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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千秋盟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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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州是大周最有名的水乡,位于江南东部,城中多是做鱼米、绢布的生意人。其中,皇商林家便是这坞州商贾之首,靠着水产生意和金银赌坊富甲江南地区。除了商业发达,当今圣上的胞弟安殷亲王也居于此地,坞州是他的封地。安殷王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从不参与任何庙堂之争,与王妃多年携手,相濡以沫,并生有一子——陆元祁。

由于坞州的天时地利人和等各个因素,不少江湖势力纷纷聚结于此地,其中也包含了大周最大的一个江湖势力——千秋盟。千秋盟的老盟主任铿三年前遭人暗杀,其独子任坪洲接管了盟内大小事务,他为人看起来谦逊有礼,但总让人脊背发凉,像是在儒雅的外表下,隐藏着最残忍最见不得光的魔鬼。

千秋盟的愁缗阁内烛火昏暗,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单膝跪在任坪洲的面前,“坪洲,帝都那边的水已经浑了,老二虽然倒台,但老四老五如今也起了杀心,我们的计划并不算失败。”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任坪洲正百无聊赖的椅在阁柜上,手中摇着一把精致的白玉折扇,“听说你那个师弟这次捣了不少乱?你的伤也与他有关是吗?”

地上的男人缓缓抬头,原先藏于阴影里的脸被烛火照亮——周弋。

“坪洲,我的伤跟他无关,但他最近跟楚家那个走得很近,到底是个绊脚石。”周弋说道。

“那就处理了吧,还是说你舍不得?”

“怎么会…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任坪洲缓缓垂眸看向周弋,他抬步走上前,用折扇挑起男人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说道,“弋,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周弋抬着头深深的望着男人,他的眼中尽是爱而不得却又无怨无悔的情绪,“坪洲放心,我……”

“嘘。”任坪洲将折扇竖在周弋的嘴唇上打断了他,“无谓的话不要说,把事情做好就行。”

周弋仰视着男人,像是一个祈求糖果的孩子一般,他点了点头,眼神流露着无尽的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想要做成事哪有不危险的?我们必须舍弃不重要的人,才能完成我们的大业,不是吗?”任坪洲的语气带有诱惑,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你就当为了我,你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周弋知道,任坪洲心中没有他,他也知道,任坪洲只是在利用自己,可他确实无法对任坪洲说一个“不”字,他心甘情愿的成为任坪洲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把利刃,扫除一切障碍和困难,“当然不会……”。

安殷王府中不似传言中奢华,反倒有着寻常府上的质朴,后院书房中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翻看着一本兵法,突然一个影卫从窗户翻了进去,“陆公子,主上有请。”

陆元祁头也不抬的“嗯”了一下,“子时。”

影卫离开后,他才缓缓将手中的书放下,眼色晦暗不明的看着窗外,嘴角轻轻上挑。

子时的愁缗阁安静的落针可闻,任坪洲身着单薄的素衣,整个人仰靠在椅子上,白嫩的脖颈全部露出,喉结并不明显,线条流畅自然。他将一本棋谱盖在脸上,懒洋洋的等着人。

片刻后,一阵轻风带动着烛火,男人轻巧落地,单手将棋谱挑开,俯身便吻了下去。任坪洲顺势双手揽住男人的后颈,男人左手插入任坪洲的发间,用力往上一抬,吻的更加深入。

一吻结束后,两人沉默对视,任坪洲率先笑着开口,“不让人传话,你便不知道来寻我。”

陆元祁轻轻的理了理任坪洲额前的碎发,“我最近事情多,别耍小孩子脾气,乖。”

“哼,陆辰翊没杀的成陆昭就值得你这么慌?”

“你知道的,陆景渊从来看好的都不是他的儿子们。”

“我知道啊,所以……”任坪洲起身上前,双手紧贴男人的胸膛,“他的儿子们会想杀他的,不是吗?”

陆元祁抬起手擦过任坪洲的嘴唇,“你有什么计划?”

