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我不去想！

琴酒心里嘟囔着，但也知道这么回答布鲁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

他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答案。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

他无法否认的是……

他不想否认的是……

“过来。”琴酒沉默两秒，开口。

布鲁斯愣了一下，顺从地靠近一些。

或许是想说些什么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吧，布鲁斯想，琴酒总是带着点傲慢的，在他面前也不需要把这份傲气放下来，他很喜欢，也愿意惯着。

然而琴酒没说话，而是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领，把他猛地往下一拽。

——然后布鲁斯感觉到唇上微微一凉。

仿佛有又轻又软的雪或花落在他唇上。

蝙蝠侠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感觉自己心脏停跳了两秒，然后血液以更快的速度奔涌向身体各处，让他控制不住地低下头，追逐那一触即走的浅色嘴唇，手也从原本的指尖相触下意识改为扣住琴酒手腕。

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擦着琴酒的手腕内侧，圈握的力道不重，但限制行动的意味相当明显。

琴酒被这个不在预料之内的吻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布鲁斯虽然还站在床边，但是一条腿却已经跪在了床沿上。

他右手握着琴酒的左手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了琴酒右边脸侧，背后是机械的冷光，漆黑的影子在灯光照射下投射下来，笼罩着身下的人和床，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怪物的巨口吞噬掉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的人。

蝙蝠侠眸色深沉，微微抬手帮他捋了捋耳边的鬓发，脸上没什么笑意，只有莫测难辨的神色和让人下意识感觉到危险的眼神。

琴酒恍惚了一下，他这次清清楚楚地在穿着日常服饰的布鲁斯身上，看到了完整的蝙蝠侠。

比他平时见到的更有压迫感，仿佛引诱猎物进入陷阱之后的捕食者，在猎物进入捕猎范围之后终于卸下了伪装，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真实的、强势的一面。

这位猎食者并不着急现在就把眼前的小动物吞吃入腹，而是把自己中意的猎物圈在自己的怀里，温热的呼吸落在怀里小动物柔软的耳朵上，试探性地用温热湿润的鼻子去触碰它，用唇舌牙齿去接触它。

舔舐，轻咬，亲吻耳侧的肌肤。

像是想要把对方含在嘴里，珍惜地尝尝味道，却又不舍得吃下去，又像是在挑一个合适的下口角度，好一口吞下。

琴酒闭了闭眼，他感觉似乎有微弱的电流顺着布鲁斯触碰到的地方蔓延开来，带来一种陌生的酥麻。

有点像以前受过的电刑，只是电流太微弱，不仅没有疼痛感，反而……反而……

他反手扣住了蝙蝠侠的手腕，想要结束这种让他觉得失控的行为：“够了。”

而布鲁斯只微微摇了摇头，继续用那种深邃的眼神看着琴酒：“不够，远远不够。”

“我说够了！”琴酒脸上浮现薄怒，想要推开蝙蝠侠坐起来。

然而他的左手被蝙蝠侠握着不肯松，右手在抬起来推蝙蝠侠肩膀的时候也被迅速反应过来的蝙蝠侠抓住。他本来想要坐起身的动作不仅被遏制住，还被蝙蝠侠反过来重新压回床上，两个人的距离又被重新拉近，绿眼睛被迫和蓝眼睛对视，两个人谁都不肯移开目光。

——布鲁斯是主观上的强势，琴酒则是不肯服输，他总觉得移开目光就是主动服软了，而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想处于弱势。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的对视了一会儿。

“我想喝酒，Gin。”布鲁斯突然开口，语气很认真。

琴酒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只觉得喝酒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和他说吗？还是用这种语气？在这种时候？

蝙蝠侠没有解释，而是微微偏头，亲了上去。

——你就是我想喝的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