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旦这边先放一放，莫莱恩也联系不上维恩，说到底这东西最后的成品是从维恩那边弄出来的。

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莫莱恩是个倔脾气，他觉得维恩没那本事。当年拉不下脸，这回也拉不下脸。

回到泽尔西弗那边，由于赛文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他象征性地进了审讯室，实则是去看了尸体。

泽尔西弗随便活动活动手腕，看着被放进防腐仓里面的尸体。

真难为他们把这么大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搬到这儿来。

尸体被破坏的很严重，无论面部还是身体的其他部位。

“火烧的……”好麻烦粗暴的的手法。

泽尔西弗忽然有种这个卧底走投无路的感觉。

一开始听到尸体被破坏的严重，他以为是受到了化学药品腐蚀之类的情况。

赛文看出了他的疑惑，他解释道：“不死鸟医疗用品和化学药品管理的特别严格。”毕竟曾经在这方面吃过亏。

“谁管理的？”泽尔西弗多嘴问了一句，没指望有人能回答他。

是莫莱恩，不过他不喜欢管这些琐事，一旦管了又尽搞些大的事情，当时就弄得人心惶惶的。

不死鸟的人，论心狠手辣，还是莫莱恩当属头一位。

赛文知道这个家伙没什么顾忌的原因，当时在实验室里面莫莱恩也是参与过人体实验的人，虽然现在背叛了，但并不是厌恶这项实验而背叛的。

人伦道德，他并不放在眼里。

也幸好是一个不轻易生事的人……不然不死鸟难有其一席之地。

……但这事儿到了莫莱恩那边估计会破口大骂。

他明明是被周泽那个黑心的贼强行拐了来的！他的确想离开，但他又没有想到叛军来，他现在不炸了这个不死鸟都算他脾气好了。

但来都来了，强买强卖也罢了，这么多年他也认命了。

格弗朗一直觉得莫莱恩在装可怜，但他没有证据。

戏精到哪里都是戏精，人才到哪里都是人才。

赛文是想回答泽尔西弗的问题的，但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这个不重要。泽尔西弗，你知道刚才索兰娜在你的房间发现什么了吗？”

此话一出，一直在打酱油的格弗朗抬起了头。

不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不知道？

而泽尔西弗神色自若。

枪？

这东西应该用不着赛文在这里说出来。

“白陈文在我房间放东西了？你们的防御还真差。”

后面那句说的有点轻，但格弗朗和赛文都听见了。

防御差是为了给泽尔西弗制造机会，泽尔西弗隐隐约约猜到了，但他还是想借此损赛文一把。

他没阴他就不错了，等到了联邦，他们的关系会更加紧张。

不管暗地里怎么搞，泽尔西弗明面上肯定要站在联邦那边。

他计划回去参加凯恩斯利的家族会议，凯恩斯利家族最大的嫡系被凯圣蒂安掰掉了翅膀。

泽尔西弗作为目前最有竞争力的一位，与其被动地参加，还不如主动去搅趟浑水。

他眉间微蹙，光想想就很麻烦，他身上背负着凯恩斯利和卡尔贝利两大家族的血脉。

而卡尔贝利家族，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早已与凯圣蒂安一脉暗通款曲。

如果是在赛文后，那还有一定挽回的余地，如果是在赛文前……

泽尔西弗不敢想象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多能隐忍？

赛文将耳钉抛掷到泽尔西弗面前，耳钉在空中变成一束光屏。

“看看？”

泽尔西弗面色不善，无情地推开了想要凑过来的格弗朗。

光屏上显示的东西很简单。

是泽尔西弗与某位匿名人士的聊天记录，聊的当然是不死鸟的可有可无的机密。

泽尔西弗认为是可有可无，最重要的还是到后面那份记录中自己想要回到联邦的心思跃然纸上。

伪造的假货，但已经足够致命了。

泽尔西弗冷笑：“你确定他是想让我活着回去？”

赛文的火已经在心里发过了，这会儿表现出一脸无辜的样子，“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送你回去了。”

泽尔西弗一个冷眼看过去，“那你恭喜我吧。”

格弗朗见势不妙，十分认命地出来打圆场。

“他没想带艾尔诺走。”不然也就不会先让艾尔诺成为众矢之的。

泽尔西弗停下与赛文交锋的心思。

没想到艾尔诺走。

这可能是个好消息……暂时，至少只有自己不知何原因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艾尔诺还不足以让他们冒险。”赛文想的是维恩估计不知道这件事情。

