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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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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西施?!”

季松眉心折起。

只有叫错的姓名、没有叫错的绰号。倘若她绰号是病西施,那么她的身体状况……似乎真的不容乐观。

“是,我们管她叫病西施。”

“也不知道她怎么长的,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温婉恬静,依稀看得出倾城之姿。”

“要说沈长好——就是她伯父,工部左侍郎——沈长好的闺女也是聪明漂亮,在京城贵女堆儿里出了名的出挑,可一旦碰见她,就跟……”

王祜斟酌了好久,似乎要找一个不那么刻薄的词汇。可他“就跟”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下文,最后一拍大腿:“你懂我意思吧?”

“懂懂懂,”季松一迭声地应,“王叔您接着说。”

王祜想说的,不过是什么萤火之比皓月、燕雀之比鸿鹄,简而言之都是废话,他也没心思听。

“西施可不光说她漂亮,还说她心思玲珑,美人解语嘛,”王祜说着叹息起来:“那丫头生来不足,还没学会吃饭呢,倒先学会了吃药。后来年纪大了,照旧见不得风,吃饭也有许多忌口,她只得在家里看书解闷。”

“你也知道,漂亮的女子本来就少,何况还通文知礼的,早在苏州时,她就被盯上了。”

“不是没人提亲,可每次都被沈长生给拒绝了,问就是她体弱多病,想多在家里养几年。”

“父母爱子,大家也都明白,就换了种说法:先成婚,圆房的事情往后推。毕竟有这么一位病西施做夫人,多少能让她夫君收收心。”

“别那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你当她怎么举家搬到京城来了?”

季松本来在嘲笑求亲之人痴心妄想,陡然听见这话,忽然觉出后怕来了:“有人强娶她?”

“……倒也算不上强娶,”王祜满脸的耐人寻味,其中又参杂了几分幸灾乐祸:“当年江苏巡抚替自家小儿子求婚,那叫一锲而不舍啊,吓得沈长生直接把家搬到了京城。”

王祜没说时间,季松无法确定那位江苏巡抚是谁,只得开口求助:“还请王叔细谈。”

“当时的江苏巡抚啊,”王祜止不住地笑:“他自己是探花,小儿子更是爱花之人,平日里出入秦楼楚馆,整天眠花宿柳、昼伏夜出,全不成个样子,害得父母头疼不已。”

“可偶然见了她,自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说自己想读书科举,只求能有佳人相伴。”

“江苏巡抚本来没当回事。他儿子房里女人不少,哪个不是佳人?当即一口回绝。”

“他儿子知道自己劣迹斑斑,父亲根本不信自己的话,倒也没有多谈,只是次日早早起身到了书院,言辞恳切地再三向夫子道歉。”

“夫子迫于他父亲的面子,只得原谅了他,但也没指望他真能认真读书。”

“不曾想他捧着诗书悬梁刺股,一月下来形销骨立,病得站都站不稳了,还不肯放下书卷,说只要能娶她,自己这辈子潜心科举,再不沾酒色恶习。”

“他爹娘又心疼又好气又好笑。疼的是儿子熬成这样,气的是自己软硬兼施不如那人一面,又开心于儿子痛改前非,当即也不说什么门第了,打听清楚是谁就提亲去了。”

“要么说父母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呢,苏州巡抚次日就带了聘礼去提亲,姿态要多低就有多低,说只要能玉成二人的婚事,他愿意让小儿子住在沈家,免得沈家人骨肉分离。”

“堂堂的二品巡抚,对着个商人低声下气的,沈长好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写信要弟弟答应——忘了说,当时的沈长好还只是五品的工部郎中。”

“可沈长生不乐意,硬生生给推了。”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何况是正二品的江苏巡抚?他当即甩袖回家,刚进门就瞧见儿子穿戴整齐,正预备着去拜见岳父岳母。”

“江苏巡抚气得破口大骂,他儿子也不吱声,垂着头默默挨骂。等他发完了脾气,又膝行着仰头哀求,说他以前太混账,沈长生不敢把女儿嫁给他,这是他的错,只求他爹别生气,等他道完了歉,兴许沈长生就回心转意了。”

“江苏巡抚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手指戳着儿子额头骂了半天,最后夫人抹着眼泪出来了,说颜面还能重要过儿子?倘若能让儿子得偿所愿,丢些颜面又算什么?说着又骂他早年一门心思钻营仕途,从不关心儿子,硬生生耽误了儿子。”

“他没辙,只得又低声下气地去找沈长生,这回连成婚都不敢说了,只说先定亲,倘若过了三五年,他儿子还是那副不成器的样子,他自己退婚,绝不耽误沈家丫头。”

“为表诚意,他把江苏的按察使、布政使一并叫去做见证,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可沈长生还是不同意,说自己闺女早就订婚了,是盛羽。”