任坪洲环过男人的后颈,轻轻笑道,“今晚留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次日辰时,雨点砸在愁缗阁的瓦片上,像无数细小的鼓点。任坪洲推开雕花木窗,潮湿的风立刻卷着水汽扑进来,打湿了他半边衣袖。

“关窗。”陆元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手指已经替他拉回了窗棂,“你身子弱,别着凉。”

任坪洲转身时,陆元祁的手恰好擦过他腰间,像是不经意的触碰。他嘴角噙着笑,故意贴近了半步:“你真贴心。”

陆元祁没接话,从袖中抽出一卷绢布铺在案上。烛火跳动间,能看清是皇城布防图。“今年秋猎,陆辰安会带亲卫队随行。”陆元祁的指尖点在图上某处,“这里有条废弃的猎道,直通皇帝营帐后方。”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陆元祁眼底的寒意,他反手握住任坪洲的手腕,“我需要千秋盟的死士扮成老五的人支持老四。”

“周弋已经去安排了。”任坪洲轻轻挣开,走到铜镜前整理衣领,“他最近总问我为何频繁见你。”

陆元祁突然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他吃醋了?还是你想让我吃醋?”

镜子里映出任坪洲骤然冷下来的脸:“棋子而已。”他转身推开陆元祁,“说正事。天督府最近在查漕运账目,已经摸到我们三条暗线。”

“让周弋去处理。”陆元祁从怀里掏出个锦囊,“这里面有楚家通敌的'证据',找机会塞进天督府卷宗室。”

雨声中忽然混进几声鹧鸪叫。任坪洲神色一变:“周弋回来了。”他迅速将布防图卷好塞进陆元祁衣襟,“从密道走。”

陆元祁临走前突然拽过任坪洲,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记住,你是我的人。”

门开时,周弋的蓑衣还在滴水。他盯着任坪洲泛红的嘴唇,握刀的手紧了紧:“坪洲,死士都安排好了。”

“辛苦了。”任坪洲递过干布巾,指尖在碰到周弋手掌时顿了顿,“你手怎么这么凉?”

周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淋了雨。”他犹豫片刻,“我的人昨天传话,师弟和楚家那个好像在查漕运的兵器走私。”

任坪洲突然笑了,他贴近周弋耳边,“你知道该怎么做。”

周弋呼吸一滞,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明白。”

“我们今日启程,你如今不能长时间离开帝都。”

“…我们?”

“我也去,我总得会会这个四殿下吧。”

帝都的西郊马场里,任坪洲的白玉扇骨敲在桦木案几上,惊飞了檐下燕子。四皇子陆辰安盯着扇尾坠着的龙纹玉扣,是亲王规制。

“殿下可知,去年冬猎时陛下为何独召五皇子伴驾?”任坪洲声音带着水乡特有的绵软,话锋却利,“因为陆辰笙给您备了份大礼。”

“任公子慎言。”陆辰安瞥向树丛,“本王与五弟...”

“三千江南铁骑。”任坪洲突然前倾,扇骨挑起皇子腰间玉佩,“就藏在春猎场三十里外的青峰峡。”他轻笑,“当然,现在是我的了。”

树丛剧烈晃动,陆辰安突然大笑:“都说坞州林家富可敌国,原来连边关守将也...”

“错啦。”任坪洲回身朝树丛招招手,“是我们周指挥使的旧部。”周弋收弓走来时,他亲昵地替对方掸去肩头落叶,“是吧?周指挥使”

周弋喉结动了动,没接话。

任坪洲突然冷下脸,“说话。”

“天督府右指挥使周弋。”他抱拳行礼,声音干涩,“参见四殿下。”

陆辰安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突然拍案:“好!今年秋猎我们玩个大的。”他故意停顿,“至于楚家那个…他必须死!”