维恩刚愎自用，对伊兰娜冷漠无情，但这家伙是个实打实的伪君子，什么叫伪君子？至少他面上还得做个君子。

阿兹妮娅还没死呢！就算死了，罗弗切尔斯特也不会是维恩能掌控的。

作为联邦的老牌世家大族，罗弗切尔斯特这么多年除了掌控军权以外，一直向外发展。

虽然在联邦军权交锋中存在感不高，但宗族内关系的复杂程度不比任何家族少。

维恩没有把艾尔诺的特殊情况上报也是因为存了这一份心思。

如果让他知道那些人想要对艾尔诺出手，他只会想尽办法的阻止，树立自己形象的同时狠狠的卖罗弗切尔斯特家族一个人情。

他没把自己脱离家族以外，但利益和人情都要分开来慢慢细算。

最后真正卑鄙无耻的人不可能是他！

赛文和维恩的塑料友情维持了快十年，赛文已经接受良好了。

泽尔西弗不知道其中门道，他只能想到维恩没把艾尔诺的消息暴露出去。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见过维恩，不仅要见，还要与这个人相处一阵子才可能会明白。

维恩那个人，表面是温文尔雅揽月入怀的君子，实际上内心早已腐烂不堪。

他有种自知之明，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一些有违人伦道德的事情，偏偏还要给自己上一个好名头。

伪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用来博取他人的同情，再榨干那个人的价值，最后毫无愧疚地抛掷脑后。

他对莫莱恩在通讯里面百般想念，赛文只能说谁把谁当真？

之前特地在莫莱恩面前提一嘴也不过是为了恶心一下莫莱恩。

毕竟论熟悉程度，莫莱恩这个做师傅的要更胜一筹。

想到莫莱恩，赛文其实一直想问泽尔西弗，他究竟记不记得莫莱恩了？

泽尔西弗的出生令人惊喜，而当时还在联邦的莫莱恩曾经给泽尔西弗做过全套的身体检查。

不过，当时泽尔西弗才三四岁，不记得也正常。

泽尔西弗天赋是不错，记东西也快，但也没有到过目不忘的程度吧……

其实知道了也没有关系，某种程度上还能促进计划发展。

赛文不建议上一把火，但想了想联邦那边多疑的程度，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这样才能真正蒙混过关，完全不知道没有说服力，知道了全部又容易让人狗急跳墙。

泽尔西弗演技很好，联邦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单一个凯圣蒂安，就够人喝一壶的了。

“就目前来看，我们会顺着白陈文的计划来，你想办法让他最后活着。”赛文对泽尔西弗说。

泽尔西弗：“你还想用他？”

“有这个想法，你看情况？”赛文依旧模棱两可。

格弗朗扶额，“你们就这么确定人家想寻死？”

白陈文的计划应该是他和泽尔西弗两个人一起逃走吧，甚至人家可能还有想着用现在这个身份留在不死鸟的想法，这是在他们没有发现他身份的情况。

泽尔西弗和赛文对视一眼，“他不想死也得去死。”

泽尔西弗：“我会拖延时间，艾尔诺现在的身体不能大幅度运动。”

赛文轻笑：“我会先让这个人提心吊胆一会儿的。”

那个检测机器修好的时间不长不短，再加上一定的信息差，白陈文知道时间越久越对他不利，但联邦那边的命令又不得不让他铤而走险。

只希望泽尔西弗是个能糊弄的人，他不相信自己没有关系，只要能听他的指挥行动一下就行了。

怕就怕这个人想要带艾尔诺走……

白陈文单独被困在一个房间里，四下灯光灰暗。

他现在是克洛的脸，其他方面他也做了伪装，幸好克洛和他的身高体重相仿，一眼看上去不会有任何问题。

杀死克洛十分简单，他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包括毁坏尸体的那一部分。

毕竟克洛有警惕心是没错，但对于基本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那点警惕心也没什么用了。

白陈文丝毫不手软，他跟克洛称兄道弟十几年都有了，但他只觉得克洛和莉莉好控制，善心泛滥。

想当年，他定好目标，为了接近他们，买通了几个人让他们时不时的对他进行一些霸凌活动。

果不其然，没出几天，克洛就看不下去了，仗义相助，顺了他的意。

不死鸟内部关于新生一代是有轻重培养的，有些人的天赋很早就显现出来，当然是被重点培养的一批。

至于剩下来的其他人，都会进入到一种半学习半工作的状态，再从中挑选，进行一轮一轮的筛选。

克洛和莉莉天赋中等，白陈文要的也就是他们天赋中等，这样子不显眼，又容易形成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