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线之上的心跳（2018.5.14）

“瑞士阿尔卑斯山少女峰东侧滑雪场，海拔2977米。”林医生念出周予安提供的行程单时，叶清澜正在撕扯石膏像底座的海绵。

“2017年10月13日，缆车因暴风雪暂停运营”沈清澜说着突然抓起诊疗室的山楂条包装袋，“我们被困在D11补给站，他借了把老式滑雪艇。”

塑料纸在她指间发出尖锐鸣叫，周予安想起□□记里写过：“清澜紧张时会撕巧克力包装，那天补给站只有压缩饼干。”

林医生打开白噪音生成器，瀑布声渐渐覆盖了塑料纸的嘶鸣。

“他把我裹进明黄色防寒毯，隔着三层抓绒衣听见他心跳。”

“这个数字很精确。”医生瞥向周予安。

“后来他教会我看脉搏。”叶清澜掀起毛衣袖口，腕间用钢笔画着七道短竖线。

周予安凑近辨认时呼吸骤停——这正是哥哥小时候和他约定的秘密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