天督府值房内,季寻之正用银针试毒。楚唤云大咧咧推门进来,带进一股脂粉香。

“又去醉仙楼?”季寻之头也不抬。

楚唤云凑过来抢他手里的茶:“吃醋了?”见季寻之不理,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给你带的蟹粉酥,趁热。”

季寻之拍开他沾着胭脂的手,“查案期间禁酒色,你……”

“冤枉啊季大人。”楚唤云嬉皮笑脸地蹭到他案前,突然压低声音,“你师兄回来了?”

季寻之猛地抬头。窗外雨势渐大,一道惊雷炸响,照得他眉眼如刀。

“嗯。”

楚唤云难得正经,“我的人跟着他到西郊就跟丢了,但发现了城郊附近有火药的痕迹。”

季寻之突然拽过楚唤云的手腕,用帕子狠狠擦掉上面的胭脂,楚唤云趁机在他掌心挠了挠,“我怀疑有人要趁秋猎搞事。”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楚唤云眨眼间从窗框翻进来,顺手把季寻之的领口扯松,“他来了。”

季寻之迅速推开楚唤云,后者已经懒洋洋歪在太师椅上。周弋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楚唤云把脚翘在季寻之案上的场景。

“师兄。”季寻之拍开楚唤云的脚,“查完南城赌坊了?”

“屁大点事。”周弋大咧咧坐上案桌,靴底沾着的红泥蹭花了公文,“就几个江湖骗子用磁石出千。”

楚唤云突然插到两人中间,“周大人,听说醉仙楼新来了个江南厨子...”他手指不经意划过周弋袖口,沾到一丝异香。

“没空。”周弋跳下桌子,“我要去踏青,”他转身就走。

等脚步声远去,楚唤云从袖中摸出片带血的柳叶:“青峰峡特有的红柳。”他拈着叶片转了转,“周弋袖口有千秋盟的香料味。”

酉时的醉仙楼后院,任坪洲在煮茶,周弋单膝跪在青石板上汇报。茶汤沸腾时,任坪洲突然将滚水泼在他手背上。

“谁准你擅自行动了?!”

周弋手背瞬间红肿,声音却平稳:“师弟他们查到了……”

“废物!”任坪洲踹翻茶炉,“世子要的是楚家小子死!”他掐住周弋下巴。院墙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周弋瞬间拔刀,却被任坪洲按住手腕:“让他看。”

楚唤云踹开院门时,看见的是周弋搂着任坪洲的腰,后者衣衫半解地倚在廊柱上。“哟,周大人好兴致。”楚唤云嘴上调侃。

任坪洲轻笑:“楚世子也想加入?”话音未落,周弋的刀已经横在楚唤云颈间。

“别闹。”楚唤云用两指推开刀刃,“我是来讨教的……”他突然凑近任坪洲,“或者...我们聊聊青峰峡?”

任坪洲瞳孔微缩,周弋的刀突然一颤,“他诈你的,根本没...”

“闭嘴!”任坪洲一耳光甩在周弋脸上,转头又换上笑脸,“楚世子说笑呢,我们江湖人...”

“你们江湖人火器都敢碰,是要反吗?”楚唤云打断了任坪洲。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任坪洲轻轻一笑,推开周弋,“楚公子说话真是张口就来啊。”

“我只是不明白,千秋盟作为大周最大的江湖势力,何时将目光放在朝堂上了?”

“所以说,楚公子的猜测本就是无稽之谈啊”

“证据会有的,但我还是想多劝二位一嘴,周大人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老盟主将千秋盟做到如今更加难得,实在没必要为了其他什么人断送了这一切,对吗?”

“多谢楚公子劳心,只是我千秋盟从来不参与朝堂纷争,我与周大人也不过是两情相悦而已,与其他人其他事皆无关。”

任坪洲此话一出,楚唤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但他注意到周弋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便低下了头。周弋可能自己也没想到任坪洲会这么说,他虽痛心于任坪洲为了保护心里的那个人不惜撒这种谎言,但他听到这话确实心里没有办法不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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