢跟香客闲聊,后来他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见到熟悉的香客,也只是轻道两句“慈悲”,就是因为他知道陈金交了生辰八字,要替陈家的子嗣献祭去了。

那一天,陈骐的心脏就像猛地被挖空了一块似的,不诵经,不烧香,请了假,蜷在床上,心口疼得他身体发颤。

在外漂泊这些年,陈骐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潜心学道二十年,试过不计其数的办法,做过成百上千的道场,哥哥的心脏病还是越来越严重,陈金渐渐衰弱的心脏和身体,成了陈骐身上的逆鳞,谁也不能提,不能碰。

二十年都没找出来的办法,怎么可能在最后的三年里找到呢?

想到这,陈骐近乎绝望。

“师兄,你别难受,我.......”

冬阳正说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嗡”一声,一下子就提醒冬阳了,他拍拍陈骐的腿:“等咱们出去,用续命app把那些冥官叫来,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

“他们不好管吧,神仙不轻易管人间事,”陈金很为难,道,“我弟弟现在心情也不好,再让他们推诿一顿,唉。”

“他们敢,”冬阳面有愠色,“他们委托我的时候就偷我气运,让师兄抓了个正着,当成了把柄,有半点出格的事,说半点出格的话,我先一纸诉状烧到城隍老爷那,城隍不管,我就往上告,我要闹大了,看谁下不来台。”

“对,我可把他们忘了,就叫他们来。”

陈骐也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眼里终于多了些欣喜:“就算管不了,也能给咱们点建议。”

“建议?他以为打发哪个要饭的呢?”

冬阳瞪了眼,不依不饶:“既然敢偷我气运,欠了我的债,活该他倒霉,就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扒层皮,也得给我扒下来!”

冬阳发火,把陈金和陈骐吓得怔了,良久,陈金才敢轻推推冬阳,小声说:“冬老板,你的眼睛,刚才有点红。”

“正常,红眼怎么了,”冬阳不以为意,“你在这见鬼也不稀奇。”

陈金:“.......”

陈骐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陈金别说了,随后给冬阳揉着胃,尽量揉得轻,也怕碰着他肚子的肿块,让他更疼,柔声跟他说:“阳阳再休息一会,不疼了咱们就得走了,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好多了,”冬阳又恢复往日可爱乖巧的模样,“走也行。”

陈骐不允:“再休息一下,师兄抱着阳阳,乖。”

就在这说话间,正前方传出一阵锣鼓声,不是那种从远到近的有个过程的那种,是非常突兀的,这声音就出现了,三个人都听见了,立刻警惕起来,朝前看过去,除了浓雾和一堆左宽右窄的棺材房,什么都没有。

冬阳完成之前的委托,拿了感知能力加成,可以预感到事情的吉凶,他发觉这事不太好,就问陈骐:“师兄,法器拿了吗?”

“没有,都在车上,但提前画了几张符,就放在怀里了。”

陈骐说:“看来这不太平。”

“这里是一片乱葬岗,这一片青砖下面压着很多尸骨,”冬阳对这套说辞十拿九稳,伸出食指,指着那些棺材房子,“那些看起来像寿材的房子,其实就不是给人住的,如果推开门,会发现里面非常小,没有窗户,这里常年有浓雾遮蔽太阳,没有日光照射,青砖石的辟邪效果不会完全发挥出来,但是毕竟靠着材质镇邪,这么连成一片,也能压制野鬼。”

“哦,怪不得!”

陈金“哎”了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起被上身之前的经历:“我听冬老板这么说,真想起一事来,我记得我在这石砖路上走,本来我走在你俩前面,不知道溜达多长时间,看见一个岔口,我想回头叫你们,商量一下咱到底往哪个方向走,我一回头,你俩不见了,还听见岔路那边有人叫我,我觉得你们在眼前一晃就消失了,特别不对劲,但是听着像我弟弟的声音,我一心软,想着还是回头看看吧,结果我刚扭过头,突然眼前一黑,现在寻思寻思,应该是被地下镇不住的鬼蒙眼了。”

“不对吧,哥,你说的和我俩看到的完全合不上,”陈骐本来想问问冬阳怎么知道这里的事,听陈金叙述,却发觉有远比冬阳知道这鬼地方的底细更重要的事,眉头不禁紧皱起来,问他,“你说的走在我们前面,是鬼上身之后,我和阳阳就在你身边说你不对劲,你根本就听不见,从这才不正常的,我真的确定你是被上身之后才快步冲到我俩前面的。出事之前,你和我们一直都是并排走,还聊着天,你不记得了?”

陈金茫然摇头:“咱没有一起走啊,我记得刚进老竹林那阵,你说冬老板胃病又犯了,肚子疼得不行,走不了,你和他走慢点,让我到前面探路,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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