“知道是盛羽,江苏巡抚闹了个脸红,只喝酒不说话,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江苏巡抚没脸去提亲,他儿子倒还是不依不饶,隔三差五地去打扰人家。沈长生唯恐女儿清誉受损,直接来京城投靠兄长去了。”

“即便如此,他还年年给人写信诉衷情呢。”

王祜说得唇焦舌燥,季松适时地递上一杯茶,笑里带着点轻蔑:“他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人家姑娘都拒绝地这么明显了,他还死皮赖脸地追着不放。”

正在喝茶的王祜眉毛一挑,随手将茶盏放到了桌子上:“你就不想问问,这个盛羽是什么人?”

季松笑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她未婚夫,估摸着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应该是个才子。”

王祜登时惊了:“你从谁嘴里套出来的话?”

“还用套话?”季松搁下茶盏:“那什么盛羽要是簪缨世家出来的,不至于江苏的巡抚、按察使、布政使都不知道这桩婚事,沈先生也没必要躲到京城来;既然小门小户,又能堵住江苏巡抚的嘴、让他闹个脸红,想来是位远近闻名的才子。王叔,您说是吧?”

“……”

王祜静默片刻,陡然大笑起来:“说得对,不愧是当年名满京城的季松。”

“可惜了,因着忠国公那事,你自污名节,如今声名狼藉,比江苏巡抚的公子还要臭名远扬。”

“你要是想娶她,且有得折腾呢。”

忽然猛地倾身,满眼的惋惜戏谑:“后悔么?”

季松只是笑,又垂眼喝茶,心里暗暗地忌惮着盛羽。

王祜并非庸才,四十来岁就与父亲配合默契。能让王祜都赞不绝口的才子,想来日后也能金榜题名,不说入阁拜相,也能稳稳当当地混个二三品退休。

她……竟然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他?在他声名狼藉的如今?

她是自己体弱,所以憧憬他这样身强体健的武人;还是别有所图,阴差阳错选中了他?

上次见面她温婉恬静,眼中波光流转、情意绵绵,他意海情天,理智几乎殆尽。可等她离开,他理智回笼,立刻觉察出不对劲儿来——

那是他第一次以这副形象示她。

换言之,他于她而言,不过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更别说打劫延医的恩恩怨怨。

她故意让他知道自己动心,是否别有所图?

倘若她别有所图,又是什么人逼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季松?!”

王祜声音陡然抬高,惊回了季松的思绪。他脸上挂着笑:“王叔,江苏巡抚的公子是怎么遇见她的?陪女眷上香?还是怎么回事?”

王祜颇有些不敢置信:“你当真不好奇盛羽是谁?”

季松愈发地混不吝:“我又不娶他,他什么样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

王祜被季松这不知羞耻的话噎住了,回神后哭笑不得地开口:“沈家丫头自幼多病,久病成医;沈家又开着药铺,想着为家人积阴骘,沈长生每月都义诊施药,那丫头干脆给女人孩子诊脉去了,渐渐打出了名声。”

“他娘一直知道自己儿子好色的性子,想着给他娶个漂亮媳妇儿,或许他就能收心了,于是故意让儿子陪她去诊脉。”

“结果嘛,他儿子确实收心了,可惜人家姑娘没嫁他。”

“怎么,你也想着去诊脉,好和沈家丫头来一番偶遇?”

“王叔又玩笑了,”弄清楚两人的瓜葛,季松心情越发灿烂:“巡抚公子名声差,我比他更差;我若是前去求婚,沈先生顾忌着我的身份,虽然不会命人将我打出来,但肯定很是反感,说不定又带着女儿去什么别的地方躲避。”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那你打算怎么办?”

说话间王祜又端起了茶杯,茶水刚刚入口,就听见季松恬不知耻的声音:“抢婚。”

王祜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茶水淋淋漓漓地沾在王祜修剪得宜的胡须上,他连忙爱惜地取过毛巾小心擦拭。

季松面色不变,恍若未见地接着道:“沈先生肯定不会放心将她交给我。反正我名声够臭了,见色起意强取豪夺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等我把她娶回了家,再去向沈先生告罪。彼时尘埃落定,沈先生再气,也要为了女儿忍着,我大不了来场苦肉计,受点皮肉之苦。”

王祜好不容易才擦干净了胡须,闻言抬头望着季松,却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那丫头呢?”

“什么?”

“那丫头外柔内刚,主意又大。”迟疑片刻,王祜道:“我与沈家兄弟有些交集,知道些内情。当年江苏巡抚的公子求婚,是那丫头站出来,说自己不喜欢他,只喜欢饱读诗书的才子。”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去读书?”

“你强行娶她,就不怕她气出个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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