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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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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按灭了魏新星的手机:“差不多得了。”

魏新星:“求我。”

余温:“求你。”

魏新星:“叫声好听的!俩人什么毛病,都不喜欢喊哥……”

余温打断:“哥。”

魏新星满意。

“不过妹儿,你这个古装扮相真挺不错的啊。”

这部剧中每个人的服装都很简单,只有余温的戏服上有很多细节,妆造也可以用繁复来形容,因为要凸现出书生画她的用心。

其中最出彩的造型是那套抱着一人高的画卷,穿着一身山青色广袖长裙,裙上绣着白莲样飘祥云的花纹,唇下一点朱砂,头上盘着婉约的簪发,柳叶细眉下美目暗垂,展露出那叠烟粉色的眼妆和丹枫色的胭脂。

余温也觉得不错,道:“改天接部古装剧。”

正说着,那边已经聊出感情来,生生灌了自己好几杯白酒的彭展已经喝到半醉,看孩子似的看着她们,对旁边的陆行止和王姐说:“这都是演艺圈的未来。”

王姐:“可不,一个比一个优秀。”

魏新星说:“王姐,我可比不过她俩,一个京影第一,一个高考703,我最多就是个科班出身。”

欧阳这时开口:“余老师还是江州市高考状元。”

江州市高考状元什么水平,参加过高考的人都知道。

魏新星当场飙高音:“你江州状元,报京影!?”

余温和他同时出声,意外地问欧阳:“你怎么知道?”

她从来没拿这个做过营销。

“我也是江州人,”欧阳语气略带幽怨:“703,也才只能排市30的江州人,我还是三十七中的,你的亲学弟,背过你的作文,看过你的光荣榜,抄过你的笔记。”

余温:“你怎么没说过?”

“学姐,”欧阳低声喊她:“我们见过的,你把我忘了。”

“我一直指望着你能自己想起来。”

余温没多想,只以为是哪次初高中联动时的一面之缘,便随手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抱歉抱歉。”

欧阳不说话了,看上去有些郁闷,他起身:“我出去一下。”

余温和魏新星齐齐仰起脑袋看他的背影。

身上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四平八稳地迈着四方步。

余温问:“他戏什么时候上映?”

“再等俩月吧,那会儿咱们戏应该也都快拍完了。”

“那他这样,得持续多久?”

“身体上的这些小习惯几天就没了。”

剩下的魏新星没说,余温也猜到了。

最重要的是角色,欧阳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你不自在?”魏新星道:“没事儿,平常怎么跟他相处现在还怎么样就行,还有利于他出戏呢。”

余温:“我没有不自在,只是没见过出戏这么难的,是因为他年纪小吗?”

魏新星喝了口酒,似不经意地提到:“他差点死过。”

余温意外地看向魏新星。

“中考那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意外落水,好在碰巧有人经过,把他给救了。”魏新星说:“他说他就是从那天开始,决定了把每一天都当这辈子最后一天来过,做一个极致的体验主义,所以他每部戏都是拿自己真心去演的。”

就像欧阳的第一部戏。

那部戏欧阳演的是一部校园剧里的白月光男二,一个少年天才歌手,在学校上学,被同学又是偷私人物品去卖,又是偷拍围堵,又是拿一沓白纸让他签名等各种行径折磨得不堪其扰,后来还因为有嫉妒他的人故意摸黑,导致他被全网网暴,心情极其糟糕的情况下写出的暗黑系歌曲还被无理由抵制,最后自·杀了。

演完那部戏以后欧阳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差点就抑郁了。

当时为了治自己这个毛病,欧阳就去满世界玩极限运动,魏新星也是那个时候和他熟起来的。

最后极限运动是爱上了,戏却没出一点。

到现在,两年了,欧阳还看见白纸就烦。

这点他的粉丝向阳花们也是知道的,每次签名都不会拿白纸。

魏新星话音刚落,余温眼前就落下了一片橙色。

余温抬头一看,欧阳修长的手指拿着杯橙汁,橙汁里还放了根细管:“学姐,不能喝酒,是不是?”

“余小痣,不要吸烟,不要喝酒,不要做你讨厌的人会做的事……”

余温恍惚了一下,接过橙汁:“谢谢。”

魏新星捶欧阳的肩:“挺细心啊你小子。”

一群人到了半夜才散场。

余温等她带来的那几个喝醉的人先上了车,在朱颜想往驾驶座走的时候拦住了她:“我开吧,你歇会。”

朱颜将钥匙给了她。

欧阳酒精过敏,将没喝多少的助理留给了她们帮忙,自己则开车带上了王姐和魏新星。

“路上小心。”

余温没回头,像他以往做的那样,背着身朝他摆了下手,勾在指尖的钥匙哗啦一响,砸到了白皙的手背上。

欧阳看着她关上车门,才上了自己的车。

魏新星已经烂醉如泥,躺在后座上睡着了,王姐喝得不少,神志却还清醒,坐在副驾驶上揉着眉心,在欧阳上车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我听陆总说,你对余温很照顾。”

欧阳:“嗯。也不算吧。”

他一个刚入行的弟弟,能照顾余温什么,顶多帮个小忙,请点吃喝,余温请的比他还多,也帮过他不少。

王姐:“她是你喜欢的姐姐类型吗?”

欧阳咳了一声:“姐,我才十九。”

“十九不小了,该懂的都懂了。”

欧阳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告诫我不要谈恋爱?”

“谈恋爱是人之常情,你这么年轻,正是最容易动心的时候,我只是想与其到时候猝不及防,倒不如提前做好准备。”

“不敢,”欧阳说:“你们今天刚聊了明知故犯的艺人,我可不想当典型。”

“真不想?余温不够漂亮?”

