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距离持续到夏休结束，凯撒的地位牢不可破，拜塔慕尼黑青训里NO.1前锋的地位毋庸置疑是凯撒。

虽然他本人看起来并不为此感到激动。

月见芽依也忙碌地不见人影，一周能露脸两次都算得上多。

大概也因为这个，凯撒的心情并不美妙。

内斯偶尔也会偷偷在心底觉得凯撒奇怪，月见芽依那时人在的时候，凯撒和她保持古怪的距离，人忙碌地不在了，凯撒天天在球场上气势勃发，像是在发泄自己用不光的精力似的。

训练成绩也不用多说，分数接近全满。

临近圣诞节，大家都松懈了一些，毕竟是节日，心情不再过于紧绷是正常。

内斯和家里关系一般，父母兄弟姐妹不看好他的选择，可这和过节关系不大。

他已经准备回去过节了。

他没有问凯撒圣诞节准备怎么过，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凯撒的圣诞节和新年，从来没有离开过俱乐部。

说起来，好像这种人还有一个......

月见芽依在圣诞夜前夕赶来给了内斯一个礼物，是日本哈利波特限定周边。

内斯手忙脚乱地也回了礼，称十分喜欢她的礼物，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月见芽依人人平等，也给凯撒捎了礼物。

他皱着眉，从纸袋里掏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东西，展开一看，是个随身镜。

“你看啊，你每次头发都毛茸茸的，还是要稍微理理，美乐蒂的小镜子，真的好可爱啊，我本来想自己用的......”

凯撒收起了那块粉色的东西，依然皱着眉，看不出情绪如何，“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幼稚的东西。”

“那你还给我吧，我给你买护腕吧？或者发带？”

“日本人的礼仪是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吗？”

“德国人的礼貌是我送了东西你不回礼还说我幼稚吗？”

凯撒忽然抢过她手里捏着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唰唰几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给你，礼物。”

月见芽依的笔记本上被签上了凯撒的大名，一个简约却又带了一点花哨的签字。

“啊啊啊，我新买的笔记本！！你干什么！”

“你之前不还一直喊着要那个糸师冴的签名吗？”

“哈？但这不是你的签名吗？”

“他还不如我。”

“你在说什么啊！糸师冴是日本的至宝，希望之星！你看不起谁呢！”

“日本的足球......”他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一会又伸手拎住了她的手臂，“走吧，给你买礼物。”

“你走慢点，你太高了！我跟不上！”

回想起来，这已经第三个在德国过的圣诞节，也是第二个和凯撒过的圣诞节了。

此刻的月见芽依，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在她眼里凯撒还只是个少年，虽然性格脾气多少有点古怪，但少年还是少年。

凯撒之前则是心情不好。

前段时间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导致他刻意避开月见芽依。

而她因为自己的这番举动，还觉得古怪而伸手过来之时，凯撒瞬间跳开了三米的距离。

月见芽依仿佛被吓了一跳，她愣了半分钟之后喃喃，“弹跳力也太厉害了吧？”

每次看到她的脸，凯撒都会情不自禁地响起那些过于情色的场景，让他不免感到有些心虚。

结果这诡异的保持距离的时期还没结束，马上迎来了月见芽依的忙碌时刻。

凯撒发觉，自己见到对方心虚，见不到又心情极差，当然更差的瞬间要当数听见内斯的问题之后，月见芽依的回复。

他此刻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各种矛盾心理，以及这些背后的真实想法。

他并不是很想接受这种多余以及无意义的东西，但很可惜，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抵抗。

凯撒拎着那块粉嫩的随身镜，将它摆在了更衣室的柜子上。

月见芽依送礼物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大概就是觉得是圣诞节，但对凯撒来说，不单单是圣诞节这点意义。

是他的生日。

但他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也不需要别人记得，只是——

他瞟了一眼那个普普通通的镜子，心里莫名的觉得满足。

其实他并不想要所谓的生日礼物，得到这种东西他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所以他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自己所谓的生日，就连内斯也不敢多问。

但月见芽依一向是以她自己的心意出发，她想要给就给了，名义就是圣诞节礼物。

凯撒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块镜子。

这是完全属于他的东西，而且是月见芽依给他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随后离开了更衣室。

其实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的辩驳都毫无意义、也苍白无力了。

他喜欢月见芽依，显而易见，但同样明显的是，对方对他并没有相同的情感。

那个男人在爱情上的失败所带来的后果还历历在目，即使认为自己不会重蹈覆辙，也不会像那个人一样成为被抛弃的失败者，可未知的、可能会败北的未来竟然让他心底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现在还不行，还要更加强大才行。

等他拥有的东西再多一些，那时他才更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事物。

内斯在第一次发现凯撒有一块粉色卡通的随身镜之时，就觉得很古怪。

凯撒用东西其实很简单，只要能用就行，不会特地挑选款式，但也不可能会选上这种粉嫩的东西。

后来他隐约知道了那是谁送的东西之后，他就了然了。

——怪不得去哪里都带在身上。

就连出席国外的比赛也不离身。

内斯有想过凯撒何时准备向对方透露这种情感，他是不是需要回避，还是在这件事上，凯撒也会需要他的力量。

但等了几个月，一切还是在原地徘徊，唯一进步了的大概是凯撒完全结束了对月见芽依的避开行为，从而进化成了更加频繁的贴近。

“直接进U-20，果不其然啊，凯撒的数据确实够格。”

还没等凯撒有什么回应，旁边的内斯立即出声，“那是理所当然的，凯撒的能力摆在这里。”

在月见芽依提出要不要庆祝一下之时，内斯十分肯定此举，但凯撒好像对此兴致不高，他大概觉得这种结果理所应当，庆祝完全是小题大做。

但可惜的是，这里是二比一。

米歇尔·凯撒面露无语，只能被这两个人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