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取肉时造成的,更多的粘液从切口里流出,顺着它身上沟壑纵横的扭曲纹路淌进河里。而这里,应该就是疫毒的源头了。
但竹山和郑直面对着这团巨大的肉瘤束手无策,这种生物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别说此刻郑直手中没有刀,便是有刀他们也拿这团东西无可奈何,砍成一堆烂肉只会让更多的粘液流进河里。
竹山感觉到这不是他们二人能够解决的东西。
“如果言儿在的话就好了……”
“方士?恐怕方士来了也未必能拿这玩意怎么办。”郑直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找出一些办法,但是这玩意恐怕只能带着一帮衙役来才可能勉强挪的开,但是现在各种条件都不足够。现在回头,且不说能不能走得回去,就算走回去了到了河西镇前的大桥恐怕也过不去,就算过得去,衙役们晚上估计也会变成双目赤红的疯子。
现在似乎成了无解的死局。
唯一的好消息是,病源在这,意味着它上游的水是干净的。而他们已经一天没有喝水了。眼见拿这团肉瘤也没有办法,不如先去补充一些水分恢复一些体力。
二人往肉瘤上游又走了好一段距离,然后捧起一些河水仔细观察,确认水中没有黑色絮状物后终于放心地捧起水喝。
郑直一边大口喝着水一边用冷水扑面,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而竹山虽然也顶着烈日走了一天口渴至极,但还是保持了礼节教养,捧着水不紧不慢地啜饮着。
这口难得的水让二人确实舒服了不少,只不过郑直的大脑还是难以克制地感觉到倦意且越来越强烈,于是他主动要求将自己捆住。
郑直本想把自己整个捆在树上,这样竹山会更安全些,但竹山却觉得这样风险太大,若是半夜出现了其他危险,郑直可就逃无可逃了。郑直闻言心中自是十分感激。
在竹山绑完死结后,郑直无法自控地昏睡了过去。
果然不过片刻,他便睁开了赤红的双目向竹山扑来。只是被上半身捆的结结实实的,被竹山狠狠一推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竹山趁机压在他背上让他无法动弹。好在捆的足够结实,郑直的手被勒得使不上力气。
可时间尚早,这样要如何捱到天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