“很漂亮……不是,真没有,姐。”欧阳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的特殊经历吧?签合同的时候我说明了的。”

王姐沉默。

知道。

初中遭遇过严重的校园暴力,确诊过重度抑郁症,有过自杀过往。

欧阳看着前方那辆几乎已经看不见的车:“就是她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

还有一句话,欧阳没说。

他想着壶铃山区九十九弯,死亡大斜坡上,那道突然出现的冰冷眼神。

也是同一个人的不同灵魂,把他从深渊里解救出来的。

一只手突然重重打上他们两个的靠背,魏新星头发凌乱,鬼一样从中间闪出来:“怪不得!”

被吓得一个激灵的欧阳和王姐同时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

魏新星抹了把脸,小声嘀咕:“我就说你跟我老妹儿不对劲,这有什么可瞒着兄弟的?”

欧阳一把按上他的脸,将他推回了座椅上:“睡你的吧!”

……

第二天余温依然休息,她去看望了阮秋萍。

阮秋萍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她刚陪了阮秋萍一会,就被阮秋萍尖酸刻薄地赶走了。

余温没事做,回了家里。

从程絮把这个房子给她,让人做了简单的装修之后,余温就没有再动过。

原本觉得没什么,没想到她失忆之后会感觉这个房子空旷,冰冷,添了那么多东西。

余温看了看玄关笑得很贱的人形橱柜,又看了看客厅正中央被当做挂衣架使的草丛沙发,以及它旁边的十指相扣形的沙发,还有那个深紫色的蟒蛇沙发……

失忆的她确定还是她吗?

余温在蟒蛇上躺了一会,手机便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她也没找,因为她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沙发睡着不舒服,还是她本来就很难睡好,总之这一觉断断续续地做了不少梦,大多是以前的事。

她妈叫陈庭谢,那个温柔的女人,是中学数学教师,父亲叫余海,酒鬼,赌鬼,曾有过一份正经的工作,被狐朋狗友嚯嚯没了。

从那以后,他便又多了一样家暴。

最开始只打陈庭谢,在她第一次推开余海之后,便连她一起打。

打得最狠的一次,将陈庭谢打进了重症监护室,出来以后便要终身携带粪袋。

病房里,余温就在她的隔壁病床,听到她对自己的哥哥说:“想回家。”

陈哥哥答应了。

陈庭谢又道:“小温……”

陈哥哥说:“你俩一起走,余海不会放人的,好歹是他亲女儿……”

便再没声了。

都以为余温没醒,但其实余温早就醒了,因为身上太疼,所以没动,也没出声。

她对陈庭谢走没意见。

当然,就算她有意见,也改变不了什么。

如陈哥哥所料,虽然面对余海的只剩了余温一个,但余海下手远没对陈庭谢那么狠。

更多的是折磨。

可能是看她年纪小,怕真惹出事来。

也可能真是觉得她是亲女儿。

余温对是哪个理由一点都不在乎。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跟余海更像一点,对人对事都没多少感情,自私自利。

所以她对被动挨打也没有兴趣。

哪脆弱往哪踢,一点顾忌都没有,只是会收着力道,就像兔子急了蹬鹰那样。

踢完就跑,被打得再狠也不想着还手。

重击与还手都只会增长余海的警惕性和仇恨值。

她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把成绩提到年级前十、第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陈庭谢一起逃。

陈庭谢走后,就是自己逃。

有可能的话,再想办法让余海这辈子都不能再动手打人。

这个隐忍的决定,余安出现时没有动摇过,余欢出现时没有动摇过,却在高一那年,被结结实实地动摇了。

高一那年,班里来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女生,长得有两份英气,杏眼,娃娃脸,眼睛亮得惊人。

那个女生和她截然不同,从小过着优越幸福的生活,性格乐观开朗,家中突逢变故破产,母亲意外死亡,父亲常年抑郁,都没能让她变得和余温一样。

那年青春疼痛文学很风靡,班里的人管有痣又漂亮的余温叫余朱砂,管快乐的像小狗一样的余温叫余月光。

很中二,很疼痛,余朱砂很不喜欢,但她反抗无效,因为余月光很高兴地接受了。

余月光很喜欢余朱砂。

她视余朱砂的冷漠于无物,并利用余朱砂不屑于解释与澄清这点,在外界大肆宣扬她是余朱砂最好且唯一的朋友,与此同时处处管着余温,不准为了省钱不吃饭,不准为了学习不喝水,不准熬夜,甚至连余温上不上厕所都要管。

余朱砂百口莫辩,不堪其扰。

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冷漠逼退那团炽热的月光。

冷漠,竟成了她最后的手段。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某天暴雨,她和余月光被迫偷偷留在了同班住宿生的宿舍。

那晚她们一起洗澡。

这个说起自己最痛的经历也是笑呵呵的女生,在看到余朱砂身上的疤痕时哭了。

那一刻,余朱砂觉得她终于看起来不那么蠢了。

余朱砂拥有了这辈子第一个,最好的朋友。

从那以后,余月光每天偷偷送她回家,她以为余朱砂不知道,其实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明显。

要么说余月光傻呢。

打又不是在路上挨的。

她也以为余月光不会坚持太久。

但哪怕是余远道跳楼,余月光也没有中断过。

她们就这样一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个心知肚明却不说破地延续着这样毫无作用的守护。

直到有天回家,还没进门,余朱砂先闻到了铺天盖地的酒气。

以往这种情况,她是不会选择进家门的。

但这天余朱砂想了想身后的余月光,进去了。

到这天为止,余海整整一周没动过余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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