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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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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也想过追问慕容远,一起冬猎的承诺还作不作数。

但慕容远很忙,早出晚归。唯二两次在府里遇见,他行色匆匆,擦肩而过时,身上还带着熟悉的冷梅香。

穗穗知道,他见过安平郡主,也因此越发不敢纠缠。

之前在南楚时,她就曾亲眼见着她那倾国倾城的二姐,仗着无上宠爱,想将二姐夫锁在身边,最后却遭了夫君厌弃,落得个一拍两散的结局。

连二姐都结局惨淡,像她这样既无姿色,也无宠爱的,更讨不得一点好。

所以她闭口不谈、视若不见,仿佛她不提及,慕容远就永远不会抛弃自己。

就这样如履薄冰的维持着期翼,直到出发这天。

冬猎的大营扎在郊外山坳,白雪已经将整座上京城覆盖。

雪天路滑,未免迟到,穗穗起了个大早。出门时,薄雾晨曦,门前的雪都还没扫开。

春杏意外的没有等在门前,穗穗嘟囔一声,拢住大氅下摆,吹着白气,雀跃着往厅堂去用早饭。

却见春杏鬼鬼祟祟躲在厅堂的廊檐外,探头探脑,明显做贼心虚。

“春杏,你在那儿做什么?”

春杏被穗穗的声音吓了个激灵,将手紧紧背在身后,拼命眨眼,示意穗穗小声些。

清晨府院寂静,穗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盔甲碰撞的铿锵声响打破寂静,一军中模样的人大步跑来。

看见慕容远正出月门,来人几个箭步迎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还在府里,将军等了你三个时辰,还以为您出了什么意外,差点带兵……”

“咳!”

慕容远重咳一声,打断那人,目光落在穗穗身上,明显是在防备。

穗穗来不及伤心,垂头往春杏手心一看,信封上留着军中火漆印。

这小丫头居然胆子大到扣留慕容远的军报!

穗穗赶忙抽出她捏在掌心的书信,赔笑递了过去,

“这是不是三爷的东西?忙着整理冬猎的行装,和家书弄混了。”

“家书?”

慕容远负手身后,迟迟不接,只挑高眉尾看她,看得穗穗心里发毛。

这封信怕是关系着慕容远的要务,她可不想拿自己那点小女儿心思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嗯。我没有拆过。”

穗穗硬着头皮,将信封往慕容远的胸前推了推。

慕容远垂眸瞧了眼完好无损的信封,很快又扬起审视的目光,逡巡在她的头顶。

良久,他才一把拽过信纸,背过身去,仔细读了会儿。

待他再回过身时,脸上警惕的神色已经褪下,只剩些微难以启齿的愧色。

穗穗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喷薄而出。

她期盼了那么久,她那么相信他,临门一脚,就在眼前了!

他该不会,他该不会……

穗穗突然好无力,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却仍是不甘的勾起一抹笑,“三爷,今天是冬猎……”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慕容远,得到的回应,却是他眼中愈发浓烈的愧疚。

慕容远颤抖着嘴唇,有些不敢看她,“你先去,我很快就来。”

除了相信他,穗穗别无他法。

她狠狠吸吸鼻子,“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三爷一定要来,我等你。”

慕容远没回应她。

他也确实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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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猎的大营很冷,北风呼啸,以漠顶的力量涌向胸腔,穗穗站在背坡的高地上,看着脚下白茫茫的一片,突然觉得,她期待了很久的冬猎,也无甚稀奇。

慕容清牵着一匹雪白的小马驹,趾高气昂的走到她面前,

“呀,这不是宋婕妤么?当初大放厥词,说要南楚不输北燕,眼下还等什么,该不会……”

她巧笑着凑到穗穗眼下,“宋婕妤还没学会上马吧?”

身后跟着几位女眷,想起当日宫中射猎,皆都掩唇窃笑起来。

穗穗不同她们一般见识,从仆从身后接过马缰,“不劳七公主费心,我自有安排。”

那是一匹高头大马,较慕容清的小马驹不知高出多少,慕容清站在马前,不过刚到马脖子。

马鼻子吹着白气,将慕容清吓了一哆嗦,目光闪了闪,冷着面色让开几步。

定西郡主从后面走来,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缎光袄裙,牵着小白马,高傲得不可一世。

“小清公主,别同她浪费口舌。她来冬猎就是为了彩头,为了讨好敦王帮忙,不惜当街殴打我的侍卫。如今敦王不来,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穗穗蹙起秀眉,且不说她这番话没一个字正确,慕容远不来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爽约了?

慕容清看着穗穗迷惑的神情,莞尔一笑,

“哦,婕妤怕是还不知道呢。我从皇宫出发时,遇见三哥进宫。

他说他要陪安平郡主,抽不开身,就不来冬猎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瞧我,见着婕妤太开心,竟给忘了。”

慕容清故作天真的拉长声音,每一句话都要拐上七八个弯,将阴阳怪气演绎得淋漓尽致。

穗穗瞧她是真的开心,不是因为见到自己,而是因为慕容远没来。

“宋婕妤,不要紧吧?实在不行,就回城里歇着,我们只当没听到那些狂言。”

慕容清笑得讥谑,一双那么好看的乌眸写满嘲弄和心机,实在让穗穗喜欢不起来。

“不要紧,我自己也能行。”

她挽起马缰,翻身上马。

身后似是传来讶异的议论,两道愤愤的目光追着她走了许久许久,可是穗穗已经无心理会。

马蹄没进白雪,扬起一线白烟,好似模糊了前路。

她迷茫的看着茫茫雪原,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又被抛弃了。

当初南楚初遇,他背弃救命之恩,不认婚约。这样一个人,她到底是怎么敢对他动心,怎么敢再一次相信他的啊?

她居然还动过念头,想将过去的身世和盘托出。

穗穗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真的好蠢好蠢,是这天下最蠢的人!

凛风猎猎,不知不觉,营地已经甩在身后很远,那些羊毛毡营帐和五颜六色的彩旗,渐渐都看不见了。

入目是白雪覆盖的密林,正午化雪,冰水落进泥地,露出头顶光秃秃的枝丫和瓦蓝瓦蓝的天空。

看着空寂安宁,实际藏了不少猎手,间或有嗖嗖疾箭呼啸而过,亦或马蹄嘶鸣声起,还没看清,人影已经飞驰而去,只留下一地滚落的雪块。

这些北燕人,一骑上马背,便如狼似虎,丝毫不给人活路。

伤心之余,穗穗心中泛起隐忧。她的骑射功夫本来就不算精进,相较别的队伍还少了一人,想要拔得头筹,怕是没有希望。

春杏同样失落,垂头丧气走走在马下, “要是公主没把那封急报还给三爷,这会儿已经和他骑上马,高高兴兴打猎去了。”

小丫头圆圆一张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乌溜溜的眼珠有一下没一下的瞟着穗穗,又心虚,又有些不服气。

穗穗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慕容远的东西你也敢拿,等他查出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春杏捂住额头,声音很小,但穗穗还是听见了,“死就死呗,只要他能帮公主拿下赏金,奴也算功成身退。”

“春杏?”

见穗穗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春杏抿着唇,不甘的挺了挺脊背,“公主愿意为了娘娘牺牲,奴、奴同样也愿意。”

穿林的风送来箭羽破空声响,小丫头视死如归的模样刻进穗穗的脑海,她深深看着春杏,突然意识到,春杏抱着这样的心态留在她的身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春杏,回去之后,你安心待在佛堂替我和娘亲抄经,不要搅进这场旋涡。”

“公主要罚我……?”

穗穗没否认,挽紧缰绳,视线落向远处,

“你瞧见今天闯进府里那个人没有?金丝银甲。这人在军中有一定地位。

陛下向来忌讳慕容远和军队联系,今天他却能堂而皇之递军报,此事只怕非同小可。

不管你意图是什么,你扣留了慕容远的军报,近来还是不要轻易出现在他的面前为好。”

春杏听不明白这些朝堂纷争,只觉得越发憋屈,眼儿盈上泪意,

“北燕的朝政关我们什么事?奴只知道,军报重要,娘娘同样也重要。

大夫说了,娘娘每日都要遭受钻心疼痛,能早一日拿到备齐解药,娘娘也能早一日解脱。”

穗穗扫了眼春杏悬在眼尾的泪渍,很快别过头去,不敢看她。

她知道自己教育春杏,是在拿军中要务为慕容远开脱,她只是不想承认,她再一次、轻飘飘的、被慕容远放弃了。

“突发要事,也不能怪三爷。我们且先打猎,说不定他一会儿就来了呢。他答应过我的。”

穗穗目光晃动着,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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